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077：虚拟机

生意谈完了，这是人家谈起家事来了。

之前其实已经说过几次了，阿自己不想走，当时她自己忙着拯救家里的公司，手头一大堆工作没做完；又没人管得着她――她父母现在滞留在美丽坚，至于叔叔伯伯们实际上都是外人，顾家其他亲友与有钱的亲戚之间非要说的话是依附关系，也没法强行带她去燕京。

当时考虑到她大概是在来这小地方避祸，所以大人也只能由着她了。

可现在各种意义上都不一样了，而且她母亲似乎都同意了，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其实似乎还在这个小陈身上。

阿这一年的奇遇，虽然不知道‘功劳’而言、他的总量有多少，但应该有一大部分都与他有关。

记得去年第一次同学会的时候，他就陪在阿身边，后来一起做游戏，出席活动，半夜加班，在互联网上一起出名……

外人不知道两人现在的私人关系如何，并且这事似乎已经超出两人直系家人能够干涉的范围之外了。

现在要让阿离开，首先要让她自己同意，然后这当中最大的阻碍也是小陈了。如果小陈自己愿意跟着一起去的话，操作难度也不高，在座的己方都有能力把事情安排妥当，但最大的问题仍然是小陈自己的意愿，似乎也正是现在他们说起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然而陈钦干脆地回答道：“我不去。”

这么说的时候陈钦自己似乎有点恍惚，毕竟这样的场景他一年前是不是也经历过一次，甚至旁人期待的目光也差不多相似。

只是大概确实有过上次的经历，这次自然不需要做不一样的选择了。

他答得理所当然，大人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惊讶，本来似乎还想劝劝他来着，并且或许可以跟他家长也谈谈。

但是看他立场很坚决，似乎也没什么好劝的；回头马又开始聊起了移动互联网，今天的饭局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事情大概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怎么转学、转去哪，大概她家内部还要讨论，只是没必要再给他这个外人展示了，只有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接下来的几天，阿似乎旁敲侧击地提起了这个问题。

“昨天那个谭老师，真的开始帮你移植游戏做系统优化了啊。”

“是啊，他想做就让他做吧。”陈钦说道，“昨晚他就开始加班了，你不用管太多。”

过了两天，阿又说道：“李叔说邀请赛的时候要请我上去讲话，我一个人去感觉好紧张。”

陈钦说道：“不用着急，你学生会是怎么说话的这里就怎么说吧，只要够真诚，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被人讨厌的。”

又过了两天她又说：“我妈妈说有空也想见见呢，她从马伯伯他们那里听到你的事了。”

陈钦咧了咧嘴：“以后会有机会的。”没错，等顾文杰醒了吧。

阿郁闷道：“她说我现在一个人在龙山不安全，但是我不在龙山，做游戏也不方便，有问题也没法随时请教你了……”

她说这个陈钦就不困了，当场给她传授起了经验：“现代社会通信技术这么发达，开放型项目在网络上进行未必比私底下慢。”

阿没话说了。

说完陈钦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挺没意思的。

阿的意思他当然知道，不过他能怎么办呢，既然当初想好了只是后辈关系，那现在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似乎都没有把阿再留在龙山的理由。

当然毕竟教了一年了，阿跟徐玲玲的情况也不一样，她那些亲戚未必比陈钦这个叔叔疼她，陈钦想了想，最后对她说道：

“如果你想留下的话，不如跟你妈妈好好谈谈吧。我觉得国内治安现在虽然还不太好，但也未必就有那么乱，然后你既然不打算去美丽坚生活，留在龙山未必就比燕京和申城那边差……”

阿听了却没回答，然后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试了。

而在此同时，似乎也有很多事在同步发生着，比如考试前的这一天就是Fota的全球邀请赛的海选……

对普通人来说，这件事的意义似乎显得并没有它的人气那么高――比如他们要么是在各种渠道辐射到的地方看到了Fota这个陌生的名字，因此对此产生了一点点兴趣，要么是自己玩过这个地图，并发现它迅速开始了一场电竞比赛，然后在关注或者参与比赛的过程中发现最近竟然真的有很多附近的人在一起玩，因此对它的兴趣更大了，但这一些似乎又都在一个以互联网为中心的地方发生着，又让关注者不会对它的商业目的投有太多视线，这种概念未来大概叫做‘亚文化’，不过现在的人大概确实还没怎么见识过。

因为热度不高，所以暂时没人来打广告，比赛的广告位基本上打包发给星系软件旗下的其他项目和公司了。

宋子云按照计划的那样去参加海选了，他父母特地陪他去了一趟，陈钦通过他听到了比赛的全过程，第一天去的时候，就发了京东自营店大面积海报的背景。

比赛地在汉章的一个体育馆，虽然场地有点简陋，但去的人挺多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冲着Dota去的，只是Fota爱好者也不少，并且有相当多的Dota玩家也乐意一起看一看，更重要的是Fota在其他那些知道的人当中的风评还挺好，这显然是个好兆头。

宋子云跟着俩大哥，稀里糊涂打了两天，打赢了。

不仅出线了，而且还是赛区的第一名，还没回来，就急着把奖杯拍了照片发了一堆回来给大伙瑟，奖杯看起来是不知道哪个工厂定做的，很简陋，奖金主要也是没来得及安排的食宿费用报销，其实不多，但是他还挺兴奋的。

只是最后没人理他――毕竟明天要考试了。

郭阳自己本来算是半个学霸，现在跟陈钦一样在搞考前突击，阿倒是看起来没有太忙，但这几天她一直有点心神不宁。

至于陈钦……当然也要补习功课，不过毕竟他有正事要做，自打那天马来过后，他这里似乎确实惹上了不少麻烦。

晚上放学，本想回家，不过到了校门口没见宋子云，阿也没出来。

想了想，陈钦拐了个弯，去新时代了。

当然考试期还三心二意是有点拎不清状况，不过好几天没去了，最近工作室那边却有点比较大的变动……

陈钦一路到新时代楼下，抬头一看，网吧横幅已经换成了弹弹堂。

最近页游火爆，最初的开心农场这类游戏确实够火，并且火爆程度很可能是后无来者的；不过这些东西本身强在社交属性，而社交属性本身是个不太靠得住的东西，它们的热度和品质无关，实际上就像是好朋友开玩笑的工具――工具可能没做什么，实际上也没那么吸引人，但是因为依附于社交，所以能在人群中引发不可思议的人气，然后随着玩笑结束而被人群自然地抛弃。

这时候自然会有点稍具深度、同时更吸引人的东西，横幅上小人用抛物线互相丢炸弹的‘弹弹堂’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本身是抄的――当然，确实是陈钦这个穿越者抄的同名作品，写的设计方案交给了闪客帝国。

不过这玩法本身也不新鲜了，不仅有更早的百战天虫之类的单机版，在隔壁南朝鲜也有个叫疯狂坦克的端游，玩法大概复制一遍，又因为立项时间充裕，给做小破孩的拾荒工作室整了个还算不错的门面，现在似乎已经成功上市了。

可惜这些游戏的通信压力还是太大，做手游还是不太合适啊……

陈钦这么想着，上了楼，工作室里，小高在跟一个兄弟聊天，因为好些人马去汉章助阵了，今天工作室空荡荡的，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伴随着热浪轰隆隆响着。

见了陈钦，两人招手跟他打招呼，但陈钦却又紧接着去了隔壁。

隔壁本来是新时代的小仓库，是去年跟新时代一起被买下来的。本来没什么用，是跟楼下的几间空屋一起准备以后扩充空间用的――楼下新时代最近扩充了两次，但楼上隔壁的小房子还空置着，但最近似乎有了租客。

进了门，房里已经摆上了电脑，乱糟糟的线材与没来得及搬走的凳子堆在墙角，屋内空气还有点发霉，白粉墙壁脏兮兮的。

电脑倒是摆好了，但是比起隔壁空荡荡的全自动脚本刷钱房，现在却忙得够呛，几个人伸直脖子看着屏幕上黑漆漆的代码屏幕，两个人在一台电脑前小声讨论着问题。

只有一个兄弟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吧嗒着手机，看到陈钦进来，也只是起身对他点了点头，但也没敢出大声打扰这里工作的几人……

这些在工作的人倒也不都是外人，比如谭老师就在门口电脑前，其他人也是达摩院的正经软件工程师，那个正在训别人话的据说还是阿里从星系软件挖过去的高管，连谭老师都在听他的训。

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当然是做移动系统来的。

那天谈话的时候，马看起来似乎是对此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虽然酒桌上的东西不一定作数，人家很可能是逢场作戏而已，但第二天阿里似乎就很高兴地开始大摇大摆地做软件系统了。

当然，在开源基础上做一个手机系统并不算难，未来这大概算是行业常态，实际上第一版的阿里OS早就出来了，不过没什么改动，基本上就是做了点美化、改了点初始参数、换了个默认背景而已。

然后这时候要有个自己主打的产品标签，做什么好呢。

在开源框架下，从头照着写一遍当然没什么用，不仅必要性有限，而且很可能写不出来，写出来也是铁定不如人家优化时间更长的好用。

所以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改，而这个优化方向总得选一个，目前阿里选择的是‘轻便易用’，同时兼顾兼容性。

这个方向之前马大概就已经决定了，实际上项目也早就开始了。

不过一方面大概是那天陈钦和马说过后，领导层面上加了点压力，现在他们得加紧速度了。

另外……大概是市场层面上，最近出了点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