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封神bg玄鸟之女》

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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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下,苏全孝捧剑匍匐跪倒在地,“父亲,降吧!”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呼啸的箭雨,苏全孝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捧着剑,已经别无选择。成为殷商武士的理想在得知讨伐冀州时破灭,幻想中的亲情,被亲生父亲毫不留情的掐灭。

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留给他的,只有死亡。

眼泪,大颗滚落,无数个漆黑深夜里折磨游子的思乡之情,稚童思念双亲的孺慕之思,无法逾越冀州高耸的城墙,被活活钉死在冰雪世界中。

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雪原中大哭,“我离开家八年了,父亲不认识我了。”苏全孝还在为父亲辩解,可是不要说殷寿,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举兵的那一刻,苏护就已经抛弃了自己这个做质子的儿子。

殷寿竖起短剑,剑尖直指苏全孝的咽喉,“你是我最勇敢的儿子!”苏全孝望着眼前的殷寿,眼中愤恨而不甘,被母邦背弃的痛苦与愤怒,近在咫尺的死亡。

他的父亲已经抛弃了他,要么作为一个武士轰轰烈烈死去,要么变成反贼之子,被斩杀阵前。苏全孝别无他选,扬天悲啸一声,“啊!”,金色短剑贯穿他的咽喉,刺破他的血管。

赤子滚烫的鲜血无法融化北地的苦寒,迅速在无尽的冰雪中失去温度,连带着他的尸体,都被白雪覆盖。

“是谁害死了苏全孝?”殷寿高声问道。

质子旅的愤怒熊熊燃烧,齐声高呼三声:

“反贼苏护!”

“反贼苏护!”

“反贼苏护!”

大军得胜归朝,二王子为帝乙献上苏护头颅,为太子启献上冀州帅旗。招魂大典与庆功典礼,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大司命殿按例派出巫女为阵亡战士招魂,比干点了几个祭司,让他们各带所属巫觋按制举行即可。祭司们领命,比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一个祭司道:“朝光呢?”

“不知道。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不与我们接触。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在玄鸟殿。”

比干来到供奉玄鸟的神殿,朝光跪坐在火盆前,龟壳已经烧得四分五裂,发黑碳化,她却一直盯着神鸟龛,并不低头去看卦象。

“你想算什么?还是你自己的命吗?”比干仔细看了看龟甲上的裂纹,“好像不是,你在算一个人的寿命,这个人快死了。”

朝光眼珠微微转了转,回过神来,“你不是说我的命算不出来吗?人都有定命,可是只有我没有,我的命运被别人的裹挟,我讨厌这样。”

比干之所以选择她作为侍奉神鸟的巫女,起初是因为卦象指示,后来是比干为她占卜,发现所有的占卜术都对她无效,她的命运仿佛是一泻流水,毫无边界,流动无止。

“那个孩子的命运就是如此,”比干劝慰朝光道,苏全孝经常来神殿找朝光,也是从遇见那个孩子起,朝光放弃了占卜自己的命运,“这是他的命,你改变不了,你所唯一能够掌控的,只有自己的命运。”

朝光捡起席边一个丑陋的木头傀儡,抱在怀里,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朝光抬手拭去泪水,“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不遗憾了。”

“你要去参加招魂大典吗?让他的魂灵回到大商,他是大商的勇士,不是叛臣的儿子。”比干询问道。

“可是,冀州才是他的家。”龟甲变成一团焦炭,彻底分辨不出上面的裂纹。朝光又将傀儡丢进火盆,青烟寥寥间,她好像看到了苏全孝的面容,伸出手去摸,烟雾却散了。

朝光问比干,“有没有什么,能让人的魂灵回到家乡的办法?”

比干答得坚定,“大商是你的家,大商也是他的家。”

朝光不忿的看向比干,目光幽怨,比干却只是像看个孩子一样,和蔼的笑笑,“你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吗?苏护伏诛,叛臣的儿子受尽世人唾弃,可留在大商,他是英武的勇士,为人敬仰。你觉得呢?”

军营中,祭台高筑,晨光熹微,十几名巫女围坐台周,一男一女两位祭司以舞招魂,台下三旅将士皆卸去甲胄,布履素衣。祭司空灵的吟诵声响彻寰宇。

“魂兮归来~~~”

朝光置身祭台下,双手合十,她从没像今天这样虔诚祈求过上天。上天啊,让苏全孝的魂灵听不见这招魂歌吧,也不要来到这座高台。

回家吧,苏全孝,回到冀州吧,孩子不要再离开父亲的怀抱,游子返回故乡的土地,不要再回来了。不要留恋朝歌的故人,勇敢的骑上你的马,返回家乡。大商,不是你的家。

他们都是无奈背井离乡之人,朝光回不去她的世界,苏全孝回不去他的家乡,他们在那高台上相逢,短暂的依偎取暖。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灵魂不再困于□□,苏全孝,现在你自由了,不要再顾虑尘世的羁绊,回家吧。

祭典结束,朝光与祭司一道离开,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她,“请留步!”朝光回头,是一个白衣青年,朝光似乎在那里见过他,但一时想不起来。

历经战火洗礼,青年脸上少了年轻的稚嫩,多了稳重,他捧着一把短剑,对朝光道:“我是姜文焕,那天我们见过的。苏全孝......他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只有这把剑,留个念想吧。”

姜文焕双手捧剑,举到朝光面前,朝光垂眸,神色平静,她摇了摇头,“谢谢你,不用了,他留给我很多东西,这些天我已经全部烧了。这把剑太重了,我握不起它。与我而言,苏全孝已经死了,我留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从前她总是抱着苏全孝的头盔、佩剑,是因为她知道,抱着这些东西,他总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失去意义了,苏全孝,已经死了。

“你就这么无情?”姜文焕见苏全孝尸骨未寒,可他的爱人朝光却如此轻松就释怀,作为苏全孝的好兄弟,他只觉得心寒,“你就这么把他忘了吗?”

朝光淡淡道:“不然呢?我才二十岁,我就不活了吗?或者像你们那样,冲进冀州城,杀了他的父亲、兄长,将他的妹妹掳来朝歌?你们就是这样,为他报仇吗?”

听见朝光提及冀州苏护,姜文焕气愤不已,他收回剑,护在怀里,“如果不是苏护谋反,苏全孝怎么会死!他是大商的武士,和叛臣苏护没有关系!他是堂堂正正的大商武士!”

一群质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崇应彪的声音很大,“苏全孝,就是个叛臣之子!”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你觉得呢?你也不觉得他是武士吗?”姜文焕不想与崇应彪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只在意朝光对苏全孝的看法。他还对朝光存着一丝幻想。是!苏全孝已经死了,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但苏全孝死的堂堂正正,他是以大商的武士身份死去的!姜文焕要维护苏全孝的名誉,武士的名誉十分重要,不容玷污。即使别人不承认,可作为苏全孝的爱人……

“不!”朝光回答的干脆,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直视姜文焕,斩金截铁道:“他是苏护的儿子。”

“你!”姜文焕怒不可遏,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盯着朝光,一字一句道:“好!好一句他是苏护的儿子!”

姜文焕气得拂袖而去,朝光也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追赶大队伍,走了没两步,路忽然被人挡住了,看戏的崇应彪伸手拦住朝光的去路,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堵住了朝光前进的路。

朝光想绕开他,却被别的质子堵住。

对方是故意的,朝光后退几步,和对方拉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听见了。”崇应彪‘啧’了一声,感慨道:“好无情的女人。”他弯下腰,迫近朝光,“苏全孝都死了,你要不要再找一个?你看我怎么样?我可比苏全孝强得多。”

“我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强!”崇应彪的声音高了几分,眼中野心与自负闪烁。

朝光抬眸,无澜的目光扫过崇应彪,眼前青年生得一张俊逸面庞,历经风霜磨砺,目光愈加锐利。她并没有认出崇应彪,只觉得这人十分执拗与狂妄。

她蹙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强,这是你的事情,可是你强,所有的东西就理所应当属于你吗?你强,就是理由吗?”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崇应彪不假思索,“强者,会得到一切,身份,财富,荣誉,他人的敬仰。”

“那弱者呢?”朝光问道。

“应该臣服于强者。”崇应彪答道。

崇应彪的回答,戾气四溢,朝光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想要敬而远之。她不再回答崇应彪,后退两步,转身就要走,转身间,却被自己长长的后摆裹住双脚。

哦。该死。应该先转裙摆再转弯的。

大脑失去平衡,短暂向后坠落的晕眩,是后脑勺砸到地面的剧痛,朝光只觉得眼前一黑,剧痛之下,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后脑的钝痛刺骨,眼前一片漆黑,朝光咬着牙,等那阵剧痛过去。

时间的步履陡然放缓,朝光抱着头,右脸触地,因为看不见,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泥土的腥气萦绕鼻尖,嘶气时浮土混杂着气流进入口中,滞涩绵重。

不知过了多久,痛意才缓缓消退,眼前渐露一丝清明,她摸向后脑,手心潮湿,凑到眼前,掌中一片殷红。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大脑一片混沌,发懵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质子。

崇应彪连连摆手,“我们可没碰到你啊,是你自己摔的。”

好像。有道理。

她拍掉脸上的土,弯下腰想要将自己的裙摆转过来,可头刚一低下,眼前就再度一黑,强烈的晕眩感使她失去了平衡。额头触地,朝光已经感觉不到痛,她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逐渐散去。

该死的红白曳地长裙。她就不该穿这身。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么繁琐的裙子。

梦境光怪陆离,苏全孝的脸一会儿大,一会小,他张大了嘴,声嘶力竭的呼唤,可声音落到朝光耳中,微弱无声,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在朝光凑近,想要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时。

龟壳被炭火灼烧,爆裂的清脆声震耳欲聋,朝光耳膜一疼,下意识捂住了耳朵。战士列队整齐,怒吼着冲向敌阵,苏全孝的脸庞在朝光眼前裂开。

裂纹的形状,与当日玄鸟殿中龟壳上的裂纹一模一样。卜辞,她当日卜到了什么?比干的声音空灵,“你好像在算一个人的寿命,这个人活不久了。”

朝光头疼欲裂,世界开始飞速旋转,晕眩、失控,头越来越疼。猛然下坠的剧烈失重感,让朝光浑身一颤,她睁开眼睛,一条被子赫然映入眼帘。

她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条被子,被压的右手已经发麻,她迫切的需要将其解救出来,她动了动,想向后翻,后脑传来一阵刺痛。想往前翻,额头传来一阵刺痛。

被压得失去知觉的右手无力支撑起身体,朝光卡在了床上,只能伸出左手去抓自己的裤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坐了起来。头很重,朝光伸手去摸,纱布层层缠绕,足足将她的头裹大了一圈。

伸手,掌纹中残留的血迹已经发黑,环视一周,白色的帐篷内,除她外空无一人。陈设简单,一副金色甲胄占据大半江山,短剑挂在腰扣上。朝光想拔出那把剑,看看上面的字。

质子旅所有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晒得黢黑,一眼望去千人一面,很难分辨出谁是谁。除了殷郊姬发和苏全孝,还有赢煊,她能准确区分,剩下的。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床下只有一只鞋子,任凭她四处寻找,都找不到另一只。她索性不穿鞋,只着一双白袜,拎起裙摆,走到了盔甲旁。双手用力,抽出长剑,剑身錾刻“北伯侯崇应彪”。

崇应彪,好熟悉的名字。

朝光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挑衅者,苏全孝当时喊他。

“崇应彪”。

大帐忽然被人掀开,崇应彪刚进大帐,就和朝光的剑对了个照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拿剑指着自己了,见她双手颤颤,根本拿不起剑却还要用剑来掩饰自己恐惧的样子,崇应彪只觉得好笑。

朝光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久在神殿中不见天日,皮肤白皙,结乌发为辫,垂在两肩。和接触过的彪悍泼辣的女族旅武士不同,朝光相对温柔,也更柔弱,更易掌控。

可这样的美人,怎么就看上苏全孝那个废物,骑射武艺均在人下,脑子还不好使。美人没有长一双慧眼,他分明比任何人都强!

“你这个人怎么恩将仇报,可是我救了你,你摸摸你的头,那是我给你包扎的。你现在拿剑指着我,合适吗?”崇应彪大步迫近朝光,丝毫没将她手里的剑放在眼里。

他单手捏住朝光一双手腕,掰开她的手指,夺过短剑,举在手里挥了下,剑身劈开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砍人是这么砍的,这样砍才能杀人,知道吗?”

朝光双手腕被崇应彪攥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直觉令她对崇应彪生出无尽的恐惧,她用力挣扎,想要逃走。崇应彪不松手,他手掌的厚茧扎在朝光皮肤上,摩擦出一片红痕。

崇应彪拿剑的手腕一翻,剑尖对准朝光的咽喉,朝光害怕的后退,差点又踩到自己的衣服,若非崇应彪还拽着她,她又要摔倒。朝光在心里暗骂,该死,她就不该穿这身衣服。

不对,该死的是崇应彪这个混蛋。

不被吓到的话,她完全能操控自己的裙踞。

看着朝光这幅又恼又惧的表情,崇应彪只觉得好玩,他将剑尖凑近了几分,抵在朝光的脖子上。寒冷的剑尖戳在脖颈,铁剑下,是规律起伏的动脉,朝光吓得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止了。

“苏全孝怎么死的,知道吗?讨伐冀州时,三军阵前,主帅将剑抛给他,苏护不愿意投降,他只能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喉咙。短剑贯穿了他的喉咙。”崇应彪的剑沉了一分,落到了朝光衣领的交界处,“大概就是这里。”

“何为质子,诸侯敢有反叛者,先杀其质子,再族灭之。”说这话的时候,崇应彪的眼里一闪而过某种悲怆,兔死狐悲,感伤其类,一直以来掩盖他们质子尴尬身份的遮羞布被无情撕下。苏全孝的死,就可能是他们明天的下场。

这番话似一颗石子抛入朝光平静的心池,她愣愣看向崇应彪,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两滴饱满热泪滚出眼眶,锥心的痛感与悲伤涟漪般散开,一圈接一圈。

她知道苏全孝会死,和知道苏全孝怎么死的,是两回事。

朝光红着眼,手上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剧烈挣扎间,她的脖子撞到剑锋,割出一道血痕。崇应彪见真的伤到了朝光,将剑拿得离她远些,朝光的愤怒越来越盛,却无法挣扎开崇应彪的束缚,不顾自己头上的伤,一头撞在了崇应彪脸上。

崇应彪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一步,松开了钳制朝光的手。朝光额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不得不扶着旁边的架子,缓缓坐在地上。她垂着头,眼泪颗颗滚落,滴在已经脏的不像样子的衣服上。

红白两色的裙踞,沾染尘土,朝光不喜欢长裾衣裙,太过累赘,长长曳地的裙摆总容易绊倒她,这是她唯一一件长裾裙,作为重大场合的礼服使用。

朝光穿着它,参与了苏全孝二十岁的及冠礼,他很喜欢这件衣服,他说,这件衣服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身曳地长裾裙,温柔美丽。

那是苏全孝唯一一次流露出对故乡的思念,他想回家,为质八年,对故乡的思念与日俱增。

无论他再怎么用责任与义务振奋自己,父母兮生他,他作为父母的儿子,应该为父亲母分忧。作为家庭的一份子,成为质子守卫家族安全,是他的义务。

赤子般炽烈纯洁的爱,死在冰原。连带着他的生命,也不复。

朝光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怎么会不希望他回到这里呢?她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大商,不是他们的家,可是他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相爱,他们一起度过了五年的美好时光。

春日迟迟,他们出东门放犬逐野兔,夏日炎炎,他们乘凉河畔抓鱼戏水,秋日累累,苏全孝让她踩在自己的肩头去摘枝头硕果,冬雪皑皑,他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

朝光的哭声引来了很多人,十几个持盾拿剑的质子挤进营帐,他们半裸上身,额头汗珠密布,姬发见崇应彪持剑,朝光掩面哭泣,质问道:“你干什么?”

“我进来拿剑啊,我能干什么,我一进来就发现她拿着我的剑。她自己摔了,我好心救她,那你们都是看到的。”崇应彪将剑收回剑鞘,“她哭可不是为我。”

姬发瞪了崇应彪一眼,蹲下身子,将盾牌扣在地上,剑放在盾牌上,小心问朝光道:“朝光,你怎么了?”朝光抬起一张泪痕遍布的脸,问姬发道:“姬发公子,苏全孝,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姬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说:“朝光,他是大商的勇士。”见姬发避而不答,朝光就知道崇应彪所说非虚,以手掩面,头缓缓埋回两膝间。

质子们无声散去,崇应彪拿了衣服、盾牌和剑,回头看了一眼朝光,把装药的匣子翻出来,打开,放在桌子上,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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