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周一来上班吗？”
“可以。”
“好的，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给你消息。”
负责接待的人事带着李普西离开。
他前脚走，后脚面试官们就讨论了起来。
“罗伊怎么过来了？”
“这是米老鼠俱乐部，你为什么觉得他不会过来看一看？”
“现在怎么办？”
“按照流程。”
居中的面试官说道：“我们只是负责面试，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
“就面试要求来说，李普西非常优秀，不是吗？”
那倒的确。
其他人点点头。
在好莱坞这个汇聚全球最优秀电影人才的地方，作为迪士尼的面试官，优秀的人才他们见过不少。
比李普西还优秀的也不是没有。
那些家里从事这一行，从小就开始玩摄影机。
他们二十多岁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有十多年的经验，专业技能媲美中年从业者。
有的还在小学就和家里大人‘合伙’创作。
一个比一个显得有才华。
但如果限定在‘18岁’这个年龄，再加上又是普通出身......这就非常罕见。
“从容、自信、创造力。”
“他的面试，无懈可击。”
“那么......”
几个面试官对了一下意见，在李普西的简历登记记录。
......
李普西离开面试室，昂克里奇那边还没结束。
自己面试的是《米老鼠俱乐部》导演组的工作。
玩具车跟他的不同，还得等这家伙一会。
“迪士尼就是迪士尼，第一天就碰到了大人物。”
李普西把玩着罗伊.迪士尼的名片。
今年59岁的罗伊.爱德华.迪士尼，严格来说该叫小罗伊。
小罗伊的父亲老罗伊和叔叔华特共同创办了华特迪士尼公司。
罗伊.迪士尼1930年出生，跟米老鼠俱乐部同年。
会过来倒也正常。
李普西心说：“有了这位的名片，不知道能不能升职。”
剧组的等级和军队里的‘连’级单位很相似。
总共分四个等级。
第一级的连长最大，负责决定方向。
第二级的排长是高层，管理着中间层的干部们。
第三级的班长士官负责管士兵。
第四级就是士兵。
李普西面试的就是第四级和第三级之间，类似副班长。
“没准能改成导演助理，甚至是副导演。”
李普西想了一秒就清醒过来：“副导演就有点想多了。”
“连这歌都不知道能不能卖给迪士尼。”
魔性是魔性，但这是鲨鱼宝宝，不是米奇宝宝。
迪士尼音乐也都是自己创作自己的迪士尼风格。
卖不掉也无所谓，已经发挥了足够作用。
“话说回想起来的这些职场书要怎么处理呢......”
拿着名片的李普西很有底气。
心情一好，就有闲心去关注别的。
李普西左右看了看，见一个女人旁边没人坐，走过去问道：“你好，可以坐这里吗？”
女人正在看东西，听到什么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愣了下连忙点头：“可以。”
“谢谢。”
李普西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搭讪：“面试顺利吗？”
“总是说等消息，我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我也是等消息。面试官要和HR或者用人部门的负责人商量再决定是否录用，这既是对公司负责，也是对求职者负责。”
“你经验很丰富？”
女人露出了笑容：“你好像还没有我大吧。”
这帅哥穿衣成熟，气质沉稳，很能模糊年龄。
但她从对方的皮肤状态，就能看出来非常年轻。
帅的让人心动。
再大个二十岁就好了。
从女人笑吟吟的表情中，李普西感觉出了什么。
他也没有在意。
搭话就是闲着无聊，又不是真有什么想法。
李普西笑着说：“我喜欢聊天，跟人交流过面试经验。说是可以根据面试时间来判断，要是面试官给了明确时间，那就表示心里面倾向于让你通过。”
“那我完蛋了。他们只说让我回去等消息。”
“可能是觉得你太漂亮，漂亮的让小朋友不敢亲近，不适合这个项目。”
“说话真好听，让我忍不住想要亲近，你肯定能通过主持人工作。”
“我面试的是导演组的工作。”
“？”
“很惊讶？”
“这么帅面试幕后，是让我很惊讶。波米亚洛夫斯基的《小市民的幸福》描写了一个漂亮但目光短浅的酸小姐，但你的内在都体现在脸上了，以后好莱坞要多个比明星还帅的大导演了。”
“只是助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祝福。”
......
跟美女聊天的感觉很舒适。
对方的谈吐有点‘喜欢平静地生活，撸猫看书’文艺青年的意思。
夸人都会用典故，很有水准。
李普西主动交换了姓名。
女人叫丽贝卡.谢弗，今年才21岁，从模特转行的演员。
来应聘俱乐部主持人也只是男友介绍，失败成功都不重要。
“要是失败了，我也可以全力准备过段时间的一个重要面试。”
丽贝卡面带憧憬。
只说重要，但不说是什么项目。
再文艺的女演员，在好莱坞混一段时间，谨慎技能都能点满。
李普西给予了祝福：“加油。”
“谢谢。”
「触发特征-浪漫大师」
只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丽贝卡也逐渐有了聊天的兴头。
等昂克里奇出来，看见的就是聊的很开心的男女。
看见女人的颜值，他轻快的脚步顿时沉重了起来。
好兄弟这么快就和个漂亮美女搭讪上，本来还想要炫耀都炫耀不出口。
想是这么想，昂克里奇却不打算打扰兄弟。
金牌僚机，从不做电灯泡。
昂克里奇转身要找个地方抽烟的时候，李普西看见了他：“这是我朋友，李.昂克里奇。”
“你好。”
昂克里奇只好走了过去，有些不解的看了眼李普西。
没一会他就明白，原来还是个有男友的美女。
好兄弟毕业了是不一样，搭讪对象都跟着升级。
现在是搭讪有男友的，以后岂不是......
“你们都是南加大的？真羡慕，名校毕业生肯定能找到很多机会吧？以后就在迪士尼发展？”
“有个好平台，能接触到机会，肯定是要各个公司都合作合作。这就像结婚之前，总要多和几个异性谈一谈，才能知道谁最适合自己。”
果然！
听见好兄弟的话，昂克里奇感觉已经看见了他的狼耳朵露出来。
所以在看见一个男人快步走过来的时候，昂克里奇没忍住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李普西却感觉不对。
因为丽贝卡的神情可不像看男朋友的......
“帕蒂！”
男人本想要瞪李普西，但看见他强壮的样子，转而怒气冲冲的瞪着丽贝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只是我在《山姆姐妹》里演的角色。”
丽贝卡直视着男人：“罗伯特先生，我很感谢你喜欢我的角色，但也仅限于此。”
“我们只是演员和粉丝的关系，这点我两年前就说清楚了，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罗伯特很年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
五官有混血感，还有些秃顶。
莫名有点像郭坦森，带着狠人气质。
他愤怒又伤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给我回信了，你要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会给我回信？”
丽贝卡扶额：“那只是礼貌回信。”
李普西这才看明白了原因。
有点无语，但也不意外。
狂热粉丝嘛，见了多了。
李普西主动上前：“要帮忙吗？”
现在是夏天，衣服都很薄。
李普西身上的西服被臂膀撑出好看的线条。
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罗伯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看见他这样，丽贝卡摇头：“说清楚就行。”
见没有好戏看，昂克里奇也走上来：“跟他这样的人说不清楚，我喊保安过来。”
听到保安，罗伯特转身慌忙逃走。
看见那逃走的背影，李普西笑道：“女演员真不容易。”
“以前也想要成名，但这个成名的代价是我没有想到的。”
丽贝卡面露苦恼：“1986年拍摄《山姆姐妹》的时候，他就成为了我粉丝，给我写了很多信件，不断地向我表示自己是多么的爱慕我......出于礼貌，我也给他回了信。”
“但我没有想到他收到信，会直接坐飞机来洛杉矶。”
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
几年前，才十几岁的女孩也没想过粉丝会这样。
“当时还在电视剧的发布会，他就冲进现场。还好那时候有保安。”
“没想到一个月后他又来了，又被保安给拦下。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上还带了一把刀。”
“后来他消失了两年，直到前段时间我参演的另一部喜剧上映。”
“可能是里面有跟其他男演员的亲热戏，只是错位接吻，但这好像刺激到了他。”
丽贝卡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爱和恨，就像粉和黑。”昂克里奇耸肩。
激进粉丝在几十年后都没有太好的处理办法。
李普西感觉到了丽贝卡的为难，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啊？我有男友了......”
“我没别的想法。”
李普西：“我和李，你和你男友，我们都是在洛杉矶奋斗的年轻人，我们四个人正好可以认识一下。”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丽贝卡态度松动。
“互相介绍工作机会，出门的时候也能一起，人多的话，我想那位罗伯特先生也不会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吧？”
李普西又给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丽贝卡终于没再坚持，跟他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昂克里奇暗暗竖起大拇指。
他18岁的时候会说什么？
你干嘛～～哎呦。
——这是约上了然后被榨空的哀嚎。
总之就是厉害。
又过了会，丽贝卡的手机响起，是她男友打来的。
李普西扫了眼，是摩托罗拉MicroTAC alpha。
比摩托罗拉3200，也就是俗称的大哥大要小巧许多。
翻盖话筒，天线也可以收起来，能放进西装口袋。
不谈工作需求，就冲着情怀也得弄一个。
等丽贝卡打完电话，李普西告辞离开。
出了办公楼，昂克里奇锤了一下李普西肩膀：“有点大导演的感觉了。大导演最爱的就是其他人的女朋友。”
李普西：“我就不能只是单纯交个朋友？”
“我不信你不想要发克，你去教堂说上帝都会不信！”
“上帝不会管这个。面试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的成功率。”
“恭喜。”
“不要转移话题。”
“你工作要经常跑皮克斯沟通吧？皮克斯机会很多，可以完成你动画导演的梦想。”
“能有迪士尼强？不过皮克斯今年发布的程序RenderMan还挺好用的，我看了他们为纯品康纳果汁做的商业广告《一觉醒来》，风格跟迪士尼完全不一样。”
“迪士尼年龄太大，说是皮克斯的祖奶奶都没问题，这位太熟了。年轻人还是适合小一点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遇到丽贝卡就改口了？”
“绕不过去了是吧？”
“嘿嘿嘿，哦呵呵呵哈”
说笑间，两人经过了华纳大楼。
李普西看见了门口比迪士尼还要忙碌：“华纳在搬家？”
昂克里奇扫了眼：“还记得三月的时候，时代和华纳的合并新闻吗？”
“时代是美利坚最大的出版公司之一。”
“华纳也是最大的电影唱片公司之一。”
“两大巨头的合作，必然会导致重叠业务的剥离，裁员节省开支。”
就鹰酱的人力成本，经济好的时候无所谓。
现在国际资本躁动，并购大潮的时代，不可能养薪水小偷，裁员果断的不行。
“你看那些忙碌的都是女员工，我猜倒霉的就是华纳的出版部门。”
昂克里奇说道：“有人脉有价值的高管不会缺工作，下面跑业务的员工却很难再找到待遇这么好的。”
出版......李普西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李普西去办理了手机业务。
跟丽贝卡同款，办理完花费三千多刀。
贵的倒吸一口凉气。
“要想办法赚钱。”
电影是最昂贵的艺术。
普通短片都得花个几千美刀。
那些能上院线的长片，最低也要个几十万美刀。
李普西还记得经典以小博大的《电锯惊魂》，制作成本也花了120万美刀。
业内所谓的小成本，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绝大部分人一生都赚不到这么多。
斯皮尔伯格很有才华，依旧给别人打了7年工，被剥削了7年的廉价导演劳力。
李普西有挂，但就算有了《电锯惊魂》的复刻记忆，能够一比一拷贝拍摄，存款就四位数，来了机会都抓不住。
——只是举例，不代表要拍。得看回忆了什么，有把握拍再说。
房子抵押贷款是个路。
但在好莱坞，你用自己的钱拍电影会被同行笑话一辈子的。
在好莱坞当导演，不会忽悠投资人，不会借鸡生蛋，不会空手套白狼，这导演都不能叫合格！
所以得有人脉拉投资，所以才进迪士尼。
想着迪士尼，在外面吃完饭，下午回到家不久迪士尼电话就来了。
通知他面试通过：“周一来办理手续，恭喜。”
“谢谢。”
电话放下，李普西面板就来了消息。
「职业：导演组助理」
「收入：1200$/每周」
「存款：1200模拟币」
“我合同都没签，周薪就出来了......”
李普西心说模拟币的判定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但这是好的方向。
这里面似乎可以研究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