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山河志之祸乱红衣

《剑侠山河志之祸乱红衣》

第11章忆昔阿萨辛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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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遥峰长生洞内,一连昏迷了数日的李雪名安静的躺在洞内的石床上。不过片刻,那名为拓跋思南的中年男子从洞外走了进来。他将李雪名扶起,掏出怀中的丹药喂予其口中后,又盘膝而坐双掌一展。顿时只见两股气劲瞬间萦绕在双掌之上。紧接着又往李雪名背上一推,届时两股气劲便缓缓的涌入了他的体内。

运功少顷,拓跋思南眉头微微一皱。他明显感觉到李雪名的体内竟有一股纯阳罡气在抵抗着他所注入的内劲,顿时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双臂一抽便收了功法。而后又将李雪名重新安放在了石床上,带着略有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半晌后才喃喃自语道:

“哼,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小小年纪竟学得纯阳诀心法。也罢,既然你有纯阳罡气护体,倒也省的我耗费内力为你疗伤。”

话毕,他又不禁多看了李雪名两眼。见这孩子长得甚是俊秀,不由得竟是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

枫华谷紫源山,漫山的枫树彰显着一片翠绿的生机。山腰处一凉亭内,阿萨辛与乌蒙贵正摆茶侃谈。几许微风拂过,阿萨辛端起茶盏放在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后对乌蒙贵笑道:

“乌教主,此次纯阳弟子金韵一死,便顺利的让五毒与纯阳之间产生了隔阂,此事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乌蒙贵听罢似乎并不开心,他脸脚微微抽动了一下,其实他心知肚明此事本就是阿萨辛的主策划,自己也只是做了他的一枚棋子而已,若以后真要被五毒或纯阳查出些蛛丝马迹,倒霉的怕还是会是自己。而眼下他也是迫于无奈,毕竟目前的天一教还需要靠红衣教予以帮助,要是现在与阿萨辛撕破脸皮只怕会得不偿失。思忖片刻后乌蒙贵则陪笑道:

“在下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圣教主的英明计策呢!”

阿萨辛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满心欢喜,随即又惯性了弹了弹衣袂对乌蒙贵道:

“既然你我谋策的计划有了好的开端,那我们何不趁这势头再接再厉呢?”

“哦?圣教主此话何意?”

阿萨辛瞄了他一眼淡淡笑道:

“现如今眼观中原各大门派,纯阳、五毒已陷入纠葛。但仍有少林,唐门、丐帮等名门安生如常。所以我们如果要想尽快称霸武林,那这些个门派必然是要使得他们一一瓦解,这样一来我们才好寻得可乘之机。”

乌蒙贵听罢,抹了抹扎须开始思忖起来。在他看来阿萨辛所言也并无道理,只是自己刚做了五毒、纯阳两大门派的短,万一阿萨辛再次让自己出手,这一单出了岔子,恐怕会遭万劫不复,转念间他略显顾虑的对阿萨辛道:

“不知圣教主又有何良策?”

阿萨辛自然是看出了乌蒙贵的焦虑所在,遂淡淡笑道:

“计策自然是有的,且此次行事也不用乌教主出面!”

“哦?圣教主此话怎讲?”

乌蒙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异样。

“据本座所知数年前,钱武林盟主也就是当时的唐门门主唐简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据说当年唐门派出大批人手四处寻觅其踪迹,但最后都无功而返,然而就在这过程中。唐门派出去的门人还遭丐帮弟子多次围杀,死伤不少。要说这唐门与丐帮早在很早之前就结了仇怨,平日也有些摩擦。就唐简一事后,两派之间更是水火不容,要不是纯阳曾出面调解,只怕这两派早已消迹于江湖了。而今纯阳一派上下已是自顾不暇,若此时我们再在唐门和丐帮之间点一把火,那后果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阿萨辛话到此处竟是一脸阴笑的看向乌蒙贵。

乌蒙贵听罢也是心中一喜,遂忙问道:

“那圣教主准备如何点燃这把大火呢?”

阿萨辛隐隐一笑放了茶盏,起身双手负背望向漫山的枫林缓缓道:

“这……乌教主就不必操心了,已派人着手去办理此事,想必不出几日便会有所回应。到时候乌教主你只需与我一并观其动静便可!”

君山(现今湖南YY市洞庭湖君山岛)丐帮总舵所在,忠义堂的大厅中摆着几具尸体,尸体两边站满的丐帮众人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这是一个刚雄浑且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诸位,且先安静!”

话音一落,堂内众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一齐向堂内的主位望去。说话那人正是丐帮现任帮主姚洪。只见他散发披肩,身着补丁抹布短衫,手中一根碧绿的打狗棒直杵于地,一股霸气之色尤然外泄。

姚洪审视了片刻地上的尸体,随之目光撇向堂下一中年男子问道:

“陈长老,你将昨日所发之事与中兄弟们说说罢。”

那中年男子对姚洪作了一揖,然后转身对众人道:

“昨日,我奉帮主之命送新任白虎堂堂主王兴鼎兄弟前往分舵任职,不料途中遭唐门中人暗算,为此新任白虎堂主以及几位兄弟不幸遇害。”

话到此处,那姓陈的长老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届时一缕鲜血便从口中溢了出来。看样子显然是收了颇重的内伤。

“哼!我丐帮素来于唐门就是水火不容,之前老帮主也是丧命于他唐门中人之手,而今旧账未清,他唐门又来祸害我帮兄弟,这口气我毛明舟是咽不下去了。帮主请你下令,容我率玄武堂的兄弟前去扫平他唐家堡!”

说话那人正是玄武堂堂主毛明舟,他一脸怒目,本就秃顶的脑袋上绑着一条棕色的头巾,后腰横架着一根竹棒,看起来哪有半分堂主的气势,倒是更像一田间农夫。毛明舟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是应声附和。有的吼着要上唐门为死去的老帮主和白虎堂堂主报仇,有的则是破口大骂。顿时堂内竟变得混乱不堪。

而此时的姚洪却是用手撑着头斜靠在座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心里清楚老帮主被害一事是唐门所为,且此事后来也未得到一个满意的处理。而眼下白虎唐堂主又遭唐门之人毒手,若是再一度忍让,且不说难向帮中兄弟交代,自己内心也实属难安。为此姚洪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杀意。他干咳了几声后对堂内众人道:

“诸位,唐门与我丐帮本就有旧仇,现今又再度杀害我帮众兄弟,此番作为姚某定不能忍。所以是时候好好与唐门清算这些年攒下的血账了!”

话毕,姚洪满怀愤恨的握紧了手中的打狗棒,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又朗声道:

“丐帮弟子听令,现因唐门中人屡次欺我丐帮,实在不可饶恕。在此,我以丐帮帮主身份下令,命玄武堂堂主毛明舟,白虎堂长老陈世祝分别携玄武、白虎二堂弟子于明日出发,火速赶往巴蜀,我自领青龙堂众兄弟于五日后在剑门关外汇合。待入关后一并前往八台山围攻唐门!”

“是!弟子领命!”

待姚洪吩咐完后,堂下众人便匆匆散了去为围攻唐门一事先做准备。众人散尽后姚洪双眼凝视着忠义堂外,只见他眼中杀意甚是强盛,似要屠尽那些个唐门门人才能得以平息。然而他却不知,这竟是阿萨辛精心为其两派策划的局。

小遥峰长生洞内,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传来,昏迷了多日的李雪名已然苏醒。他缓缓的张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也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

映入他眼帘的第一件事物,便是那只硕大的金翅苍宇雕。不曾想这金雕在他昏迷期间,竟是一直守在石床边上,见李雪名有了动静,便又歪着脑袋好奇的盯向他。

可李雪名却是被这庞然大物吓得直往身后的石墙上趁去。然,他刚毅挪动身子,便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这一下倒是疼得他龇牙咧嘴。无奈他只得一手撑着石床,一手捂着伤口,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过了片刻,李雪名慎了慎,见那只金雕仍旧傻头傻脑的盯着自己看,似并没有恶意,这才是的他的内心渐渐平复下来。而后他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石洞之中,且原本自己身上染血的白衫也被人换成了粗布麻衣。面对这一个陌生的环境,李雪名显得有些茫然。他摇了摇头,努力去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他恍惚记起自己被哪个倭国剑客刺中胸口,而后又出现了一个手挚阔剑的中年男子,再往后便是记不得太清了。

“呵,小子醒了?”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李雪名应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布长衫的中年男子,一手挚阔剑,另一只手拧着几只野鸡从洞外走了进来。李雪名顿了顿,当即就认出了这便是当日在长安郊外树林中的那人——拓跋思南。

拓跋思南走到石床边上,将手中的野鸡随手往地上一扔,打量了李雪名片刻后说道:

“我本以为你会睡个十天半月,没想到醒的如此之快?”

李雪名此时已是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的拓跋思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是何人?这又是哪里?”

“昆仑小遥峰!”

应答间拓跋思南坐了下来,又顺手将阔剑斜靠在了石床边上。

“什么?昆仑山?”

听闻自己身处昆仑,李雪名不由大惊。他知道昆仑离纯阳相距甚远,而今自己身处此地,洛风等人必然会因为找不到他而着急。想到这,他身子一挪竟是想从床上起来,可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哼!伤成这样,你还想折腾?”

拓跋思南见其举动不由嘲道。

“我要回纯阳,师兄他们找不见我了肯定会着急的。”

“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连着洞口都出不去,还想回纯阳?”

拓跋思南斜了他一眼,转身自顾自的点着了地上的柴火堆。

“那我几时能回得纯阳?”

拓跋思南听罢冷笑一声,而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靠在石床边上的那把阔剑。李雪名应势看去,却见那剑身被碎布条包裹着,透过布缝能看见那剑身漏出来的部分像是被炭火灼过一般漆黑发亮,但具体是何材质所铸却是不得而知。

“这剑有何看头?”

李雪名不以为然的问道。

拓跋思南被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到以为纯阳派的人皆是有见识之辈,没想到你小子倒是个另类。哈哈哈……”

“本就如此,我说的有错吗?”

李雪名见其无故大笑不免有些尴尬问道。

拓跋思南见他着实呆木不堪,不禁冷哼道:

“哼!小子,你可知这剑的来历?”

李雪名听罢呆滞了摇了摇头。

“此剑名为‘锁魂刃’,江湖中人又称之为黑龙斩铁,剑长三尺八寸,宽三寸七分,重一百二十斤,是当年赤(此为干将莫邪之子)用玄武精岩所铸。”

“那与我又有何干?”

拓跋思南见他实在榆木,不免有些恼怒道:

“哼,你不是想要归返纯阳吗?等你那一天能将此剑挥动自如,我便让你回去!”

李雪名听罢则是惊得张大了嘴巴,他暗想,这么重一把剑即便是要提起来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挥动自如了。见对方条件如此苛刻,李雪名也不再言语,只得将头转向了石墙。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纯阳了。

拓跋思南见状,也不做劝解,只随手将一个物件朝他抛了过去。那物件“咚”的一声撞在了石墙之上又弹了回来,落在了李雪名的枕边。李雪名将其捡了起来,一看发现那竟是金韵的铭牌,他正好奇此物怎会在拓跋思南手中,不想拓跋思南却是先开了口:

“这是给你换衣物时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想必是你哪个小师妹的罢?”

然而李雪名却是没有应他。见其不吭声,拓跋思南便也不再多问。可他哪里知晓这块铭牌是伴随了李雪名成长九年的金韵,死后留下来的唯一物件。

李雪名握紧了手中铭牌,心中酸楚无比,一时间眼角竟是不自觉的渗出了丝丝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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