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死鬼王爷互穿后,我造反了

《与病死鬼王爷互穿后,我造反了》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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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在军营里已经摆下了庆功宴,打算给这些将士好好庆祝一番。周珩嫌闹腾,没跟着去,何况他在的话旁人也不能尽兴,干脆路口一拐,直接回了府。

宣王府门前,李叔带着一众仆从早早候着,一见着王府的车马就立马迎了上去。

“王爷,您没伤着吧?”李叔不知道周珩被炸了一回,但也担心有不长眼的刀剑往他身上捅,此刻见着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那天姑娘说什么都要去找王爷,老奴还以为王爷出事了。”

周珩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他看了凌安若一眼,见她脸上有些羞赧,替她遮掩道:“李叔,我没事,受伤的是五殿下,我也不好把他扔在那不管,就多耽误了几天。倒是匪寨里没什么好伙食,这些天怪馋的。”

李叔听见这话立马转移了注意,他仔细的看了看周珩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还消瘦了一圈,点头道:“王爷是瘦了,得赶紧补补,府里已经设了席,就等着王爷回来了,咱们快进屋吧。”

周珩笑着说好,哪怕舟车劳顿累得很,也强打着精神陪着众人用膳。

凌安若几次担心的看了过去,可周珩像是在避着她似的,没有一次与她目光对上,可等她转过头,又能察觉到身侧偷偷望来的目光。

什么毛病?

凌安若越发的烦闷,她大概猜得到她哥说了什么,也能猜到周珩这般躲闪是何意,可她不喜欢,她不想看见周珩对她冷冷淡淡,避之不及的样子。

凌安若有心想和周珩聊一聊,可周珩没给她这个机会,只说自己累了,提前回了房。

月光浅淡,唯有两颗孤星遥遥相对。

王爷都走了,其他人也纷纷撤了席。李叔王婶他们年纪大了,累了一天,也熬不住夜,陆安便让他们提前歇息去,送药的事他来做就好。

等他端着药来寻周珩时,却见人正抱着酒壶坐在屋前的院子里,对着一汪水中月出神。

陆安皱了皱眉,上前劝道:“王爷怎么喝上酒了?药还没喝呢。”

周珩淡淡的看了那药碗一眼又偏开视线,“喝不喝都一样,拿走吧。”

“王爷……”陆安本想开口劝两句,却被周珩给打断了,“喝了我就能长命百岁了么?”

陆安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劝,只道:“王爷要是好好将养着,兴许能……”

“能活到而立之年,对吗?”周珩低低地笑了起来,含混的重复念着,“而立之年……不过而立……”

陆安有些难受,他低声劝道:“王爷醉了,别喝了,回房歇着吧。”

周珩没理他,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陆安拦不住,只能沉默无言的陪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周珩才呓语似的低声说道:“陆安,我不想死。”

“我想活。”

“我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凌安禹那日问我的话,我一句也答不出来,可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他人都可以,只有我不行……凭什么……”

陆安垂着眼眸,眼眶酸涩的厉害,这是周珩头一次在外人眼下流露出痛苦的情绪,他向来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好到旁人以为他看破尘世,淡然处之,若是没有遇到那个人,他或许可以一直藏下去。

可在这个孤星悬挂的夜晚,他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多年积压的愁闷如洪流般冲破了道貌岸然的皮囊,声势浩大的将他席卷在翻涌的浪潮里。

周珩时常想不明白他重活一世的意义在哪,他不像凌安若有那么强的复仇念头,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开始醒来的时候,他最多不过是想给那个人添些堵,大闹一通后拍屁股走人,任他们收拾烂摊子去。

无牵无挂,又潇洒自在,像个游戏人间的谪仙。

可老天却像是见不得他好似的,横生冒出来一个凌安若,得不到,偏又叫他遇见。

于是他堕了红尘,生了妄念,他成不了仙人了。

“安若……凌安若……”周珩轻轻念着,他望着那一汪清池,有的人就是那水中的月亮,抓不住,留不得,只可远观,远慕。

“王爷……”陆安顿了片刻,忍过喉头涩意,哑着声宽慰道,“王爷莫要妄自菲薄,日后的事谁说得准。王爷会遇见姑娘不就是一个变数?”

“姑娘这一年来都在帮您调息养气,王爷今年冬天不是没有病过了吗?还有道济,如今王爷有了道济,日后定会找到解药的。”

“王爷会好的。”

“王爷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周珩没回答,只是愣神了好一会儿,像是真的醉了。当陆安打算把他扶回房的时候,周珩突然把手里的酒壶朝那汪月亮砸去,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无寿之人,怎敢误佳人。”他跌跌撞撞的朝房里走去,边大声苦笑道,“罢了,罢了。”

陆安愣了一瞬,连忙迈步上前,扶着周珩回了房。待他出来时,一眼瞧见凌安若失魂落魄的倚在廊下拐角处,不知道听了多久。

“姑娘?”陆安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凌安若听到了多少,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到凌安若面前,“姑娘可是来找王爷的?王爷已经睡下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凌安若点头“嗯”了一声,轻声叮嘱道:“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是,姑娘放心。”

陆安应着微躬身打算把人送出去,却听凌安若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安:“什么?”

凌安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他魂魄对换了?我哪里暴露了?”

陆安咧开嘴勉强笑了一下:“姑娘,属下六岁就陪着王爷了,我和王爷一同长大,最是清楚王爷不是什么会勤勉起早的人,当初贵妃娘娘哄过骂过,可都没有用,这样的人怎会一朝之间突然换了脾性?”

“那你为何还对我唯命是从?”凌安若侧目过来。

“因为王爷心慕姑娘。”陆安坦坦荡荡的看着凌安若,“王爷既然敢对姑娘毫无保留,属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何况……”陆安喉间哽了一下,缓了口气才道,“何况因为姑娘,王爷才过了一年的好日子。属下已经许久都未曾见王爷这么快活过了。就这事来说,姑娘于王府有恩。”

凌安若微微摇了摇头,她这算什么恩,不过都是天意弄人,阴差阳错罢了。

“你既然知道了,记得守口如瓶,莫要告诉他人。”凌安若说罢转身要走,却听见陆安叫了一声,她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陆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想请凌安若再等一等周珩,等他想通,等他无病无虞,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霸道无理,谁的日子不珍贵?何苦误了人家花期?

静默半晌,他才慢慢说道:“路上黑,姑娘当心脚下。”

宣王府很大,却从不吝啬烛火钱,处处暖黄的光晕浸溶在昏沉的夜色里。

可凌安若心不在脚下,她磕磕绊绊的回了房,没有打算去睡,而是拿着剪子剪短了灯芯。

霎那间,昏黄的烛火骤然明亮,照出一室的暖意。

这是凌安若第一次住在菡萏苑,说不上有多陌生,可也不怎么熟悉,就像这座宣王府一样,她既是主,又是客,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过路歇脚的鸟。

凌安若倦怠的趴在桌上,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就像手里攥着一把沙子,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握紧还是松掉,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它从手中溜走。

周珩囚困于寿命,她又何尝不被囚困在上一世的仇恨里?

过往数十年,细细数来皆是抑郁不得志。

凌安若待在这诺达的王府里,偶然会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院,整日一遍遍擦着甲胄哀叹。

那段日子里,凌安若时时惋惜为何自己不是个男儿身,她眷恋信马由缰的快乐,也惦记着驰骋沙场的纵情。苍阑山一战如同浮光掠影的一场梦,她在梦里尝到了甜头,迟迟不愿醒来。

周珩问她想不想回北境,她当然是想的,可是又好像没有那么想。

周珩于她而言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一举一动似乎都能牵着她的心神。她耽溺于他的信任,他的爱慕,以至于这个江南水乡都成了她魂牵梦绕。

可这里同样是王府高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往火坑里跳一次。

她信周珩,可她不信未来的变数。

抛开周珩的寿命不谈,他的身份,他的过往,他的仇怨皆是一条坎。凌安若不怕摔死在里面,大不了当殉情了,可她怕拖累凌府也跟着粉身碎骨。

凌安禹要她想清楚,可凌安若想不清楚,她进不得也退不得,看不见自己的前路在哪。

她矛盾的厉害,只想浑浑噩噩的过着,维持现状就好。

可世人皆如无根的浮萍,只能被水流推着往前走,她又怎会成为那个例外?

烛火摇曳在寂静的夜里,无声无息的燃至天明,留下一串串长长的泪痕。

凌安若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昏昏沉沉的苏醒时,身上并没有什么酸疼感,倒是有些气力不足的虚弱和宿醉般的头疼。

凌安若头昏脑涨的望着床帐,又望了望屋里的陈设,愣神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自己又和周珩互换了。

这可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倒也没什么值得一惊一乍的地方。

凌安若慢慢爬起身,换衣洗漱后想去找周珩,可陆安却说人不在府里,还递给了她一封信。

凌安若云里雾里的打开信笺快速看了几眼,又倏地放下,信不长,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周珩就留了一句话说近来商事繁忙,要去崔氏小住一段时日,没头没尾的,也没说几时回来。

“他几时出的府?”凌安若问道。

陆安:“挺早的,李叔说刚过卯时。”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陆安摇摇头:“没。”

凌安若微垂下眼眸,望着手里的信笺神情低落:“周珩他这是在躲我吧。”

陆安对两个人又换了一次不怎么惊讶,只是对着自家王爷的脸叫不出“姑娘”二字,随即省去了称谓,问道:“那要属下去一趟崔府,把王爷请回来吗?”

凌安若想了想,摇了摇头。

“算了吧。”她叹了口气道,“他心里乱,让他清静几日也好,等他想明白了也就回来了。”

何况不止周珩,她也需要好好冷静几天,总不能日后他们都别别扭扭的处着,如此一来,对两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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