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我对多疑的人说这句话,肯定是在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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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追月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回到八清宫。他特意去了一趟小王爷的书房,见了颜顷一面。

师兄弟两人见面,辛追月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儿,是要在这里吃饭呢?”

辛追月说着,故意往屋外天上看了看,示意颜顷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话听着可真气人!

颜顷抿着唇,看着辛追月不说话。倒是赵明玉看完手上的话本,适时抬起头,问了一声:“吃晚食了?”

“还要一会儿呢。”辛追月回了一句,又去笑吟吟地看颜顷。

颜顷开口问道:“这一个下午,你出门干活去了?”

辛追月点头,丝毫不忌讳颜顷探听他的行程:“是啊。”

颜顷问道:“做什么呢?”

辛追月立刻向颜顷推销起来:“蒙公子使了法子,将透明玻璃变成纤毫可见的镜子,好生了得!城南的工坊正在赶工第一批货。我去盯了半天。”

颜顷歪头,没有插嘴,只等辛追月继续说。辛追月却扭头走到小王爷身边。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圆镜,递给赵明玉,示意他检验。

赵明玉抬眼往那上面看了一眼,迅速避开眼,然后称赞了一句“很好”,勉励了两个字“辛苦”。

辛追月见赵明玉压根不稀罕,就收了镜子,转而拿去给颜顷看:“喏,就这个东西。蒙公子的意思呢,这样精巧稀罕的东西活该做成珍品,专供富户豪门把玩炫耀,卖一面就赚他个万倍的盈头。”

颜顷眼皮子一跳,按照辛追月的说法,这哪里是什么玻璃镜呢?根本是“聚宝镜”。在很多人眼里,怕是开封府包大人的阴阳镜都比不得它呢。

然后他就听到三师兄说道:“王爷这次憨得很,不肯听蒙公子的。他非要薄利多销,要叫大宋的女郎们都能有这么一面镜儿,用于梳妆。”

颜顷把玩着水波似的玻璃镜,真心地赞道:“王爷善心。”

辛追月戏谑道:“他也就对女孩子善心。女孩子上铺子里买这种款式的镜子,三十五文一面。男人要登门买,少说五十两一面。”

颜顷不解,男人真要用,何必一定自己出面买呢?八清宫做出这样的规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辛追月随意地解释:“这位王爷别扭着呢。男人在头上戴花,他都要看不过眼,不想让那些男人对着他家卖出的镜子簪粉插红呢。”辛追月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在十万分的嘀咕,嫌赵明玉管得太多。辛追月心道:就是开封府的包阎王都簪过皇帝赐下的海棠花呢。就这位王爷自己“头发对花过敏”,自己不能簪花,也看不得别人簪。

颜顷闻言,想起上个月,休假的马爽就曾戴了半头梅花,香气四溢地来找他玩儿。马爽还送了颜顷一枝梅花,让他一起戴上,一起出门逛街去。

颜顷不想戴,马爽就胡闹起来,想强行给他插到头上。刚好被上展府窜门的任静夜瞧见。任静夜一脸震惊,满眼都是看到变态的不予认同。

任静夜甚至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颜顷思及任静夜那天夸张的表现,心道这位王爷确实很厌恶男人在头上戴花。

颜顷同情地看向辛追月。府君观六个弟子,就属这个三弟子最喜欢簪花,比颜顷的两位师姐都喜欢,春夏秋冬,四季花束不同。

颜顷不由得低头,用拳头抵住了嘴角的笑:想来三师兄为了应承小贤王的爱好,不能头上戴花,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别人簪,心里一定十分的受折磨。

头顶的瓦片上忽然滚落下来一颗小石子。颜顷心头一动,用灵力往屋顶上轻轻一扫,发现是白玉堂坐在上面。颜顷连忙向屋里的赵明玉拱手告辞。

辛追月眼睛往上偷偷瞟了一眼,不敢说什么。

颜顷带着七星龙渊剑,回到悦客来客栈,进上房见展昭。

展昭看到颜顷进门,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颜顷立即在桌边坐好。他将宝剑七星龙渊放到桌上,向展昭转达道:“这是小贤王托我赠与娘的。”

展昭将价值连城的宝剑推回去。展护卫没有明说不收,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子。然后他开口道:“五弟告诉我一件事,或许能算两件事。”

颜顷疑惑地看向展昭,明白白玉堂说的“这件事”一定跟自己有关。他只是纳闷,他自幼跟白衣阴差不和,白玉堂能知道他什么事告诉展昭。

展昭直言道:“你爹说你喜欢任静夜,但是……”展昭轻轻咳嗽了一声,“八清宫小王爷怀了你的骨肉。”

颜顷闻言微怔,想不通白玉堂怎么知道赵明玉怀孕这件事的。愣怔之后,颜顷一时间为亲爹的说话“艺术”无言以对。

颜顷猛地站起身,张口结舌,急切地想要向展昭解释其中的误会,告诉至亲自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恶徒。因为太着急,反而一个字都脱不出口。

展昭看到颜顷神情不对,连忙伸手示意他好好坐着。展昭说道:“不用着急慌张。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是做那种浑人事的人。你爹跟我一样想法。他说这句话,吓唬我一下的成分更多一些。”要不怎么说,白五爷死生一遭,归来还是“少年”呢?

颜顷“啧”了一声,着急的心思因为展昭这一句话安定下来,心里头更是变得暖暖的,叫他踏实得很。

颜顷略作思考后,决定全盘托出。白玉堂显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他这边不坦白,白玉堂也能告诉展昭。

颜顷将当初金龙寺发生的事情,以及赵明玉在辛追月的帮助下,易容成任静夜的情况,告诉了展昭。

展昭静静地听颜顷叙述。在颜顷把一切说明后,他微微挑眉道:“这样说起来,当初汝阳郡王府一案,是开封府被这位王爷利用了。”

颜顷微微点头,郁闷道:“那道士申世贾,道行浅薄,根本不是三师兄的对手。与其说他成功施展‘替命’法术,将任宝玉的鬼魂送入任静夜身体,不如说是三师兄将任静夜的魂魄强行拘在小贤王体内。”

“这种事,应该很危险吧?”展昭皱眉问道。

颜顷点头,一点都不赞成赵明玉和辛追月的做法:“但凡赵明玉有一刻心志不坚,就会被任宝玉夺舍,反客为主。”涉及到魂魄的法术,从来都是十分的诡谲和危险的。

展昭闻言一愣,惊讶地向儿子投去一眼同情。而后展昭迅速收回视线,心里不由自主地佩服:不愧是八清宫的王爷,那种时候都能保持住心志不迷乱。

颜顷察觉到展昭刚刚怪异的一眼。他奇怪地问道:“娘,怎么了?”

展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愿意提醒颜顷这一点。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和儿子讨论这种事。展爷决定让那位五爷带几本画册教导一下儿子。这种事情上,对手还是八清宫冷静过人的王爷,一些花样还是必要的。

展昭直奔主题,问道:“日后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爹告诉我,八清宫王爷正在筹谋些事情。”

颜顷微微低头,苦着脸回道:“我不想当皇后。”

展昭咋舌,自家儿子,想得真……真实在。

展昭冷静地对颜顷分析,阐述事实道:“当今圣上已经年迈,身边却只有几位公主,没有一位皇子。皇家子弟多有动静。八清宫只要手段光明,要争那个位置,别人是阻拦不得的。”

颜顷愣愣地看着展昭,依旧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志向”:“我不想当皇后。”

展昭不禁问道:“你喜欢八清宫小王爷吗?”

颜顷腼腆地红了脸:“他一会儿王爷一会儿任静夜的,扰得人心头乱糟糟,不注意到他都不行。我也分不清,这算不算喜欢。”颜顷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坚定地说道:“孩儿觉得自己是被他骗到手了。”

展昭被儿子这矫情的说法给呛到。他接连咳了几声,方能冷静地抛出第三个问题:“他喜欢你吗?”

颜顷想到前天夜里,在邻居家的塔楼里,自己向任静夜辞别,最后任静夜向自己说的那句话。颜顷不太确定道:“总该有几分情谊。”

展昭挑眉,他的儿子虽然二十一岁,其实心性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而已,哪里分得清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情情爱爱,孰真孰假?说白了,八清宫根本就是在欺负他儿子年纪小!

展昭揉了揉眉心,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龙渊宝剑上。他将宝剑又向颜顷推近一些。展昭对颜顷说道:“你去把这把剑归还小贤王。他要是把剑转赠给你,他就是喜欢你的。”

颜顷没想到展昭会在这件事上给自己出主意。他拿起宝剑,不大确定道:“转赠给我,就表示他喜欢我吗?若是他把剑收回去,甚至送给别人呢?”大师兄也会用剑呢,说不定三师兄就趁机把这把宝剑要走呢?要不,他还是不要去做这件试验了吧?

“放心吧。”展昭开导儿子,为他增加信心,“他一定会送给你的。”展昭料想,这把七星龙渊本来就是送给他儿子的,只是八清宫那位找不到借口,就打着向他这个父亲报恩的名义,把剑送过来。他手中已有用惯的巨阙,自然用不着七星龙渊。白玉堂比起用剑,更喜好用刀。而且白玉堂对所谓的名剑名刀并不青睐。

展昭是江湖上成名日久的大侠,眼利心明。任静夜看向颜顷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情态,颜顷察觉不出来,展昭这个过来人看得分外清楚。展昭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感觉,任静夜对颜顷有着一种很奇特的依赖。

八清宫小王爷是展昭亲手带到这个世上,展昭甚至将刚刚出生的赵明玉养在身边三天。展昭现在想到寥寥撞见二三次,任静夜不经意间依赖颜顷的眼神,南侠心头止不住有些心疼。

展昭期望着,颜顷和赵明玉这两个孩子,都能好好地度过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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