川崎穿越爱-番外-拉拉天边那朵云9-10
还是几乎完全没有关系的番外。
拉拉天边那朵云
09天边云荚结
醉小珂
哲学，不单止是很枯燥的东西，而且，就算是有热情和兴趣，应该说尤其是对有热情和兴趣的人来说，更加是一件非常消耗脑力和能量的事情。
所以，我跟妳讲着讲着，就在休息的时候睡着了。
其实，除了一下子就要跟妳温习整个由柏拉图到康德的哲学历程消耗了我大半的脑力，一边还要忍着不去想和时不时地挥走Luna跟我和妳的影子，也消耗了我大半的脑力，所以，我的脑力就肯定是透支了。
所幸，妳没有再问我Luna的事情，就好像她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过客。
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的。
但就算是过客，也有很有影响力的过客。况且，我们有谁又不是另一个谁的过客。分别就只在于在那个谁的身边停留的时间长短罢了。
即使，那是大半辈子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大半辈子的客。
要走的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通常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那个反应的缓冲区间，永远也不够。
“九重，那妳觉得Luna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终于，当我把哲学塞进了妳的脑海深处之后，我也回复了点体力，但却好像失去了一些理智之后，问妳。
“妳们不是……”我很肯定妳是犹豫了一下想说：『妳们不是由小玩到大的吗？』，但妳还是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说道：“她是一个很有个性但很无趣的人。”
妳说完之后耸了耸肩，拿起咖啡杯，我觉得妳应该是没有补充了吧。
不过，我听了有点儿开心，但又不开心。
开心的原因大概很简单、太简单了吧，简单得我自己也不愿去多想。
但为什么又不开心呢？我觉得如果Luna知道了妳是这么想的话，她应该会很不开心。因为我从没见过Luna会向一个人打开自己，就算是我。不过我从来不介意，我就是那种把自己打开了又不会要求等价交换的傻瓜。
另外，我不开心也因为，我也不是一个有趣的人，而且似乎应该也没什么个性，似乎可以预期妳会给我一个“一个又没有个性又无趣的人”的结论。面对这种结论的话，普通人都应该是不开心的吧。
“小珂，今晚的天气真好，我们去看星吧！”妳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便把我和妳都已经收拾好的包包一把提了起来，然后一边自己站起来，一边稍稍用力地也把正在发愣的我也拽了起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妳拖着走出了星巴克的门口。
原来，外面早已是夜的世界，天空中繁星闪烁，偶尔有一条淡紫的极光飘过。
不一会儿之后，我被妳拖着小跑到旁边一幢大楼的天台。这个天台，竟然有一个对公众开放的花园，可能是平日还早的时间吧，花园里没什么人，我们随便找了一张蘑菇形的椅子坐下，仰望着星空。
“小珂，妳知道吗？在原始神话年代，母星的东方，就是后来的东亚，有个年代叫作唐朝。那个时候有很多诗人，其中一个叫刘梦得。”这是我第一次听妳说起妳的奇思怪想，和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冰冻了几万年的冷知识，是之后几百次的第一次：“有一次，这位梦得兄跟他的好驴友，啊不，好诗友白乐天一起去扬州郊游，来到栖灵寺塔下，手拖着手在一片浓情之中，不经意间就到了塔顶，两人相依着倚栏远眺，又正值薄雾，让他们感觉仿佛身处云端，甚至接近天庭。于是，两人便纵情声色，啊不，纵声谈笑，梦得更赋诗一首，其中两句是：『步步相携不觉难，九层云外倚阑干。』喏，不是我吹的啊，有诗为证，这两位真的是手把着手一起爬上去的啊！”
“……”我这时已经没再看天，而是扭过头皱着眉看着妳，不知道妳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好吧好吧，这不是重点。”妳一边笑着说，一边笑着把我的头轻轻拧回天空的方向，继续道：“重点是，这位大诗人写的其实是『九霄』，也就是后来的『九霄云外』。我们到现在不是都还在用这个成语描述遥远得无踪无影的地方吗，也就是天外之天。”
『我现在真是被妳带到九霄云外了呢。』我心想。
“小珂，妳知道吗？那个年代，以至之后很长时间的古代人，都认为天上的云其实有九层，也就是九霄，分别是赤霄、碧霄、青霄、玄霄、丹霄、黅霄，就是左边一个黄色的黄，右边一个今天的今，其实就是黄色的意思，还有紫霄、练霄，练习的练，就是白色的意思，最后是缙霄，绞丝边一个晋朝的晋，也是红色的意思。”妳继续一股脑儿地说着：“当然，也有其它的说法，不过大多都是以颜色分的。”
“嗯。”我跟着妳的形容，想像着一个立体剖面的九层九彩天外天，但总是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一半自言自语地问道：“『九霄』，『九层』？『九重』？所以，这跟妳的名字有关吗？”
“嗯，也算是吧。嘻……”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又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在边际区工作，观察到了罕见的外物质，呃，一个大爆炸吧，那个爆炸把空间爆开了九个层域，然后，呃，反正我的名字就好像是老人家魔障之后得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伯父一定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吧？”我觉得一定是。
“他？！科学，哈哈……”妳笑得变成了小虾米似的：“我爸就大老粗一个，我妈才是科学家。那次她因为怀了我，我爸没让她出门，她没能第一时间观察到那个大爆炸，差点跟我爸离婚！哈……”妳说得好像很好笑似的。
“哦，那为什么练是白色的意思？”我觉得这才是我原来想问的问题。
“因为古代的白绢又叫白练。”妳从不介意我有点跳跃的思路，而且跟得很自然。
“那，为什么有三个红色？”我是真的分不清『赤』、『丹』和『缙』，还有『碧』和『青』，于是接着问：“碧和青又有什么分别？”
“……”妳沉默了几秒，我望向妳，发觉妳也正看着我，笑着，那种笑，就是那种真心快乐的笑，天真无邪的笑，直接把心情送进对方的心灵的笑……
“小珂，妳看！”妳一边满足地笑着，一边扭过头望向天，同时，抓起我的手，指向天空中某个聚集了一堆大小星星的地方，说：“无论天有多少层，天空里都是星星。有星星的地方就有星座。喏，那里就是巨船座。嗯，就是那堆好像，呃，好像一艘没有帆的大船的星星。然后那里，对，就是往左一点的地方的那堆星，就是船夫座。”
“嗯。是那堆扁平的和瘦高的吗？”我的认知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不过，妳说是就是吧，妳是专业的。
“嗯，对对！”妳还是有点兴奋地继续说道：“妳知道吗？巨船座就好像一艘幽灵船，看不见船员和乘客。但船夫座却只撑着巨桨，祂的船，一直若隐若现，好像几乎潜在水里面似的。”
“所以船夫要去找巨船吗？”我觉得船夫真的应该找一艘更可靠的船，而且那么近。
“不可能的。船夫和巨船各自在天空的两个轨迹，就是各自的周天，永远也不会相遇。”妳认真地答道。
“那巨船座会跟别的什么星座相遇吗？比如水手座、人鱼座什么的？又或者船夫座会跟木筏座，快艇座相遇吗？”我觉得天空那么大，应该有可能的。
“哈哈哈哈……傻瓜！”妳笑得有点儿呛着了地说。
『哦，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我心想，望向妳。妳正抺着眼角，在那种笑里望进了我。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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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天边那朵云
10天边云蔽日
醉小珂
“Luna就快走了！”应该是在我已经教完妳近现代哲学的时候，妳尽量保持平静地跟我说。
“哦……嗯……”我也尽量尽快恢复平静地说：“对我来说，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我认识了妳之后，或者之前？我开始忘记Luna，也不由得我不忘记，因为，她根本没时间理我。每一次我找她的时候，她都没时间。而且找她十次才回覆一两次。
没多久之后，我开始很怕找她，怕烦到她她不开心，怕找不到她的那种失望，那个时候的胡思乱想。后来，就觉得反正也找不到她而一推再推，借口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烦到她而暂时不去找她。再后来，就是伤心和放弃，可能还有一点点逃避，一点点委屈。
久而久之，就变成纯粹的自欺欺人，想着她没了我这个负累应该会更自由，我放开她才是正确的选择，是我们各自都可以重新开始的解脱和祝福。
而我忘记Luna的同时，就慢慢变得离不开妳。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起的时间，多数都是哲学堂之后一两天，约在星巴克的两三个小时，只是偶尔去一次那个天台看星，听妳说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神话故事。
几个月之后，妳说妳已经退出了那个天才班，因为不适合妳。妳说妳不想被人逼着去做一些好像很伟大但是自己不喜欢，又其实不一定有多伟大的事情。说到底，什么叫“伟大”，每个人、每个时代的定义都不一样。在这个应该是自由的年代，做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无谓的束缚，证明到时代的自由，就已经很伟大。
我不知道妳说的“伟大”是什么，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我现在正在做的，和将来可以预见可以做得到的，也不全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些。而且，帮到人就好，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一个借口，但是我觉得这是一条底线。因为，如果我们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自己喜欢的话，其实有什么意义？
『我自己学到这些知识我会开心，我也喜欢，但是我帮妳学到这些知识，我也开心，更加开心。哪个更有意义呢？』我曾经这样跟妳说过，妳想了一会儿，笑着跟我说：『那倒也是，我一个人看星，不会比跟妳一起看星更开心。』
『这是不是就是说妳喜欢跟我一起看星？』我心想。我当然也喜欢跟妳一起看星，不过，这样帮到妳什么？帮到妳开心吧，逻辑上似乎没问题。我这么想着，也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妳笑着问我。
“不告诉妳。”我嘟着嘴跟妳说。
“真的？”妳几乎贴在我的脸旁问，我闻得到和感觉得到妳的guilty和我的guilty。
这次应该是我第一次动摇吧，跟妳第一次见面那次不算，那次只是有一点点觉得跟普通的初遇有点儿不一样。但是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就算是跟Luna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试过。
当然，当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一起太久的时候，心是肯定会动过的，甚至是会慢慢爬到另一个人的心里面。就好像两个有交叉轨迹，或者用妳的话来说，像有重叠周天的星座一样，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另外一个人的心里面。
但是我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究竟Luna是不是跟我的轨迹重叠过。不会！明明我们重叠了那么多年，我们一早就经过了两小无猜的岁月，我们犹疑过、试探过、慌乱过、抗拒过……我们拥抱过、激吻过，品尝过各自的味道，进入过各自的世界……
我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太简单，还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么隐蔽，所以Luna不觉得进去过，或者根本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她的灵魂是什么状况，但我确实相信自己曾经感受过。要不然，那些感觉是什么？难道是我自己一个人制造的幻觉？是我心甘情愿让她在我身上、心里面做的尝试和冒险，或者无论什么体验。
还是其实我们虽然轨迹有重叠过，但总是一前一后，从来都没真正相遇过？或者只是在平衡的宇宙，就算理论上相遇过，却又没真实在灵魂的实体上互相触碰过？
好可悲……好可怜……
“妳哭什么？”妳的声音将我从宇宙的深渊拉回现实。我的第一次动摇就在更加复杂和深层次的动摇之中回复了空白一片。
“为什么？”我一边哭得唏哩花啦，一边紧抱着妳：“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停地喊，喊到几乎失了声，变成很低沉沙哑的“啊啊……”声。
最后，我在妳怀里面累极而睡着了。
我不知道妳后来怎么把我搬到妳的宿舍，但我睡醒的时候，就在妳那间弥漫着guilty和香浓咖啡味的房间里。
“妳醒了。”
“嗯。不好意思，麻烦妳了。”我刚想坐起来跟妳说我很快就走，但是感觉到全身无力和头痛欲裂，于是又倒进了床里。
“唉，别乱动啦！”妳马上用一只手轻轻按住我肩头：“再休息一下吧！我还没见过有人可以哭到失力和失忆呢。”
“……”我只好又半真半假地再接着睡。
朦胧又有点儿不安感的梦中，我跟Luna一起上学、放学、吃东西、温书、追剧、看电影、逛街、装病、翘课、旅行、生日、圣诞、过年、嬉戏、亲昵、痴缠……好像走马灯似的画面，很快又很不清晰地在眼前飘过，就好像龙卷风那样飞向九霄云外的一个黑点里面。
『不要啊！』我在这个梦里面大喊，用尽力伸手想去捉回那些回忆的碎片，甚至想弹起来追进去那个黑点里面。但是整个人一点儿都动不了，手也不知道伸到了哪里。
这个梦其实我也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开始也好像是一个不错的梦，让现实中的我的信念更加坚实了一点儿，有更多信心和勇气去面对渐行渐远的Luna，和等她回来。
但是这个梦慢慢变得模糊、破碎。那些记忆由不间断的高清画面，变成一段段又混乱又有很多雪花的变色甚至黑白片。这些片段又由一开始比较稳定的飘浮和旋转，变成现在的龙卷风。而那个黑点也越变越大、越来越近。
难道一个人的记忆就是这样消失的？会这样消失？而又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得到？
『不要啊！我求求祢，不要啊……』我还可以做到的唯一的事情，就只是这样……
“没事的，没事，我在这里……”当那个黑点就快将我吞下去的时候，有一对温暖的手把我伸到不知哪儿去的手握住，跟那把熟悉的声音一起，把我拉回这个其实我不是那么想回来的现实之中。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妳就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
我不是太想见到妳。
虽然，到这一刻为止，我已经不是太肯定是不是妳抢走Luna。但我依然很肯定Luna是因为妳而离我远去。
而虽然妳没跟她一起走，反而是跟我越来越近，但是感情是可以这样交换代替的吗？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
我不想跟妳一起而让Luna觉得我在报复她。
我也不想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我更加不想因为喜欢上妳而背叛对Luna的感情，就算只剩下等待和希望、回忆……
我也不知道妳其实是觉得Luna闷才跟我一起？还是真心的？
我又何尝不是因为Luna离开了我，而让妳、被妳乘虚而入？
不过，现在一切都没什么分别了。现在，这一刻，可能什么可能都有，也可能什么都没可能了。
（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