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冤种亲友们[洪荒]

《我和我的冤种亲友们[洪荒]》

217 大局 这份感情,究竟是你的喜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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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眼角狠狠一抽。

这算什么, 刚提到巫族转头就遇上太子长琴,他望向对面那个嘴角上扬的男子,后者察觉他的注视,微微点头, 态度格外和善。

风栖莫名心中厌恶, 本能让他扬眉抬眼,一时流光闪动, 锋芒尽出。

无言的对峙在场中蔓延, 柳离的视线仍旧漠然, 她扫过太子长琴, 声音冷淡,“既知冒昧,速速离开。”

太子长琴又欠身温语几句,便从容退却, 直到远离对方神识所在, 才长长松了口气,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

身旁林丛中跳出个魁梧男子,面上还残留恐慌, “你要吓死我啊, 我的太子殿下, 您还知道紧张, 那可是柳离,您是真不怕她翻脸动手把你杀了。”

太子长琴与对方显然是熟人, 听闻这般关怀笑意更深, “噎鸣,你太紧张了,柳离是何等高标人物, 岂会对我一个小小后辈动手。至于刚才,我可以说,我是在压抑对她身边人的杀意吗?她只是一道神识,强行击杀不无可能,只是考量后果,着实不值才作罢。你看,我还是很冷静的。”

噎鸣很是无语看着太子长琴揣着个温和笑容说出可怕话语,“长琴,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这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吗,是你看到肖似柳离的身影不躲开居然一头撞上啊!天知道噎鸣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已经决定倘若柳离出手,不惜代价也要救长琴离开。

结果他倒好,别说不担心自己安危,甚至还想去撩拨柳离,那是能撩拨的吗,你一个搞不好,刚平静下来的洪荒局势又会再起波澜好吗?

“不会。”太子长琴像是读懂他的吐槽,笑着接道:“柳离不会动手。你不觉得很熟悉吗,那位离皇的姿态,是和后土娘娘很类似的无私无情吗,只是比起娘娘刻意维持,她的淡漠更近似于真正无情。”

自巫妖战后安全退却但失去影踪的妖族离皇,原来走上这样一条路啊,虽然摸不清她的目标为何,但是这份决意,足够与她的声名相匹配。

“真有趣啊。”他慢悠悠落下最后结论。

噎鸣看他又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只觉越发头疼,“不知道你如何得到这种结论,但这种冒险之事,答应我,少做点,不然我就去找娘娘告状。”

太子长琴因那个告状很微妙顿了顿,“噎鸣,娘娘本就要静心守志,莫要拿这种事去惊扰她。”

噎鸣对此只有呵呵,“你原来也有害怕的事啊。”

太子长琴笑得越发柔和,看得噎鸣一哆嗦,又猛然想起一个事,“柳离身边人又怎么了,你总不会发疯对着个人族下手。”

太子长琴的笑意收拢,视线投向来时方向,眼中终于有些忌惮,“那是伏羲的转世。”

有庚辰提醒在前,又见柳离在侧陪护,太子长琴怎么会猜不出,那个人正是要借人族转世证道的伏羲。

那就是数次致他于险地,令他饱尝苦痛的敌人啊。

噎鸣却是反应更大,当场跳起来,“等等那是伏羲?你确定是伏羲,卧槽你怎么忍住不弄死他的!要不我们回去杀一次试试,难得这么好机会,弄死他出口恶气!”

太子长琴:“……”

不是,刚才谁还说要稳重不要冒险的,你要不要听听你现在在说什么话?

噎鸣当然感受到小伙伴的无语,“但那是伏羲啊,你不想杀他报仇吗?”

“想。”太子长琴回得很快,“但是时机不对,循机忍耐为上,除非能彻底击杀伏羲,否则于如今局势无益。”

但把伏羲扬灰就必然会惹怒柳离和女娲……得罪这两人,目前的巫族有必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力。

太子长琴叹口气,“本以做好见到伏羲的心理准备,可还是差点失态,只好在心里模拟了几十遍杀死伏羲的场景,才勉强稳定住心志。”

面上对你笑盈盈,心里把你杀上几十次,噎鸣回忆之前的画面,单看太子长琴的表现,一点都不知道他内心活动和面上温和是如何反差。

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说出来一副我做得真棒快夸我快表扬我的姿态是搞那样啊!

但噎鸣仍是点头,语气庄重,“没错,长琴你做的很好。”

面对杀身仇人还能以大局为重,当然值得一句夸耀。

太子长琴偶尔抽风是一回事,所行所念无愧于巫族太子身份是另一回事,噎鸣从不否认,对方是可以交付性命友人与首领。

太子长琴闻此笑得更加开怀。

另一边的柳离和风栖则是另一番状态。风栖一反常态沉默,柳离与他走了一段,忽而主动开口,“不要在意太子长琴,他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你。”

又觉得这样说的不明白,明确道:“他敢动你,我就杀了他。”

风栖没有像往常那般松开眉头,他停下脚步,望着柳离,突然伸开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呼吸与彼此交错,半响才道:“柳离。”

“我在。”她回应道,眼中全然是他的身影,如此清晰,又如此缥缈。

风栖眼中却蒙上一层轻纱,模糊不清起来,沉默在流淌,他只是静静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嘶哑,“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吧。”

“当然。”她如此道。

风栖这才露出些微笑意。

自此之后,柳离明显察觉风栖忙碌起来,准确说,他不再跟在柳离身边寸步不离,而是主动选择去做些什么,对此柳离只是安静看着,除了爱他,她不会干扰他的任何决定。

风栖找到南歆时,她正面色煞白躲在屋顶,抱着腿趴在膝盖上,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大事。

但是身份神秘如她能有什么可怖,风栖尚在疑惑,转头便被她解答,虽然答案,更加让他不解。

“那群孩子真是太过分,居然拿蛇吓唬我,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下次我不给他们投喂零食,再求我都不给。”

年龄很大但心态异乎寻常的年轻的南歆气鼓鼓道。

风栖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害怕蛇,但显然南歆也不打算多谈,“你来寻我有事吗?你应该不是会主动慰问孤巢老人的性格。”

无事不登三宝殿,被这么直白点出,风栖也不心虚,“前辈知道柳离吗?”

“你是指这个名字还是她的身份?”南歆反问,“我都可以回答,可是你又想要什么?”

风栖被她话语一噎,“我想知道她的过去……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应该不是这样冷清的性格,是因为什么当年天庭变故给她的打击吗?”

让本来爱笑爱闹幽默可亲的人,变做此刻再不入眼的冷月清辉,只要想到她是如何独自面对分崩离析的妖族和亲友尽散的局面,风栖便几欲窒息。

南歆看着风栖眼底痛惜,似乎格外心疼她的经历,默了默,究竟没忍住,“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怎么会有人在同一个人无数次翻车还死不悔改呢,伏羲似乎永远学不会共同面对,永远都想着将对方护在身后,永远选择让自己承担一切。他半是残忍半是绝望地认定,柳离不会因为他的死亡停住脚步,他所爱之人,永远坚定不移,永远信念不灭,可以背负着他的死亡慨然前进,因而毫无后顾之忧拿自己死亡为她做铺垫,推到她到最高最远的地方。

但凡柳离是个会为他殉情的刚烈,你看伏羲敢不敢玩命,他保准把自己的命护得好好的,谁敢伤一分他转头能把对方剁成碎片。

可偏偏柳离不是,她的血早在龙凤大战时滚烫又浇凉。柳元培育了她的野心与手段,亦摧毁了她放弃的退路,她亲手推开最亲最爱的家人,在最无法立足之地,面对这个荒唐狼藉的世界,选择最艰难的一条道路。

这个世界破碎疯狂,那便由她来改变。

亲手创立秩序,亲手写定规范,她的心中铺展着一道蓝图,而她要将幻想变成现实。

于是一路前行,绝不回头。

可血肉之躯,沿途悲喜,如何不会感同身受,痛彻心扉。

她没有拒绝帝俊,本就证明她愿意接受同伴,可偏偏她选定与她一生不离的道侣,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不肯正视这一点,不肯相信,自己对她,同样不可或缺。

于是当她选择孤身走向那道良夜时,也无人让她停下,停下想想是否值得,是否还有其他方法,是否一定要如此决绝。

“这件事,我没法客观为你解释。”南歆望进他那因震惊而放大的瞳孔,那一句足够他浮想联翩,但南歆想说的不是这个,“你既然能问出这样的疑惑,想来对她的来历和你的身世有所猜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前世是伏羲,那你是否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欢柳离,是出自本心,还是因为伏羲爱着她,而不自觉受他影响?”

“这份感情,究竟是你的喜爱,还是他的延续?”

倘若庚辰是蛊惑人心的魔鬼,南歆就是轻易刺入胸膛的尖刀,插进柔软脆弱的心口,将隐秘的心思翻出晾晒,直让阳光照透那些无处躲避的晦暗。

风栖的惊愕在她的问询后缓缓消失,他甚至无心去考虑伏羲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便被她话中尖锐到极致的质问夺去心神,取而代之是某种深沉的警惕。

“风栖,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借此让你正视一些事,胎中谜,前世因,当你踏上此路,就已经无法逃避。”

“更何况,你爱上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可以打动,也不是伸手就可以抓住。”

她是鸿钧看中的继承人,是代替他合道的下任道祖,更是巍巍天道的代行者。

注定无私无情只存大爱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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