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封神bg玄鸟之女》

34.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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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光不听,她第一次对初月的劝告表现出抵触,她反问初月:“如果这是你呢?”初月垂眸,沉思良久,“如果大人不做这个祭司,就是我。我不想做人牲,献祭给神灵。殿下,是我改变命运的契机,我不会如大人一样,背靠大树,才能走得更远。”

“你说的有道理。”朝光不置可否,她明亮的眼睛一瞬暗淡,她似是在喃喃自语,“什么都要,的确太贪心了。可是我要的,很多吗?”

战端终开,殷寿率领质子旅陈兵冀州城下。

苏全孝捧着剑,一步步走向风雪之中。

崇应彪眼含悲意的看着这一切,他以为,重活一遍,就能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可是他太天真了,质子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手中。苏全孝也是重生,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到了前世的结局。

只要他是质子,苏护一反,他就会死。

跑,也是死,冀州城,是守不住的。

而自己,还是没得选,只要他一天还是质子,四大伯侯密谋造反那一日,他还是会被殷寿逼着去选择,是杀了父亲还是自己活着,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不是姬发,叛逃回西岐后,能够继承西岐之主的位置,崇应鸾在北地根深蒂固,前世为了清除他在北崇的影响,自己杀了很多人,一口气娶了三位夫人,才把局势彻底稳固。

苏全孝一步步走向阵前,昨夜殷寿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听说,你的朋友想救你?”

他捧剑匍匐跪倒在冀州城下,高喊道:“父亲,降吧。”

苏全孝清楚,父亲不会降的,筹备八年,只为此一战。他丝毫不担忧父亲,会为他动摇,只担心崇应彪和赢煊,能不能活着。

箭雨呼啸而下,苏全孝抬首,望着面前一排排整齐的箭簇,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父亲会知道儿子的心吗?就这么死了,还是作为劝降的殷商质子,一次又一次。

不重要了,只要他自己清楚是为什么而死的就可以了。

苏全孝垂眸,望向手腕上挂着的一串彩珠手链,那是朝光斩发为绳,穿金蝶项链上的彩珠而制成的。

“我知道,你一定记得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我记不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死后,来生,应该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情。我会一直带着这串项链,以此为凭,如果下一次还能相遇,我们一定要相认。”

还会有下一次相遇吗?

苏全孝抬首,望面前冀州城巍峨,城高池深,挡不住殷商武士的铁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他们,再相遇,结局也不过是,茫茫大雪覆盖天地,食尽飞鸟各投林的寂静。

可朝光倔强坚毅的瞳眸,令苏全孝动摇的内心再一次坚定,他斩断一截头发,掺入绑金蝶的绳子之中,“传说男女结发,便能生生世世相逢相爱。我会认得你,你也要认得我。”

那些被忘记的,都不再重要,因为爱从未被忘记,一次又一次,他们都会重新爱上彼此。

殷寿走到苏全孝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们都是兄弟,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追究到底是谁放了你,你是我最勇敢的儿子,会自己承担命运的责任。”

苏全孝看了一眼殷寿,摘下兽纹头盔,以剑尖指准咽喉,透过殷寿肩膀,他望着冀州城,高声道:“父亲,我去了。”

赤子的身躯冰冷在琉璃世界,胸腔的血却依旧滚烫。

正在帐中处理药材的朝光似有所感,她心口一阵疼痛,捂着胸口踉跄冲出祭司帐,大雪纷飞中,她仿佛看到了苏全孝转身离去的身影,朝光用力追去,却被一双手从后面拽住,她猛然回首,却是崇应彪。

崇应彪握住他的肩膀,蛮横而不讲理的道:“活下去!”

“大人!大人!”初月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眼前的崇应彪霎时四分五裂,随呼啸的北风而去。初月一进帐,便看到朝光瘫倒在血泊之中,手腕伤口入骨。

她立即用布带,扎紧朝光手腕狰狞伤口的上方,避免鲜血继续流出。同时勒令卫士守好帐门,不许任何人进帐,她一边呼唤朝光,一边狠掐她的人中,朝光慢悠悠的从昏迷中醒来。

“我死了吗?”

“大人,你没死呢。”

“可是他死了。”

“大人,他死了。”

初月扶着朝光坐到榻上,取出伤药为她包扎好伤口,朝光望着初月,苍白的脸颊,眼神涣散:“我应该去做奴隶吗?该做人牲?该为了大商奉献一切?凭什么?”

“大人!”在朝光说出更多、更癫狂的话语之前,初月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坚定道:“你是殷人的祭司,你会成为王孙之妇,你可以靠着这些得到更多,商之王系,本就混乱,九世之乱,诸弟子争相代立,殿下是王孙,二王子的独子,有勇有谋,兼有赤子之心。”

初月说的直白,简短几句便将局势剖析,帝乙年迈,太子好色昏庸,二王子殷寿战功赫赫,一定不会久居人下,作为二王子的独子,殷郊前途无限。

“唯有隐忍,才能等到复仇的那一日。”初月伸手,将朝光揽入怀中,纤细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朝光在她怀中放声大哭,“等到那一日又如何,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我不会为了仇恨献祭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恨。”

初月不解,她眼怀哀悯的望着哭泣的朝光,“可是大人,没有恨,也没有爱,你靠什么活着呢?”

朝光只是哭,她不知道。

没有爱,也没有恨,她要靠什么活着?

哭了很久,朝光从初月怀中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通红的双眼中满是倔强不屈,“我为自己活着,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活着。”

冀州城破,苏护首级和苏妲己被带回了营地,初月忙着照顾伤患,却也没忘记叮嘱朝光:“大人,你应该去看看殿下。”

朝光换了件袖子很长的衣服,遮盖住手腕的绷带,她细致将手中的伤药分成两份,漫不经心道:“他要是受伤了,有的人替他找巫医,没人找,就是没受伤,没受伤我去干嘛!我忙着呢,哪有闲心管他。”

作为王孙,永远站在人群的中央,光芒璀璨,根本不需要朝光的关心。

初月叹了口气,再劝道:“大人,殿下需不需要是殿下的事情,可你必须去看看。你莫不是要一直躲着殿下不成,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大人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侍奉殿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大人。面子上的功夫,必须做足。”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朝光站了起来,像个倔强而叛逆的孩子。她拿起自己的药箱,把两份药装了进去,就要离开祭司帐。

初月无奈,“大人忙于公事无暇顾及殿下,我会一一回禀殿下的。”

“随你。”朝光丢下这两个字,扬长而去。

冀州城破,战士们篝火庆功,朝光从旁经过,却忽然听见有人喊:“这一杯,敬我们的兄弟,苏全孝。”朝光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回首望去,是姬发,殷郊也举起了手中酒杯。

“苏全孝不配做我们的兄弟!”崇应彪站了起来,余光扫了一眼士气不振的北方阵,因为冀州的叛乱,整个北方阵人心惶惶,紧接着又出现了苏全孝逃跑一时,大家心里更是慌乱,生怕自己被苏全孝牵连,继而影响家人。

帮苏全孝逃跑,祸不及他人,由崇应彪自己承担。但现在,苏全孝已经死了,他必须安抚好北方阵惶恐的人心,崇应彪挑衅的拍了拍姬发的盔甲,“他是反贼苏护的儿子,不配做我们的兄弟!”

姬发毫不示弱,“父是父,子是子。苏护虽反,苏全孝却不曾反。”

朝光看着姬发和崇应彪对骂,西岐农夫和北崇猎户,大粪味和禽兽味,殷郊就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姬发和崇应彪斗嘴。崇应彪无意看见朝光,眼神躲闪了下,朝光立刻垂下眼眸,悄然从旁穿过,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崇应彪和姬发的打斗,以众人的极力劝阻和殷郊的一声“好了”而落下帷幕。崇应彪揉着被打破的嘴角,姬发摸了摸眼眶的淤青,二人愤恨而不甘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看着殷郊偏袒姬发的样子,崇应彪越想越气,还有朝光,他也不知道朝光到底听到了多少,灌了两杯后,便离席而去。战士们都还沉浸在战胜的喜悦中,无人注意到离开的崇应彪,金葵本来想追,却被黄元济一把抓住,两杯酒下肚,也就忘了这事。

掀开帐帘,正在整理桌案的朝光蓦然回首,崇应彪看着眼前的朝光,先是一怔,将头伸出去,认真看了好几眼,确认这是自己的营帐,没有走错,他才摸着头走了进去,“你怎么在这儿?”

“初月太忙了,我来帮帮她,你桌子好乱,我都没地方放药箱了,顺手帮你整理了下。”崇应彪扫了一眼,桌面整洁,各类东西摆放整齐,“多谢。”

朝光没有回答,拨弄了一下身侧的火盆,想让它燃烧的更旺一些,“把衣服脱了。”

崇应彪犹豫了下,还是卸掉身上的盔甲,脱掉了上衣,露出即使缠满绷带依旧难掩结实肌肉的上身。他走到朝光身边,在朝光仰视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子,将满是伤的后背交付她手中。

他坐在朝光身边,一旁的火盆烧得旺盛,崇应彪盯着那炽烈燃烧的炭火,一颗颗黑色的木炭,在火光中变得通红,绽放出橘黄幽兰两色火苗,那跳动着的火苗,让崇应彪想起了冀州城下的熊熊大火,从火光中杀出,手中的刀戈一次次捅向敌人。

兵器握在手中,是冰冷的坚硬,而人的躯体,是温热的柔软。没了从前为殷商效命的热血,这些杀戮,都变得那么苍白而血腥。连渴望的证明也消失,崇应彪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他去为之努力。

“疼吗?”朝光的声音将崇应彪的思维从虚无中拉出。

他刚想说‘不疼’,背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老老实实答道:“疼,你轻点。”朝光迟疑了一下,“疼你就忍着。”

军法的鞭子落在背上,一片鲜血淋漓,被盔甲一磨,血肉模糊,绷带和皮肉粘在了一起,朝光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用生理盐水,将粘在一起的二者分开,但还是会遇到泡不开的伤口,稍稍用力,就是殷红的鲜血冒出。

崇应彪‘嘶’的吸了口凉气,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真疼,你不会在报复我吧。”朝光手上的动作不停,“为什么我要报复你?”崇应彪垂眸,“我刚才看到你了。”

“就算要报复你,也是等你这句话说出来再报复你。”朝光咬咬牙,迅疾扯下最后一点粘在伤口的绷带,她拿出准备好的伤药,撒了上去,“你个大蠢蛋最好不要老拿别人当蠢蛋,我很聪明的。”

冰冷的王权,残忍撕裂所有人的感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姬发那般有资格保持自己坚定地赤子之心,现实的重压,扭曲每一个人心。

崇应彪忽然笑了,“聪明?你要是聪明你现在应该去找殷....”

‘郊’字还没出来,背上剧痛更甚,朝光一块纱布拍在了崇应彪上好药的伤口上,崇应彪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半天没从这股痛意中缓过来,朝光单手按在他伤口上,眸中亦是一片难掩的愠怒,她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少给我胡说八道。”

“实话也不能说吗?”崇应彪从这股疼痛中缓过劲来,从朝光的反应中,他大概猜出来,她不喜欢殷郊,一直在躲着他。一个比前生更执拗的朝光,她现在想逃跑的意图,只会比前生更剧烈。

朝光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开始为崇应彪包扎伤口,绷带要绕过前胸,朝光双臂环住崇应彪的胸膛,一圈一圈将绷带缠绕。崇应彪清晰的感受到,朝光身上衣料摩擦过他皮肤,手不妨触碰过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肩上,他的喉结动了动。

他忽然转身,一把握住朝光的左手腕,“我可以帮你杀了殷郊。”

崇应彪盯着她的眼睛,极具蛊惑的道,“你直接杀了他,你也活不了了。可如果是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帮你杀了殷郊,你就自由了。”

朝光很明显被‘自由’两个字打动了,但她还是犹豫,“可你为什么要杀殷郊?”崇应彪淡淡别开朝光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总之,不是为了你。”

“你有什么条件?”朝光想了想,问道。

崇应彪将目光转了回来,赤裸裸直勾勾不加任何修饰的目光,直直盯着朝光,他伸出另一手,以手背抚摸朝光的脸颊,“我要你。”朝光微微侧首,避过崇应彪的手,她逐渐冷静了下来,“可就算你杀了殷郊,我也没有自由。”

真正困住她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不是殷郊。

以及,什么是自由呢?这是个很广泛的概念,具体又是什么呢?

她牵了牵手上的绷带,示意崇应彪转过去,崇应彪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右手袖口露出的白色绷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挽起衣袖,“你疯了!”崇应彪愣住了,“不让你捅殷郊是怕你闯祸,你怎么连你自己都捅?”

朝光漠无表情的收回手,“谁告诉你我要刺杀殷郊了?”

崇应彪瞳孔一阵紧缩,“你.....”

初月为殷郊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将一番准备好的无懈可击的陈词娓娓道来。听完初月一番话,殷郊‘哦’了一声,淡淡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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