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与凡

《仙与凡》

第七十回 太师密令擒春花 统领私下放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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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丞来到杜尚书府,将吴心安和军士彩菱的口供笔录呈交给杜尚书,道“启禀大人,兵部尚书春花,为了把西图国木匠吴心安长期养在府里,供自己享乐,在田黄州茅草盖驿站西的二十里洼,截回了吴心安。她为防事情败露,残忍地杀死了同行的两个木匠。这是木匠吴心安和参与杀人者彩军士的供述。请大人奏请太师,速速捉拿春花,为国为民除害。”

杜尚书接过口供笔录,忿忿的道“没想到,忙活了半天,却让她得了便宜。”杜尚书仔细看完口供笔录,点了点头,道“柳大人请先回府,本官这就面呈太师,请求太师捉拿春花。”

柳府丞听了,赶忙拜辞。她觉得终于能为李友朋报仇了,心里宽慰了许多。

柳府丞走后,杜尚书急忙撰写了对春尚书的控状,然后带着金侍从,乘马车来到太师府门前。此时,天早已大黑。金侍从上前叫门,守卫见是杜尚书,不敢怠慢,引领杜尚书走进府里。

守卫引领杜尚书绕过前堂,沿着长廊来到后府,对杜尚书道“大人请稍候,卑职进去禀报。”说完,向后府里走去。

不片刻,太师的侍从金菱跟随守卫走过来,向杜尚书施礼道“大人请跟我来。”说完,引领杜尚书继续向后府里走去。金侍从将杜尚书引进客厅,对她道“大人请稍候,太师马上就到。”说完,退了出去。

杜尚书站在客厅里,焦躁不安,不时地向客厅外张望。不多时,客厅外传来太师的脚步声,杜尚书听了激动不已。等太师走进来,杜尚书赶忙向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太师。”

太师道“杜大人免礼。”边往里走,又边道“杜大人夜晚来府,有何要事”

杜尚书赶忙从袖带里掏出对春尚书的控状,双手呈给太师,道“启禀太师,经查实,兵部尚书春花,为求一己之欢,置我国法律于不顾,违抗太师禁令,私自窝藏西图国木匠吴心安于其府中,供其寻欢作乐。更有甚者,其为防事情败露,竟然丧心病狂,指使手下之人,在田黄州茅草盖驿站西的二十里洼处,杀害了两名无辜的西图国木匠,其行径之卑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此等之人,玷污了先王的圣明,损害了我国之声誉,败坏了官员之形象,是我女儿国官员之败类,下官恳请太师,速将其捉拿,对其严惩,以正纲纪,为民除害。”

太师接过控状,边看边听,看完控状,道“杜大人,你可有真凭实据”

杜尚书赶忙又递上吴心安和彩军士的口供笔录,道“启禀太师,证人的供述全在这儿。”

太师接过口供笔录,仔细地看完,沉思片刻,道“杜大人,依这二人供述看,春尚书好似是杀人幕后主使,但细细分析,却又不甚严谨。你看,这彩军士只能证明车侍卫和桂校尉是杀人凶手,却不能证明她们杀人之行为就是春尚书指使。而唯一能证明春尚书是幕后主使者车侍卫,你们却没有拿到她,更没有她的供述。没有她对春尚书的指控,本太师怎能轻易地捉人哪何况她又是兵部尚书,先王重臣,弄不好会招来麻烦的。”

杜尚书道“启禀太师,西图国木匠吴心安的供述,已经指证春尚书亲口说了是她指使杀的人。这个证据还不充分”

太师道“杜大人,这个吴心安虽然交待春尚书亲口对他讲是她安排的人员,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而杀人灭口。但这毕竟是春尚书事后所说,那木匠并未亲耳听到春尚书是这样对车侍卫指使的,这种证据不能充分证明春尚书就是幕后指使者。再说,你怎能保证他讲的是实话他不会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责而嫁祸于春尚书”

杜尚书道“启禀太师,那吴心安说了,可与春尚书对质。”

太师不以为然的道“杜大人,你说的轻巧。那吴心安又不是杀人之人,对质又有何用你能保证春尚书不讲那是对吴心安的戏言吗若是如此,又该如何收场常言道捉贼容易放贼难。更何况也不能断定春尚书就是贼。岂不惹了大麻烦”

杜尚书道“启禀大师,只要捉了春尚书和车侍卫,对那车侍卫严刑审讯,她见春尚书已经被捉,没了靠山,定会为求自保,供述春尚书指使她杀人之事。有了这些证据,不就能治春尚书的罪了”

太师听了淡淡一笑,道“杜大人,你颠倒了因果。没有铁的证据怎能捉拿春尚书即使捉拿了春尚书,那车侍卫若是宁死不讲,或是只承认是自己自作主张,而与春尚书无关,又该如何所以,本太师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只有拿到了车侍卫指控春尚书指使其杀人的确凿证据,才能捉拿她,不然后患无穷。”

杜尚书听太师如此一讲,也觉太师所言甚有道理。但自己心里却犯了愁,心想那车侍卫跟随春尚书左右,如何才能捉到她即使捉到了她,有春尚书给她做后盾,她怎肯指控只有先搬到春尚书这个后台,车侍卫无了依靠,她才有可能指控春尚书。于是道“启禀太师,如果能先以春尚书违反我国法律及太师禁令,窝藏国外男子之名羁押了她,然后再审讯车侍卫,并加以许诺她若能如实供出幕后杀人主使,则免其一死。下官以为,车侍卫见春尚书已被羁押,在生与死面前,定会讲出真相。一旦拿到春尚书主使杀人之证据,便可治她罪。”

太师听后,不以为然的道“杜大人,即使以春尚书私自窝藏国外男子之事羁押她,你也只是讲了其一。那其二则是如果春尚书早有准备,捉不到那车侍卫怎么办即使捉拿到了车侍卫,但她宁死不讲,或一口咬定截回国外男子和杀人之事与春尚书无关,又该怎么办”

杜尚书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无以回答,心想也倒是下人以死袒护主子者屡见不鲜。但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除掉春尚书,且不说没能为国除害,未尽一忠贤之臣之责。倘若将来一旦走露了消息,得知我告发过她,她必将记恨在心,被其所害。于是扇动道“启禀太师,先王升仙不久,春尚书就敢置国法与太师禁令于不顾,若再假以时日,她更会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坏我纲纪,毁先王基业。官兵惧其势而不敢言,百姓却是怨声载道,到那时如何对得起先王常言道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请太师三思。”

太师沉思片刻,不无遗憾的道“杜大人,你的心情本太师理解,你是个正义之人,对先王无限忠诚,本太师甚是钦佩,但此事非同一般。你先回去,容本太师再仔细斟酌。”

杜尚书见太师委婉地拒绝了她捉拿春尚书的请求。心想如果这次除不掉春尚书,以后再无机会了。于是,心中焦急,道“太师,恕下官直言,先王升仙,王位空置,虽无人敢言及此事,但觊觎者却有。春尚书兵权在握,党羽众多。今日能无视法律,残害人命,明日就会目空一切,虎视王位,冒天下之大不韪。倘若如此,谁人能阻挡若她是一贤德之人也罢,可她偏偏是一个残暴之徒,怎能成为明君治理好我女儿国先王的江山社稷,千秋伟业,岂不毁于她手若是如此,我等先王臣子,岂不愧对了先王成了千古罪人下官恳求太师早下决断,为国除奸,为民除害。”杜尚书越讲越激动,禁不住流下泪来。

太师听了,惊愕的道;“杜大人莫要胡言,春尚书怎会有这种叛逆之心”

杜尚书道“回禀太师,下官并非危言耸听。春尚书手握兵权,目无同僚,对国王之位早已虎视眈眈。”

太师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沉思了片刻,对杜尚书诚恳的道;“杜大人请先回去,容本太师仔细斟酌。”

杜尚书见太师已经重视了此事,不便再多讲,于是,拜辞而回。

杜尚书走后,太师急忙唤来蓝总管,对她讲了刚才的事,然后问道“总管看该如何处置”

蓝总管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师的问话,而是轻声问道“太师意下如何”

太师道“此事虽无春尚书指使部下杀人的直接证据,但就这事的前因后果和她的性格与处事方式来看,那车侍卫定是得了她的指令才敢杀人的。本太师理应惩治与她,但是”太师颇有为难。

蓝总管道“太师有何为难之处”

太师道;“是否是春尚书幕后指使杀人,关键的证据在行凶者车侍卫的供词里,恰恰是杜尚书她们没有拿到她的供词。若就此惩办了她,未免有些草率,恐也会招致她人猜疑。”

蓝总管道“太师有何顾虑”

太师道“先王升仙,王位空置。本太师若杀了她,难免招人猜疑,道我为登王位,清除障碍,杀害先王重臣。本太师岂不成了奸逆之人,遭人唾骂”

蓝总管道“太师,您过滤了,这两份供词,在一般人看来,指证春尚书幕后主使杀人,已是铁证如山,没人再细细研究。”

太师悄声问蓝总管道“你最近听到过什么传言没有难道她春尚书真有觊觎王位之心”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常言道,功高人自傲,权重遭人妒。坊间有传言,那是自然之事。”

太师疑惑的道“究竟春尚书有无不臣之心”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属下以前也曾讲过,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陛下升仙这么久了。我女儿国必竟不能这样长期下去,定要有国王来治理这个国家。虽无人讲,但人们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因而,王位空置一日,就会有人觊觎一日。春尚书手握兵权,觊觎王位,也就不足为奇了。”

太师不屑的道“她那是痴心妄想。本太师不同意,她春尚书怎敢自立为国王”

蓝总管道“太师所言极是。正因为此,只要春尚书有登基做国王之妄想,对太师就是极大的危险。”

太师惊讶地道“此话怎讲”

蓝总管道“太师您想,她春尚书要想做国王,首先是怕太师您阻止她,您就成了她的拦路虎,她要怎么做,就不难想象了。”

太师不以为然的道“她有这么大的胆”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春尚书手握兵权这么多年,党羽定会不少。不仅如此,更甚的是,她还身兼京都城防之要职,一旦她拥兵自立,谁人能阻止”

太师听了,直惊了一跳,沉思稍顷,道“你讲的有道理。本太师尽快另委命一名京都城城防官员。”

蓝总管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回禀太师,卑职以为不妥。”

太师道“为何不妥”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即使您再另外委命一人担负京都城防务,也难摆脱春尚书的掌控,因为,军中将领都是春尚书的部下,这是其一;其二,若这般做了,春尚书则起了疑心,反倒刺激她铤而走险,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来。”

太师道“依总管之意,只能任其下去了”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若任其下去就等于养虎为患,将来更难。”

太师疑惑的道“总管,依你之说,削弱她兵权不妥,让其如此下去也不妥,那将如何是好”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如果春尚书想要登基做国王,她怕您阻止,定会加害与您;即使您先于她继承了陛下基业,她也会贼心不死,那样,您也身处危险之中。所以,依属下之见,对太师您来讲,无论何种情况,将来如何变故,春尚书都是个危险之人。”

太师听了,沉默不语。

蓝总管又道“启禀太师,既然现在春尚书已露不羁之苗头,将来定会难以驾驭。常言道,防患于未然。又道,斩草务必除根。不可留有后患呀。”

太师沉思道“此事重大,不可贸然行事。”

蓝总管又劝道“启禀太师,常言道,当断不断,必受其患。依卑职愚见,太师应早下决断,快刀斩乱麻。太师可凭杜尚书的指控,捉拿春尚书,将其惩办,以防后患。”

太师思考片刻,道;“也好,明日金殿议国事之时,本太师质询与她,并将其当场捉拿,也好让众官员知晓,本太师做事光明磊落。”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万万不可。一是春尚书定不会承认她主使杀人之事,那样倒没了捉拿她的理由,如是那样,岂不是应了放虎归山之大忌而且还会害了杜尚书等人,以后官员们谁还敢向太师通报信息二是若她今日就已发现吴木匠出府未归,定会有所防范;更可怕的是,她知道事情败露,很可能会孤注一掷,率兵反叛。若是这样,哪里还能等到明日望太师三思,早下决断。”

太师低吟道“捉杀兵部尚书,在我女儿国五百年历史上还未曾有过。我作为太师,做这种决定,就更不妥了。”

蓝总管见太师犹豫不决,道“启禀太师,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无论太师是出于保卫陛下江山社稷,还是为百姓除害,或是为了自身安危,都应早下决断,捉杀春尚书。”

太师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道“春花目无国法,残害良民,不杀不足以正纲纪,平民愤。本太师只能顺应天意了。”

蓝总管听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师向房外呼唤道“来人”

金侍从走进来,施礼道“太师有何吩咐”

太师道“备车,去王宫。”

金侍从施礼道“遵命。”急忙退了出去。

太师带着蓝总管来到金殿,立即唤来御林军总统领梅兰。太师一脸威严的道“梅总统领听令。本太师命你,速速集结御林军一百名,全副武装,殿前听命。”

梅总统领施礼道“属下遵命。”转身出了大殿,集合队伍去了。

太师问身边的蓝总管道“既然捉拿春花,是否也遣御林军士将那桂校尉一同拿了,清除了她同党”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常言道擒贼擒王。只要捉拿了春花,就会树倒猢狲散,她们那些残余党羽就不足为患了。再说,军中也并非只有桂校尉一人是她同党。若捉了桂校尉,就会惊动其她同党,会使她们人人自危,这样很可能会促使她们联手反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太师赞同道“总管说的极是。”

不一会,梅总统领走进殿来,向太师施礼道“回禀太师,属下已将御林军集结完毕,请求指令”

太师道“梅总统领听令。兵部尚书春花,私自窝藏西图国木匠于其府中,并指使其侍卫在田黄州二十里洼杀害两条无辜性命,罪大恶极。本太师命你率领御林军,火速赶到春府,捉杀春花,有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太师取出令牌,递给梅总统领。

梅总统领上前,双手接过令牌,道“遵命。”转身出了大殿。

梅总统领率领御林军,直奔春府而去。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御林军士“沙沙”的脚步声。不到半个时辰工夫,梅总统领率领队伍就来到春府前。梅总统领让大队人员隐蔽于墙边,然后唤来校尉蒲草,命其悄悄去叫门,并吩咐道“不可使其声张,如若有阻挡,格杀勿论。”

蒲校尉带领两名军士来到大门前,轻轻地叩着大门。只听门内守卫打着哈欠,不耐烦的道“谁呀三更半夜地敲门。”随着嘟囔声,角门打开了一条缝,守卫在门里又问道“谁呀有什么事”

蒲校尉并不答话,闪身挤进门里。守卫见了,厉声道“你是何人敢闯春府”

不等守卫说完,蒲校尉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胳膊死死地扼住守卫的脖子,使其不能发声。一御林军士则挺剑刺向她的胸部,这守卫转眼间就一命呜呼。

另一军士赶忙向潜伏在外的御林军士招手。御林军士鱼贯而进。蒲校尉手提长剑,一马当先,率领御林军士,直向后府奔去。蒲校尉等刚冲到前堂后的过廊处,正遇到巡逻的春府护卫,护卫们纷纷前来阻挡。

蒲校尉见有人上前阻挡,挥剑便砍,双方战作一团。梅总统领赶过来,从胸前掏出太师的令牌,举在手中,大声喊道“太师有令,捉杀逆贼春花,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春府的护卫根本不听这些,依然拼死抵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春府守卫终因无准备,仓促应战,又是寡不敌众,因而死的死,伤的伤,招架不住,节节败退。梅总统领率领众御林军士一路追杀,直向后府扑去。

再说春尚书,白天巡视了一日的城防,回到后府天已大黑。香儿知道翠儿带着吴心安出了春府,见她们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担心翠儿她们发生意外,但又怕报告给春尚书翠儿会受到责罚,因而最终没敢讲这事。便赶忙来服侍春尚书更衣入寝。好在春尚书也未问起吴心安和翠儿的事,才使她们出府的事没有败露。

半夜时,香儿被前府的嘈杂声惊醒,赶忙跳下床,穿了鞋,跑出去看。刚跑到院子门口,就见马侍卫手提长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了香儿急促地道“不好了,快快叫起大人从后院逃走。”

香儿疑惑的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让大人逃走”

马侍卫一边回头看,一边焦急的道“太师命御林军来捉杀大人,守卫们都在前边抵挡,车侍卫让我来报告大人,让大人速速逃命”

香儿跑进卧房,春尚书已醒,她惺忪着眼问到“外面怎么这么吵发生了何事”

香儿慌慌张张的道“大人,御林军杀进来了”

春尚书哪里相信御林军会来捉杀她惊愕的道“胡说,御林军为何杀来”

香儿着急的道“大人,真的。婢女刚听马侍卫说的。大人快逃吧”

春尚书如梦初醒,慌忙起身下床,也来不及换衣裳,穿着丝纱睡裙,趿拉着鞋就跑出了卧房。还没跑到大门口,就见车侍卫慌慌张张跑进大门来。她手提长剑,头发凌乱,浑身血污,见了春尚书,焦急的道“大人怎还没走”

马侍卫道“你掩护,我保护大人从后花园出去。”

车侍卫道“来不及了,她们已经到了门外。快快把大人藏好,我在这里抵挡一阵。”话音未落,就见两三个护卫边挥剑抵挡,边退到大门口。

车侍卫和马侍卫也上前抵挡,她们几人凭借大门,拼死抵抗。香儿则拉着春尚书往回跑,直跑进她住的厢房里,见并无躲藏之处,急得团团直转。香儿忽然看见自己床头上的衣服箱子,慌忙跑过去打开,手忙脚乱地掏出箱子里的一些衣裳,对春尚书道“大人,快藏进去”

春尚书见别无藏身之处,只好躲进箱子里。香儿赶忙盖上箱子,用锁锁了,又将刚才拿出来的衣裳堆放到箱子上,转身要往外走,却见春尚书的一双鞋还在这床前,忙用脚将鞋踢到床下。香儿刚跑到厢房门口,就见御林军士杀死了车侍卫等,蜂拥进院子里。香儿吓得慌忙跑回厢房,躺到自己床上,拉了被子蒙上。

御林军士手举火把冲进厢房,见被子下有人,用力掀开被子,厉声喝问道“春尚书在哪”

香儿吓得双手紧抱着头,哆嗦成一团,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

军士们翻找了一阵,见屋子里没有她人,便出去了。

梅总统领提着剑走进院子,问道“捉到春花了吗”

蒲校尉举着火把从春尚书卧房里走出来,回答到“报告总统领,都已搜查过,没有见到春花。”

梅总统领夺过蒲校尉手中的火把,直走进春花的卧房,用火把照着,见东间的床上,被子胡乱地掀在一边,床头旁的衣架上还搭着一套穿过的衣裙。梅总统领伸手到被子下一摸,褥子还温乎。心想刚才春花定是在这床上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才慌忙起来的,以致连衣裙也没来得及穿。便举着火把四下里仔细寻找,可找遍了整个房间,连春花的影子也没有,也没发现有能躲藏的地方。于是又来到西间,见床上的被子也凌乱着,又摸了摸床上。

梅总统领找遍了整个卧房也没见到春花的影子,悻悻地走出卧房,来到院子里,望着厢房,道“厢房里搜查了吗”

一军士道“报告总统领,搜过了,没有春花,只是东厢房里有一个丫鬟。”

梅总统领道“把丫鬟带来。”

这军士赶忙到东厢房里把香儿带了过来。梅总统领厉声问到“春花在哪里快说实话,不然本统领杀了你。”说着将剑架到了香儿的脖子上。

香儿吓得浑身哆嗦不止,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知道。”

梅总统领用力一压剑,做了要杀她头的动作,道“胡说,床上的被子都凌乱着,被窝还温着,分明刚才她还睡在床上,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才慌忙起的床。你是丫鬟,服侍她,却说不知道,你胆敢再包庇,本统领就杀了你。”

香儿听了,吓得“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不知道了,忙道“大人饶、饶命,婢女讲、讲实话,春大人她、她”香儿欲说不忍。

梅总统领喝问道“她在哪儿”

香儿灵机一动,道“她、她向后花园跑、跑了”

梅总统领一听,急忙将火把交还给蒲校尉,命令她带领御林军士到后花园去追捕。

蒲校尉招唤了御林军士,急忙冲出寝院,朝后花园里追去。

梅总统领也提着剑跟随而去。她刚走出院门,无意间回头看,见丫鬟已从地上爬起来,向东厢房跑去。梅总统领顿生狐疑,停住脚步。见丫鬟跑进厢房,关上了门。她便轻轻走过去,贴在厢房门边听屋里动静。从屋里传来开锁声,随后又听到丫鬟急切地说话声“大人,她们都到后花园里去了,您快逃吧。”

梅总统领猜到是丫鬟与春花讲话,一脚踢开房门,大声呵斥道“春花,你受死吧。”手提着长剑,直冲进去。

香儿站在床头的箱子前,正要扶春花从箱子里出来,突然听到有人进来,慌忙转回身。见梅总统领冲过来,急忙上前阻挡,被梅总统领一剑刺中胸部,她低吟一声“大人”便扑倒在地,没了气息。梅总统领走到箱子前,向着箱子里的春花厉声喝道“春花,快快出来受死。”

春花见大势已去,只得直起腰,望着梅总统领,哀求道“梅总统领,看在以前你我友情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梅总统领道“休想。你私自窝藏外国男子,还指使手下在二十里洼连杀两条人命,你罪大恶极。本统领奉太师之命,来捉杀你。你就不要怪我无情了,这都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受死吧。”说着挥剑要砍。

春花见哀求不成,急中生智,道“且慢。梅总统领,春某冤枉呀,春某身为先王重臣,怎会干那杀人害命之事”

梅总统领道“春花,你不要再抵赖了”

春花道“梅总统领。众所周知,田黄州二十里洼杀人之事,柳府丞早已结了案,是江洋大盗盗了我女儿国国宝,因分赃不均,内讧所致,并已将那三人打入死牢,等候处斩,与我春花何干说我窝藏外国男子,你可在我府中找到此人太师以此罪杀我,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梅总统领也听说了田黄州二十里洼杀人案,此案确已被柳府丞结了案。心想是呀,太师怎么把这事安在春尚书头上了于是,疑惑的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春花道“太师以莫须有罪名杀我,是她另有图谋。”

梅总统领疑惑的道“太师有何图谋”

春花编了谎话,骗梅总统领道“梅总统领,我给你实话讲了吧。太师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太师有了不轨之心,她想登基做国王,但觉得我春花是她的拦路虎、绊脚石,于是就想除掉我,才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杀我。”

梅总统领呵斥道“胡说,太师对先王忠心耿耿,为先王社稷呕心沥血,怎会篡夺先王江山”

春花道“梅总统领,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每到议国事之日,她坐在太师椅上、对国王之位的羡慕与觊觎之心吗那眼神,早已暴露出了她的内心所想。京都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因为你身居宫中,不知这些罢了。”

梅总统领又呵斥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这就杀了你。”梅总统领虽然用剑指着春花,但却明显的手软下来。

春花慷慨的道“春花死何足惜只是我春花死后,女儿国里就再没有能制衡她太师的人了,先王的江山就真的落入了她手。梅总统领,不信你就走着瞧,你杀我后不出一月,她太师就会登基做国王。你就成了助纣为虐,篡夺先王江山的可耻帮凶。女儿国的官兵百姓不会放过你,先王更不会饶恕你。”

梅总统领忙呵斥道“你、你胡说”说着,又要举剑杀她。

春花以攻为守,道“梅总统领,你这么急于杀我,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感到心虚了你上了太师的当,被太师当了枪使,成了太师篡夺先王江山的可耻帮凶。你是先王的叛臣,是女儿国的千古罪人,我看你将来如何面见先王”春花继续慷慨激昂的道“我春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杀吧,你这个叛臣逆贼。”春花仰面大呼“先王啊您的千秋社稷就要被她人给篡夺了”

梅总统领听春花如此一说,再也下不了杀手,犹豫起来。

春花又趁势欲擒故纵的道“梅总统领若不相信,就请你杀了我,看看我讲的对不对。”

梅总统领犹犹豫豫的道“若真如你所讲,如何才能防患于未然确保先王江山不被她人篡夺”

春花见梅总统领有了动摇,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杀我。只要我一日不死,太师就会忌惮我一日,因为我春花手握兵权,能制衡她,使她不敢登基做国王,别无他法。”

梅总统领听了嘿嘿一笑,道“春花,你花言巧语地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吗”

春花大义凛然的道“我是求你不杀我,但是,我春花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先王的江山社稷。你若不信就杀我,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春花向梅总统领躬身引颈受死。

梅总统领听了春花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又见她大义凛然之态,一时也作了难。她欲杀不忍,欲罢不能。心里犯着嘀咕春花说的不无道理。太师所讲春花杀人一案,确于月余前京都府丞已经结了案,怎又成了她所为哪莫非太师真有他意现在女儿国里,太师位极一国,只差国王之名。春花手握兵权,举足轻重,确实只有她能制衡太师。春花是一行武之人,并不善言辞,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应是她内心真意,肺腑之言。若真如此,我杀了她,真成了太师篡夺先王江山社稷的帮凶,成了千古罪人。梅总统领又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省得将来后悔莫及。不如今日就暂且留她一命。梅总统领权衡再三,终于拿定了主意。道“你与太师之言,都是一面之词,但为了先王江山,为了女儿国,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要记住,无论你以前是否作过恶,害过命,但自此以后,你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可行善积德,不可为非作歹。”

春花听了,赶忙施礼道“梅总统领救命之恩,保卫先王江山社稷之功,春花永生不忘”

梅总统领道“我收兵后,你再逃去。”说完,让春花蹲下,盖好盖子,走了出去。刚走到院子中,蒲校尉就带领御林军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对梅总统领道“报告总统领,属下带人搜遍了整个花园,没有搜到春花。”

梅总统领道“那肯定是让她逃了。集合队伍,收兵回王宫。”

春花悄悄顶开箱子盖,听听外面没有了动静,赶忙从箱子里爬出来,慌乱中,睡裙刮到了箱子上,用力一拉,将睡裙扯了一个大口子。她赶忙从床上的衣裳堆里找了一件换上,然后蹑手蹑脚溜出院子,从后花园里翻墙逃了出去。

这正是杀人害命为己欢,不想罪行被视穿。昔日辉煌人上人,今夕却成丧家犬。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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