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交替

《垂直交替》

12.怜悯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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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斗地方,我察觉监视者还有一个,能够灵活感知我体内跟生物电一样并驾齐驱的灵力,从始至终跟着我,如影随形。”

栗舍挥刀后的一瞬间,同时用事先录制电报密语的金属碟子,将过去说过话像法典引用出来,似是熟练飞镖手弯弓搭箭的一瞬间扔掉弓矢,转移阵地,还能同时投掷子弹在靶心,相比摔炮更具微型手雷的贯穿弹头的流弹擦伤,能够以连珠穿心击穿薄骨。

阿果在用局部密度压实的枯枝败叶,以灵活可触壁变形的弹韧机械结构,塑造一次性的坚木或软泥,又能播撒出火沙击退寒夜野兽或花姐书里的驱鬼豆珠,抵抗并吸收一部分招架带来的冲击,她此时心想,“跟花姐百科寓言里,那检测一家各个用电房间的电压差,还有水压仪表,就能侧写用户的生活规律?并且能联系一些间接的联网应用场景,猜测个大概信号覆盖网捕捉体感动作。”

“为什么,我看很多眼前发生的事情,都变成了花姐书里的那些幻想故事,最终是看多了,才会代入现实吗?难道我的判断力会因这个而退步吗,这么有趣回忆绝不会成为战斗走神的累赘。”

“花姐会说这是流行语或玩梗吧。”

贯空的风丝摩擦出利刃破空的风浪,那剑尖溢出红磷石屑,随着栗舍每次用松鼠利爪指甲磨刀,顺手涂抹一些荼毒式淬火,呈现刀刀烈火的划破空气火芒,连手掌握住刀柄都狠狠得灼烧出熏烟发黑的角质飞霜的冰蚕蜕壳般热浪。

阿果转身退后,倒走踏步,继而飞奔挽回刀把立于身前,而后侧身转绕半个身位,后足猛蹬前腿,她整身成为作为对手的无尾松鼠,双方以带着松树尾巴阿果形似双节棍,时刻招架外敌的暗箭猛攻,这是常年的荒野冻原生存环境里,阿果是点明敌我黑暗的明地里战区分割线,她捍卫卷卷的观察通信移动站,与协调暗处小染那战地记者的灵活应变,突破敌暗我明的被动危局。

而栗舍则是一往无前的引动造影热钡剂,连续爆破出导火索那种飞焰流光,天际远风席卷阵阵响雷电鸣,间接以连锁反应搅拌冷热阵风,她呈现出来附加身内外气压差,以鬼神擒拿风雷电掣的幽紫火光,堪称排风利刃破冰长杆,彼此双方身形交错在半空,刀鸣响彻热风里,抹除些许寒影曳光,无声的长巷街道,先有闻声的原始黑暗的文明先驱者保护火种,持续披荆斩棘得破暗薪火,后有天地扭转乾坤的解放前夕,得道俯身共沾巾。

阿果试着弹开深不可测的栗舍进攻,试探出来力度相差为鸡蛋碰石头,而反应速度,似乎栗舍都没有正眼看她。

栗舍望向侧身跟自己同步身形的人类男孩投影,她松鼠身子踏出一片棱镜核壳的聚光灯场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阿果,她间接放水那般,延迟几秒观察围城般镜面内的局外人般投影,似是迟到月光在晚霞里若隐若现。

“不要做傻事,阿果,死斗时有犹豫动作,来点操作降频、粗心大意的话,再也没有余力看明天下午茶是什么品种,再无抬头赏月的机会了。”

“不要玷污这份公平的决斗,压制与怜悯,都是一线之隔,我控制好水温般历练难度,水深火热的试炼在烫死之前,会让肌肉更加有硬实力。”

“外面可都是会吃小孩的妖怪异类,泛灵也只是井中望月,种族在生命之间的同类争端,在解放前夕,不能自保的弱小个体在法外乱世,施舍一抹最后泪珠映射食尸虫馋渴的露水月辉,暴尸荒野而已,碳循环不缺你,也不缺我,彼此在一剑封喉射程里。”

阿果也能控制声音力道,不卑不亢地让对手听见自己完全认可这份决斗协议,“嗯。”,她接连心想,完美臆想的团圆结果,败亡于如临大敌的残酷过程。

栗舍侧脸露出青春容颜,但略显稚嫩得望着侧身镜子里两名活跃的松鼠,她以眼眸里欣赏长廊画作的游走观赏者,想要启唇感叹什么,但欲言又止,自己是无情战斗戏中人,同时也是生死置之于外的局外人,假戏真做断绝恶敌,生死反扑那光脚与穿靴。

她若烽火城池上原来能够做到莞尔一笑的倾城巾帼,展露出完全压制感性的灭绝情感,化作斩杀妖鬼敌寇的无情修罗,机械的运转手里的刀,延展师门拳法在剑身,“师妹会在哪刀之下,成为阴阳两隔的亡魂传说见证者。”

诡异的是,阿果没有看见栗舍说话,只见她手里的录音金属匣子,似孤魂鬼魅用恶魔低语那般,正如事先录音的引用目录标题方式,以暗号传达给阿果,栗舍曾经总是思念栗舍,但那些回忆已不是现在的自己。

但监狱里受刑的苦难者以冤屈亡灵那般再度无感世俗,那十指连心的痛苦希望不是自己的身体,而自己能成为牢房铁柱纵横网窗外一缕缕宛如拼图的飞鸟残身半影那样解放了痛苦降神的忧虑。

阿果记住那些镜面游离的假动作与虚像的顺时针挪形规律,展露闭合眼帘,完全交给耳畔的热浪风焰,进行远端微热触碰肌肤的触感,同步点滴熏烟刺激气味与脚底那些燃尽的连缕断线或虚线交簇而立的点滴落地生根的联珠灰烬。

同时,阿果手中刀刃落在地面,完成一次破光贯空的风纹,涂抹在身外四周,构成瞬息无形保险杠,辨别出一些降温如冬天哈气的残火雾化雷云,带着些许灼烧烈光,游走成身前以利爪化刃的弹链碎渣。

梦蝶繁花般落尽秋叶的树林季节里,两名松鼠女孩的拔刀架势,可谓前后互补,无尾松鼠延展拳法在长刀,而阿果的松树尾巴是玫瑰般荆棘丛立,绽放百花针锋相对的潦草风云,正是云面又附上一层霞光晚阳。

阿果试着用完美勘探,达成知己知彼的占领战略高地的精确反制导,她将栗舍此前一路战时用原始斗争的血腥扑鼻的刺鼻空气,烧焦那些原来弥漫鲜血混杂黑碳的碎屑生物体风衣,那是碳基生物的战利品,正如古代战场杀敌以抢人头为立功象征物的肢体残渣,或猎人寻遍山林的断耳野兽散布各地的尸首骸骨,以物换物的伤疤为伍的铁血勋章划开战功,得偿所愿一顿顿饥饱。

栗舍有些欣慰得轻微收合眼帘,满眼尽带愈加不舍透露的犹豫与踟蹰,反倒是她对自己提出的决斗,有点担心是否即将有一方在决斗里永远不再睁眼,她又扔出一个录音夹子,熟练引用词典目录那样,直接看场合接话,“我快要解放了。”

而后,身为无尾松鼠的她,动了动因烈火有些焦干的口唇,带着时而呛血的口吻,试探阿果的心理状态,“我在侧身镜子里,遇见被死棋窥探的多余动作,死神不会再捕捉你,不可悔棋。”,有别于录音时的年轻洋溢的阳光声律,现在的她像是刑场逼供的烈女豪士。

“痛苦折磨换来一刻失去体感长眠。”

“没有尾巴的松鼠种族泛灵,每天感觉连呼吸都无比沉重。”

阿果挥刀斩击到那无尾松鼠的尾巴根,进一步在转瞬间判断出来,利刃之下的快于上挑的沉重引力带去断头台那样斩击目标,发现属于栗舍的那份游走在虚影实料的真正人像,她感觉手里利爪带风化为利刃的阿果,砍到实体物块上。

继而,阿果她有些失神,自己下意识的准确切割到预定活生生的目标,那名往昔挚友的身上,对于全力以赴迎战当前大敌,身体快于大脑的果断是优秀战士,不由自主得挥出最终一刀,那人类男孩的投影在侧身站立,伴随阿果身后还有一众小男孩与无尾松鼠的残影。

栗舍轻微俯身,她作为阿果被击中的目标,却露出泪水,“我最后用师傅死于非命的人质死局,希望你在乱世能生存的生死大考,这明明是最低的考验标准。”

“变形公式成迷惑你选中假定的攻击目标,想要收回全力以赴后劲,显得退路唯有一死,只懂经验论,总结错误的后知后觉的你,怎能提前预判死地呢,要学会逻辑推理与随机应变,照搬而没有特色,会活得相当蜉蝣。”,阿果听闻蜉蝣,又想起花姐书卷里的单细胞功能有点单一,完全不存在协调出来智能行为的可能性,将死之人可能也是从多细胞趋向单细胞的解体过程吧……

突然局势扭转,望着腹部流出鲜血的阿果,两名松鼠肩抵肩相互拥抱,血液喷薄在栗舍脸颊上,剑尖贯穿阿果的身后背部。

“阿果,我对你失望至极,我放水到这种地步,结果却没有资格抗衡原始黑暗的野性死斗,荒野里总有天外有天的野兽在哪天趁机咬断我们求生的气息。”

“那些明明是虚影,配合人类小男孩投影,在太阳照射出模糊光晕,展现电影高危动作的替身演员的分镜魔改的三脚猫功夫,竟然误判。”

“短期记忆,不能拉长时间线的尚未成熟心智,总是不能发现更安全的远见想法,所见即所得的孩童得到糖果而满足或被蒙蔽长远发展的道路,终生迷惑在死局定式,惯性思维做出条件反射,永远没有改变出进步空间。”

“师妹是那种给一巴掌,就会痛哭一宿的弱女子吗?”

“可叹竟然是我收尾,意料之中的擦屁股殿后啊,我们身体早已互换。”

“师妹在我最初也是最后的试炼里,没有让我看到所有成长的惊喜,之前的敌人还没到我的零头啊——”

“死者将永远怜悯不成器的活下去的败者,死亡是这场乱世的懦夫选择的道路,阿果记……”

阿果恍然大悟,栗舍一直在用视觉假象,让自己认知到眼前的那些镜子里是自己在战斗,实则栗舍从头到尾都是相当于用阿果的身体,跟自己的影子斗争,模拟出来完全沉浸式对决,代价是栗舍无法同时维持视觉与触觉的真物,那些真实存在的武器,必将是有一方杀戮机器完成刀身浴血生锈,才能开启限制器,刚才自己的主观判断,只是索引栗舍提供虚像的千手观音那种她身,认知让视觉跟触觉,重叠成花姐书里的一种实验——前手触及温暖松软礁石墙壁,而礁石手指同样以触及温暖后背,这是否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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