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的杰森其实是有些模糊的。

他的周身被黑雾围绕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身形。

五条白愣住了。

这是杰森的灵魂吗？

不，不对，六眼是看不到灵魂的。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发现五条白能够看到自己的杰森有些激动。

他冲到五条白面前，语速极快地问道。

“你现在能看到我吗？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你能跟布鲁斯他们说我没事吗？还有还有......”

但在五条白眼中，只是杰森突然冲到他身边，然后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具体的内容却是一句也听不见。

五条白忍不住打断杰森。

“老子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杰森一愣，然后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五条白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输入法。

“你指字母，老子帮你打字。”

“等等等等。”

迪克拦住了五条白接下来的行为。

他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那个东西能交流？”

五条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那好像是杰森的灵魂。”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什，什么意思？杰森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

迪克惊诧地看着一旁呆呆的“杰森”，喃喃自语。

“怪不得小翅膀一直这样，原来是灵魂离体。”

布鲁斯面容严肃，看着五条白面前的空地。

明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到，杰森还是有种被锁定的感觉。

“杰森现在能交流吗？”

布鲁斯沉声问道。

五条白转头看着杰森，示意他打字。

杰森犹豫了一瞬。

他现在有太多的话想说，但不确定尤利什么时候就无法再看到他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先说出更重要的信息。

三秒后，杰森毫不犹豫地点下那几个字母。

五条白跟着杰森的速度帮他打出完整的句子。

【小丑喂我喝下了拉萨路泉水，再次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五条白的体验版六眼并没有能维持很久。

因为布鲁斯在快速了解完大致情况后就强行给猫猫把项圈套了回去。

根据五条悟的说法，尤利现在的身体并不能过分承担六眼带来的信息。

尤其是在东京以外的地方。

世界融合是需要时间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两个世界之间依旧存在间隙。

所以在哥谭的咒术师和咒灵都普遍偏弱，因为在完全融合之前，在哥谭地域内咒术的能力会被压制。

这也是布鲁斯无法全面查到咒术界的消息的原因之一。

布鲁斯本没有打算让五条白摘下护身符，即使他再想知道杰森的情况。

他不能拿尤利的身体冒险。

虽然五条白除了在前期短暂的不适应外，表现得一切正常。

但布鲁斯并不能确定这份正常能够维持多久。

而五条白之所以顺从地带上护身符，也是这个原因。

但与布鲁斯不同，他隐约能够感受到六眼可以正常运行的“限度”在哪里。

猫猫打定主意，等布鲁斯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再把护身符摘下来试试。

杰森的情况很复杂。

即使知道了原因，布鲁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拉萨路泉水实际上就是酒神因子稀释后的版本，曾经出现在哥谭的地底。

小丑体内的酒神因子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但哥谭地下的拉萨路泉水应该被完全毁掉了才对，小丑又是从哪里拿到了新的？

是小丑自己偷偷留下的？在蝙蝠侠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

还是跟刺客联盟有关？

雷肖·奥古。

目前明面上唯一拥有拉萨路泉水的人。

他多次利用拉萨路泉水复生，维持着不死的身体。

但神智也被拉萨路泉水侵染，变得混沌邪恶。

布鲁斯决定去一趟中东。

即使这件事情与雷肖·奥古无关，他也是最了解拉萨路泉水的人。

布鲁斯的计划遭遇了点挫折。

因为他的偷跑被猫发现了。

五条白拦住准备飞中东的布鲁斯，强烈要求同行。

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拒绝。

“中东地区很危险。而且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谈话吗？你应该去的是学校，而不是刺客联盟。”

布鲁斯试图哄猫。

“等周末我会带你去福灵孤儿院。只要你乖乖呆在家里。”

本以为会是一场硬战。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白很快就同意了布鲁斯的要求。

白猫猫乖乖点头，并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呆在学校。

布鲁斯有些狐疑。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五条白表现得很正常。

将乙骨忧太送回酒店后，他听话地买齐了文具和书包，并且主动提出去未来的学校看了看。

巧合的是，布鲁斯安排的学校正好是今天咒灵出现的那所。

猫猫无辜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投以怀疑的眼神。

晚饭后，五条白又去杰森的房间里单独呆了一会儿。

布鲁斯试图偷听。

结果窃听器被猫猫扔了出来。

深夜十二点，布鲁斯正想着今天如何说服五条白乖乖睡觉不去夜巡。

白猫猫已经乖乖地喝下牛奶，向布鲁斯道晚安。

“晚安，老爸。”

布鲁斯：......

为防万一，布鲁斯夜巡之前特意嘱咐了阿尔弗雷德看好五条白。

但事实证明，如果猫想离家出走，人类是看不住的。

凌晨三点四十一分，蝙蝠侠回到了韦恩庄园。

换下制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五条白的房间观察猫猫动向。

如果尤利真的不想去学校的话，可以让他跟迪克一起去调查福灵孤儿院的事。

推开房门的前一秒，布鲁斯还在这样想着。

下一秒，布鲁斯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

窗户是开着的，风呼啸着吹进房间，月光洒落在幽暗的室内，映出了布鲁斯的沉默。

床头柜上被压了一张便签。

【老子先去中东探探路，勿念啊老爸~】

落款是一个嚣张的笑脸。

布鲁斯：......

蝙蝠侠面无表情。

很好，果然不能相信猫能乖乖听话。

五条白在蝙蝠侠离开韦恩庄园后的下一秒就偷偷离开了韦恩庄园。

深知他再怎么撒娇布鲁斯也不可能同意带他去刺客联盟，五条白决定单干。

他趁着跟杰森独处的时候偷偷摘下了护身符，跟杰森要到了刺客联盟总部的地址。

起初杰森是不肯的。

但又怕如果他不告诉五条白，猫会直接莽到中东后惨遭迷路。

杰森最终不仅说了总部地址，甚至连他所知道的刺客联盟内的具体地图都尽可能地告诉了五条白。

然后杰森就眼睁睁地看着五条白在他面前订好了凌晨一点的机票。

等等，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杰森想要阻止五条白，但无奈他现在只是灵魂状态，而他的肉身正睡得死死的，怎么都叫不醒。

五条白好心情地跟杰森道了声晚安，不顾杰森的呼喊果断地离开他的房间，还顺手锁住了门。

然后迎面就碰上了布鲁斯。

白猫猫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打了声招呼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决定了，等老爸出去夜巡后他就去机场。

凌晨一点的哥谭街道上，人并不多。

五条白拦了辆黑车去机场，并在对方试图敲诈时亮出了手里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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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司机默默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

枪是五条白在蝙蝠洞顺手拿的，上面还印着蝙蝠标志。

把五条白送到机场后，司机连钱都没敢要，扭头就开着车跑了。

能在哥谭当出租车司机的，尤其是晚上的出租车，除了有胆子，最重要的一点是识时务。

五条白找了个角落把枪扔下，卡着点登机。

他也不想这么轻易丢掉人生中第一把枪的。

可谁叫那把枪上被老蝙蝠安了定位装置呢。

五条白有些可惜。

飞机准时到达目的地。

历经将近十六个小时的飞行，五条白到达目的地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多。

五条白就近找了个旅馆。

在飞机上经历了足够的睡眠，五条白现在只感觉精神奕奕。

他向旅店老板打听了附近的车行，随意找了一家买下了一辆越野车。

虽然是二手，但优点在于可以直接开。

潇洒地签好支票，五条白开着越野车驶向沙漠。

完全看不出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开车。

准确来说，第一次接触真车。

在此之前，五条白唯一会开的只有游乐园里车类项目的模型车。

好在这里处于沙漠边缘的混乱地带，建筑少，行人更少。

等开出城镇以后，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完全不存在撞车的风险。

五条白把车飚的飞快。

即便如此，距离到达刺客联盟还是有一段时间。

到底是谁把总部建在沙漠深处的啊！

五条白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传送装置。

天将蒙蒙亮时，五条白终于抵达了杰森给他划出的刺客联盟外围的位置。

为了不引起注意，五条白将车停在了距离外围三公里的地方。

刚进入刺客联盟的外围区域，五条白就感应到了那股浓重的咒力。

几乎快要凝成实体。

与杰森身周的咒力很相似。

【术式·移】

五条白出现在了一股绿色的泉水前。

正是咒力的来源。

“你是谁！”

同时，一声惊诧的童声响起。

五条白应声转身，正对上门口小男孩惊怒交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