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失恋使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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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追月冷嗤,不屑道:“你又要来诈我,想让我说出小贤王和任静夜是一个人么?”

颜顷卖乖道:“三师兄能不能告诉师弟呢?”他实在想不通赵明玉刻意接近自己的原因。若只是为了赶走汝阳郡王,小贤王这“牺牲”未免太大。

辛追月邪里邪气地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小贤王是为了扳倒汝阳郡王府,才接近的你?恰恰相反,他是在接近你的过程中,觉得顺手就除去了汝阳郡王府。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谁会忍住不去做呢?至于他找上你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小贤王已经怀有身孕,孩子是你的。”

颜顷愕然,吃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无异于彗星撞地球一般的刺激。半晌,颜顷才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他近乎喃喃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把出来的脉象明明是胃虚脾弱。”他不禁挠挠头,十分的苦恼,看来自己确实不能去做大夫。

颜顷放下手,问辛追月:“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要给我出选择题?”他们两兄弟在府君观的时候,辛追月就时常给他出选择题。颜顷有时候选对了,有时候选错了。有时候不论怎么选都对,也有不论选哪一样都错的时候。

辛追月点点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现在就去告诉小贤王,他的‘阴谋诡计’已经被你揭穿,让他识相点从你身边离开;或者,你和我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替你掩饰下去。这样你可以盯着他,直到他将孩子生出来。到时候你要怎么选择,我不干涉。”

“我有得选吗?”颜顷反问道。

辛追月侃侃而谈:“在我看来,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别说对方只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已经为自己生下百八十个孩子,讨厌依旧是讨厌,绝不愿意在对方身边多呆,多看到对方一眼。甚至,还会因为对方怀了自己的孩子,更加地憎恶对方。”

颜顷听着辛追月的话,立刻明白,三师兄对小贤王恐怕已经有了很多不满。只是辛追月被小贤王压制着,只能变相地到自己面前发一通牢骚。

颜顷扭头看向汴京城经久不衰的烟火。十月末的那天夜里,任静夜就是衬着漫天的烟火,趴在墙头上,往他的怀里跳的。

颜顷淡淡道:“我选第二个。”

“希望你选的是正确的。”辛追月无比诚恳地说道。

颜顷只能将八清宫、小贤王这些强行抛诸脑后。他决定和辛追月换个话题聊聊。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观里呢?”

“回去做什么?”辛追月偏头问道,“我说过要给老大找药。拿到药前,我绝对不会回去。”

颜顷十分了解辛追月,他的这位师兄绝对不会真心实意地追随一个人。辛追月现在跟着小贤王,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三师兄已经找到能治疗大师兄的药,那份药就在小贤王手里。即便不在小贤王手中,也需要小贤王的协助,辛追月才能拿到药。

颜顷说道:“可是大师兄很想你呢。”

辛追月闻言神情立刻变了,意外、欣喜、害羞、得意……诸多的情绪都暴露在他英俊的脸上。辛追月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发亮。他忍不住雀跃地连忙向小师弟确认:“是老大告诉你的?”

颜顷不好意思起来。他这样说,只是在哄辛追月。颜顷坦诚道:“大师兄没有跟我说,但是我感觉出来了。”

辛追月脸上的欣喜、害羞、得意、雀跃……通通消失一空。他黑沉脸,冲颜顷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不算!”

说罢,辛追月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冷漠,似一束月光。他直接从颜顷身边掠过,往八清宫而去。

颜顷没有追上去。他叹了口气,返身跃下屋顶,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一下,转而折道去了隔壁邻居家。任静夜的书房里依旧点着烛火,他还在刻苦学习。

现在已经接近丑时(凌晨一点),作为一个怀孕的人,实在不该在这样的深夜刻苦学习了。

颜顷敲了敲门,但是任静夜太刻苦,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听不到敲门声。他依旧在读书,声音里透着疲倦的困顿。颜顷听了一耳朵,任静夜正在读《春秋》:“书曰:‘郑伯克段于鄢’……”

颜顷只能出声,劝说屋里的读书郎:“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人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有精神读书。那才叫事半功倍呢。你现在明明很困倦,读上十个时辰也抵不上白天读一刻钟。”

屋里的读书声听了。任静夜却不肯听劝。他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在大理的时候,远没有你们宋人学得这么精细。现在再不加把劲,真要‘老大徒伤悲’了。你莫来打扰我。”

颜顷双手环胸,想了想,继续哄道:“我这里有一种药丸,人吃了,精神气会十分的好,最有益于读书。”屁,这是用来给修士参禅顿悟的灵药,是府君观四师姐的得意之作,每一颗都价值千金。许多修士倾家荡产都换不来一颗。用来背四书五经,纯纯的暴殄天物。

颜顷听到屋里传来快步走动的声音。

任静夜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真有这种药啊?”

颜顷早在任静夜开门前就翻出一瓶“顿悟丸”。他将药瓶握在手心里,示意给任静夜看。

任静夜伸手去拿,被颜顷躲开。颜顷看着他问道:“你现在去睡觉啊?”

“你都给我这种提神醒脑的药了,我还睡什么觉呀?”任静夜困惑地看着颜顷,“少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这种药正合阳气,只有白天站在太阳底下吃,才有用。而且,人不能困着。”颜顷毫不犹豫地骗道,反正“任静夜”是个十分好忽悠的人。

任静夜蹙眉,一脸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呀?”

“我骗你做什么呢?我只是出于邻里友好的关系,才拿出这瓶药。你不信我,就算了。”颜顷说着,作势要将药收回去。

任静夜立刻“信”了,他急忙伸手拉住颜顷的胳膊,阻拦他把药收起来:“别别别,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我怎么能怀疑你呢?那不成了狗拿耗子,呸,狗咬吕洞宾了吗?”

颜顷嘴角抽了抽,十分怀疑这个家伙在有意骂自己。却是分不清任静夜是在骂他是拿耗子的“狗”,还是被狗拿住的“耗子”。

颜顷盯着任静夜回到卧房,才将这瓶万分珍贵的顿悟丸给了任静夜。

任静夜接过药,十分感激和有礼貌地和颜顷道了一声“晚安”。

任静夜关上门,走到床边。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等到窗前没了颜顷的影子,才将药瓶拿到眼前看了看。

任静夜弯腰,拉开床头的小抽屉,将药瓶放了进去。基于颜顷给他把脉,诊断了个胃虚脾弱的毛病,任静夜深以为对方给的药还是不要乱吃的好。等明天出门,他找到真正可靠的“大夫”看过,再确定要不要吃这个药。

展爷站在二楼窗棂边,看着儿子半夜三更翻墙到隔壁邻居家,敲邻居的门。又看着儿子翻墙回家。

展护卫饶有趣味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自信张扬的年轻人踏月兴起,翻墙而入,提着酒来找自己。展昭笑了笑,在颜顷抬头往自己这边看来前,闪身从窗前离开。

展昭走至床边,轻声感叹颜顷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不知道白玉堂什么时候能找到泰山府君,完成东岳大帝的任务,安然回来。

汴京城东南方向,潘家楼拔地而起,一共九层楼。人站在顶楼能将整个汴京城一览无余。就是皇宫内的情景都能瞧几分真切。

“失恋”中的白衣阴差此刻正坐在潘家楼的楼顶,就着漫天炫丽的烟火,借酒消愁,“顺便”看看西边展府内的情况。

开封府小捕快一晚上跟个耗子似的,忙忙碌碌,皆被白衣阴差看在眼底。

白衣阴差冷嗤连连,很是愤恨:颜顷这个小东西把自己从展府逼走,他倒和姓任的小子玩起了过家家。这是在寒碜谁?想气死谁?

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一定会在某年某月某日跟自己不对付!

子鼠心中冷哼,哼完继续借酒消愁愁更愁,一边喝酒一边忍不住看一看站在窗边的展护卫:真好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往心里钻。

别看了别看了,不能看了!作为男人要有出息一点。再怎么看,展昭爱的都是白玉堂……再看一眼,最后看一眼……猫猫怎么进去了?都是颜顷那小耗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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