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后悔戴眼镜出门了。
迪克恍惚地想。
这就是咒术师吗？
五条白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他甚至有些恶趣味地开口。
“不要这么紧张嘛，迪克。里香可是忧太的女朋友哦~”
迪克：原来是这样......啊？
迪克猛然回神，表情惊诧。
他看向乙骨忧太，男生只是腼腆地笑了笑，一副默认的意思。
迪克沉默了。
这是咒灵吧！
这绝对是咒灵吧！
也没人跟他说过咒灵还能和人类谈恋爱啊！
迪克内心崩溃，表面上却努力保持微笑。
“是这样啊，哈哈，你好啊，里香，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咒灵里香只是低着头，双手环绕着乙骨忧太，并不答话。
气氛有些尴尬。
五条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忧太无奈地看了不靠谱的同期一眼，主动解释道。
“里香是我用咒力构建出来的，是我的术式之一，她还不会说话，思考能力也是有限的。”
迪克松了口气。
大哥哀怨地看着恶作剧成功的弟弟，眼中满是控诉。
白猫猫不乐意了。
“明明就是女朋友嘛！忧太也真是的。”
乙骨忧太默默把提前买好的草莓甜甜圈递了过去。
是白猫猫亲自指定的纽约限定甜甜圈。
靠谱的男子高中生已经熟练地掌握了顺毛秘诀。
果然猫猫眼睛一亮，瞬间扑了过来。
完全不顾里香要杀人的眼神。
乙骨忧太提前订好了房间，就在五条白之前房间的隔壁。
迪克本想邀请乙骨忧太到韦恩庄园居住，被委婉拒绝了。
一是乙骨忧太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住在过远的地方；二是他本身也不习惯和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
最后留宿变成了做客。
因为乙骨忧太确实不放心五条白。
回到韦恩庄园时，布鲁斯刚刚起床。
一下楼就看见客厅里多出来的男孩。
布鲁斯回想自己调查到的资料，锁定了乙骨忧太这个名字。
咒术界为数不多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曾被诅咒女王追随，后来主动解咒，又凭借自己的能力登上特级的位置。
尤利的同期之一，同时也是个危险的角色。
布鲁斯脚步放缓，懒散地走下楼，悠悠打招呼。
“嘿，男孩。欢迎来到韦恩庄园，我是尤利的父亲，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布鲁斯语调亲密，像是一位热情的父亲。
乙骨忧太站起身，礼貌地鞠了个躬。
“布鲁斯叔叔您好，我是白的同学，我叫乙骨忧太。冒昧来访，请您见谅。”
布鲁斯像是毫不知情般，惊喜地坐到乙骨忧太旁边，开始拉着他问关于五条白高专时期的事情。
实际上是在旁敲侧击地打探咒术高专的消息。
毕竟咒术界实在太封闭，即使是蝙蝠侠也很难在美国查到东京咒术界的消息。
乙骨忧太直觉有些不对劲，但理智上又觉得布鲁斯问的问题很正常，完全符合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关心。
五条白早已抛弃了客厅里的其他人，专心致志地向乙骨忧太买的伴手礼进攻，丝毫不关心这边的话题。
唯有迪克看出了布鲁斯的意图。
大哥不屑于老蝙蝠控制欲爆发的行径，却也悄悄地凑近，竖起耳朵偷偷。
他才不会打听弟弟的隐私。
但这可是以前的弟弟欸！谁会不想知道弟弟以前的故事！
是难得的拉近兄弟关系的好机会！
迪克恨不得拿出笔记本边听边做笔记。
不过虽然没有笔记本，但他还能录音。
迪克默默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灵魂杰森再次醒来时，“杰森”正在和五条白一起跟着布鲁斯学习格斗。
乙骨忧太和迪克在一旁当观众。
这都是杰森曾经牢牢掌握的内容，但失去主要的灵魂之后，“杰森”的动作明显不太协调，虽然还有着防御的本能，但在灵魂体杰森眼中却是错误百出。
布鲁斯无法保证杰森能够恢复正常，也无法确定他一定能够保护好杰森，尤其是在杰森出过一次事情之后。
他只能尽力教会杰森更多的东西，让杰森以后的安全多一份保障。
此时，“杰森”已经完成了一轮训练，正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五条白和布鲁斯打斗。
旁边是陪同的乙骨忧太和迪克。
五条白进步飞快。
从一开始被近身秒掉，到后来可以过几招，再到现在在单凭体术的情况下可以在布鲁斯手上坚持五分钟以上。
他在格斗上很有天赋。
大概遗传自布鲁斯。
灵魂杰森想。
说实话，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五条白时，杰森甚至以为自己躺了十几年，连布鲁斯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虽然后来的发现只是过去了几天，但他的猜想还是对了一半。
按道理来讲，在看到养父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时，杰森应该是惶恐的。
但恰恰相反，五条白让他有种很想亲近的感觉。
可能因为尤利让他从小丑手中解脱？也可能因为尤利和布鲁斯长相相似？
杰森这样想着。
场内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五条白从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防守。
但少年身体太过灵活，令布鲁斯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
乙骨忧太正专注地看着两人的打斗，突然像是感受到了，偏头看向杰森。
乙骨忧太有些疑惑。
刚刚里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情绪突然开始波动，并且一直想往右边去。
右边是端端正正坐好的杰森。
乙骨忧太听五条白说起过杰森的情况，但很遗憾，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的里香保留了诅咒女王的部分能力，难道是看出了问题？
但是很可惜，乙骨忧太现在只能与里香进行简单的类似安抚的交流，无法向她询问具体的情况。
灵魂杰森却是一惊。
他看到了黑发少年身后突然出现的咒灵，那只咒灵正盯着他，虽然没有明显的恶意，但还是让灵魂杰森感到了一股寒意。
它能看到他？
灵魂杰森警惕地看着那只咒灵，却发现咒灵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只是防备着他。
灵魂杰森试探性往乙骨忧太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咒灵果然被激怒，死死地护住黑发少年。
乙骨忧太看到里香突然护住了他，心感不妙，猛然站了起来。
惊动了一旁的迪克。
也惊动了正在打架的两人。
布鲁斯和五条白同时停手。
三人齐齐望向乙骨忧太，却见他眉头紧皱，紧紧盯着杰森的方向，沉声道。
“杰森旁边有东西。”
五条白仔细观察，却只看到一层层的黑雾。
里香将乙骨忧太护在身后，对着杰森的方向摆出防守的架势。
难道是这些黑雾？
五条白靠近杰森，伸手从黑雾中穿过。
只是普通的咒力。
那里香看到的会是什么？
灵魂杰森心念一动，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可以与其他人交流的机会。
灵魂杰森试图与里香沟通。
但里香毕竟不是曾经的诅咒女王，她现在只有保护忧太的本能。
房间内的氛围突然紧绷。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消失，大踏步走向杰森。
他和迪克没有戴眼镜，看不见乙骨忧太身前的里香。
但看过里香突然出现，迪克在乙骨忧太站起来的瞬间就联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可如果杰森身边的咒灵，为什么尤利和忧太都看不到？
迪克疑惑地开口问道。
“杰森旁边，是什么？”
五条白面色凝重，眼中也带着丝疑惑。
他和乙骨忧太对视一眼，乙骨忧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五条白开口道。
“老子只看到了一团黑色的咒力，杰森身边的咒力确实多的不正常，但仅仅是咒力不应该让里香摆出防备的姿态。”
这正是五条白疑惑的地方。
五条白的手无意识地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上。
悟曾经说过，这个护身符可以压制一部分他的力量，其中也包括六眼。
摘掉护身符虽然不等于开启完整的六眼，但能看到的东西绝对会变多。
或许可以看清杰森周身的状况。
之前五条白没有想过杰森身边的咒力有问题，也就没有想过摘掉护身符。
但摘掉护身符的后果是什么，五条白也不知道。
或许是简单的无法突然承受过多的咒力而昏迷。
也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他彻底失控。
但现在忧太在这里。
即使是失控，忧太也可以控制住局面。
五条白扯断了护身符的线。
布鲁斯注意到五条白的情况时已经为时已晚。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只来得及接住掉落的护身符。
下一秒，五条白就感觉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数不清的信息被塞入他的眼睛里。
这就是悟平时看到的吗？
怪不得需要戴特制的眼罩。
但即使是眼罩也没有太大用处吧。
五条白恍惚地感受着大脑被信息冲刷的感觉。
自从六岁拿到护身符后，他就再也没体验过六眼自动解析信息的感觉。
平时被削弱的六眼虽然能够看到更加精密的事物，但并没有到达这种程度。
现在突然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果然还是不习惯。
五条白低着头，适应了一会新的视野。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了头。
对上了半空中灵魂杰森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