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交替

《垂直交替》

13.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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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的阿果,身上溅满淋漓鲜血,那原先看起来是溅射在栗舍身上才对,而大自然纪念逝去生命,往往十分久远而难以察觉——无数次宇宙化作奇点,三维收陷在唯一超弦归寂空间,所有物质在冷热终响里未见最终天体形成,那是人心没有合众举力的科技遗憾,延迟光止步在宇宙之外的后悔无助,生产力在某天将泪水化作饮鸩止渴。

时间依旧暂停,而街道上人影逐渐消散起来,刚刚的小男孩随着附近镜子的碎裂,而振响玻璃大厦轰然倒塌的嘶鸣,空气的振响,让地面那把长刃剑体纹丝不动,却让剑外空气描出完整的空气墙般剑鞘存在。

那把武器,似乎对阿果的签订输血契约那样的同族师姐血脉有所感应——耦合血花,有层积堆叠雪晶,筑起透明的微中子,以幽灵般投影出一颗巨大钻石,而能够局部分割空间,具象化一片片切割钻石的棱角边角料,而后化作冲锋陷阵的刚硬利器,钻探出来刀枪嘶鸣的星标罗网,宛如镖师投掷在冒险家告示栏的园岭方舱,一排奔跑而拥挤的占满方阵列队,不为恶人办事的精灵在其间流转挽歌,期待善者不经意莞尔一笑,伊人思念战事里迟迟未归佳人。

那把剑不是人心智能,也并非科幻造物,没有说话安慰阿果,只是正常运转自己身为武器的跨空间守恒而无视大部分物理条件的反风化结构,没有人恶意操控无人驾驶的科技产物闹出安全隐患车祸,仅此足以。

阿果有些瞳孔无神,四周弥漫鲜血经过凝华冰雾骤然震荡出夺食飞窜气势冲击波,波纹显露出来镜花水月的风波假象,而又浮空腾云有海市蜃楼的蒸汽替身。

大自然像是瞬间完成碳循环风化,洗礼污秽,而后见人间净土的点滴真章。

正当自然阵风,无波动的稳定列出一条条排线那样,拂去硝烟的战场,弥漫最后一名身在永别现场的松鼠呼吸声,她在想怎么回收这件挚友仓促传递而来的珍念遗物。

松鼠尾巴弥漫出机械粒子,那是末点极端的人工产物,有着连接万物的互动力量,名为之间,失去这股力量的人类小萌不能再以意识谐振达成千里传音,而她还记得草明萌说过,卷卷身上才能真正实现名为之间的那股超越物外空间的力量,还链接着阿果直面强敌的守护弱者,以及小染、卷卷的那份唯一希望,三名松鼠最远也未踏出过那联结山林的冻原山地、翡翠蟒野。

有着此前一战的松树尾巴的松鼠,动作因心伤劳闷而放缓,似是默哀那样,对曾经一同奋战的同族挚友,这莫名其妙的角斗落差,突然的血咒宿命,不是为了塑造更强武士,而是告诉弱者外面的世界有多么无情。

松松茸毛的松鼠手掌,触碰那把所谓微波遗迹刀,作为仓促久别世间的老友唯一存在过的象征物,这把武器的价值,似乎在花姐百科图册里,记录过大航海时代里关于新大陆那样异世界,如果在那个能更加远离纷争、战乱、祸事的另一个世界生活,又怎会出现无奈的死亡警告与无情抗争,不用再看立场而各为其主,生命在散勇雇佣的草寇体系里,不过是昙花一现,再怎么英雄只能对残暴的跨天掠夺稀土的外星海盗山贼,惊鸿一瞥。

她没有使用这把武器的打算,想要永久封存这段记忆,阿果想要告诉自己,最好的师姐去另一片她曾向往跨世纪的地域旅游,刚才是经常做噩梦的一场普通无奇战斗。

优秀战士,需要屏蔽干扰,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更多弱者,也有更多的弱者的朋友,需要保护,闭关修炼武艺而断绝自我,认同大义准则——各地雄豪,顺路助行,乱世万难,能救则救,身心合一。

而盖世威名斩宵小的英雄主义,往往会带来诸多连锁麻烦,跟祸不单行的接踵种族挑衅者,总是在危险边缘试探些什么。一个人为什么会妄想用体温,暖化整座冬天的山涧积雪呢?一个人非要直面恐怖分子用车子撞死不能动的弱者,只见在铁轨上救两个岔道上被绑架的四个人,真是自找苦吃——连水滴石穿的苔藓冻胶,都难以成为阻燃带的灭断滚滚森林火源,而何谈瀑布断水的天星潮汐,还有逆流回溯的外星古迹磁热崩解地球肺林,古代闹饥荒连带蝗灾干预普照大地余晖,未能尽人事,而安能服侍鬼神?那些利欲熏心或作恶为乐的歹徒,似是一个个大魔头,杀不尽那些恶魔遗子,侦检一个又一个潜藏牧羊堆的恶鬼。

阿果缓过劲,她看向那昏迷的小男孩的高舌帽掉在地上,而礼服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进行一次换装,而刚刚那栗舍所述的监视者,正是那愈加清晰的同步身形的人体投影,他以男孩口气,却用大人逻辑说到:“嘘,刚才是你把这个泛灵杀了吧。”

阿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末点极端的护佑下,依然在人类眼里是人类,在妖怪视野里是妖怪,完美融入同类的超现实伪装,从而避免生命圈同类争端、异族厮杀。

她经过刚才战斗,对于人与怪物的立场,变得认知模糊起来,自己身为妖怪,为什么有一种融入人类的错误感觉。

“没想到这么歹毒的妖怪,竟然会对一名人类女孩留情。”

“要强的栗舍,她一直没想到,监视者会是她能力的一部分,完美潜藏起来。”

阿果听到幽咽的鬼魂游离在腐化森林里堕落妖精声音,寂夜里抹上晨露窗霜那种朦胧存在,浅显皮毛色泽,微露淡风润泽光辉,似仙丹附上保鲜乘风露珠,却因密实乌云,分布夺舍灵魂的失忆重塑,刺激逆鳞的教唆印象。

“我知道把她当作变强的基因容器,才签订契约,嗜血吞肉,汲取精华,抹除真物以外假理,那又猜猜在她眼里,我是否一匹无主的独角兽,她至死也不知。”

阿果空洞面容,将最后一丝无神眼神给抹杀,她有些震怒,但无能爆发不是她的风格,面对如此发现师姐为何会做到这种以命牺牲的前因后果,进行一探究竟。

当独角兽从幽深寂夜里,停滞出半截前首,不再注意除了阿果以外的存在,似乎在避讳什么事情。

“我只听命于世界上最纯洁的人类发布命令,我是人造独角兽,附身妖怪身上,蚕食它们的恶魔低语为打趣谈资。”

“久经沙场,饱经人心伎俩与鬼魅阿谀狡诈,我也不再单纯。”

“既然有妖怪,愿意用生命为代价,使用至高仪式——无我镜像。”

“那么……”

“人类啊,我将对你进行明暗调查。”

“放心,你身上完全没有妖怪气息。”

现在,阿果疑虑得听着独角兽的话,半信半疑得回想过往,刚才被高舌帽父子发现后一丝妖气后,那末点极端只能清除身外妖气,而内心认知却依然是被人类视为妖怪的泛灵物种,似乎需要栗舍的无我镜像,才能消除最后自我暴露的人与妖之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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