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从你口中得知这些，我反而有些不安心啊。”昂热耸了耸肩。

“为什么？”

“你认真的样子很可怕，我担心你会更加惹怒校董会。”

“惹怒，你这个用的很恰当，我确实在惹他，不过那个幼齿应该很沉的住气。”守夜人收起了那副恶棍般的表情。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要我直接像老威廉那样扛着线膛枪去将那些调查组的成员送下地狱吗？”昂热开了个玩笑。

“你只需要表现的更加无耻一点就好了。”

“无耻？”

“在华夏有一群叫做水军的家伙们，他们在网上受雇佣来制造舆论，他们可以将好人说成十恶不赦的恶徒，也能充当正义的旗子将事情引导向对的一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你还不够无耻，所以没有办法拉下脸来假装真相就是如同你知道的那样。”守夜人说道。

“到底什么意思？”昂热无奈的看着守夜人他还是无法理解。

“芬格尔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他没有越过自己的心魔。”守夜人忽然话风一转。

“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在互相扯皮下诞生的让双方都觉得合理的产物，你表现的越自然，他们就越没有理由来针对你，直白的说就像是在互相耍流氓，你要比他更加没有下限一点。”守夜人用手拍了拍桌子。

“华夏的心魔是……”守夜人忽然想着想昂热讲解关于心魔的事情。

“别给我讲那些中华文化了，这本来就很令我头疼，因为你表现的就像一个来自华夏乡村的书记干部一样。”昂热捂着脸说道。

“以前你也经常帮我，但从来没有像这次怎么卖力，为什么？”昂热问道。

“你很臭屁，你总是质疑我的提议，本来我也不打算帮你的……”

“拉倒吧，接纳你的意见让学院采用中式校园风格，那种画面奇怪的让我简直没法想象，像只有这几天这样折腾我都受不了。”昂热说道。

“明明就是你习惯了剑桥式的校园风格而我喜欢中式校园风格的分歧而已。”守夜人摆了摆手。

调查组住处，帕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这是弗罗斯特特地准备的电脑。

“我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帕西接通了电话。

“打开信封，将白卡插到特制的usb接口卡槽上。”弗罗斯特冷冷的说道。

帕西照做，将白色的没有任何纹路的卡片插入到了卡槽中，电脑界面开始变化，最后变得极其的简洁，只剩下一个检索界面。

帕西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诺玛的最高权限，可以查看世界上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

“成功接入最高权限，我现在在诺玛的视线内“隐身”了。”帕西汇报道。

“很好，两个老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将最高权限的白卡交给一个秘书吧，他们也是够绝的，为了让我们无法接入学院的网络，居然将大西洋下的电缆给挖断了。”弗罗斯特淡淡是说道。

“直接连接校园内网，备份诺玛的核心数据，现在绝对有人在偷偷用权限抹除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甚至会有一两位黑卡的主人参与其中，毕竟在过两小时，我们的人将接管诺玛的一切。”

“他们不会想到你现在就在备份数据。”

中央控制室，芬格尔和狗仔们正在不停的为楚子航抹消着只剩一次的案底。

“该死我们没办法不声不响的删掉那些已经印刷出版的纽约时报，老大。”一个小弟说道。

“我正在想办法啊，别催。”

芬格尔的大脑如同在操纵台前的其余十几个大脑一样正在超负荷的运转着。

“麻烦死了，我们简直比特工007遇到的麻烦还要大，老大，我觉得我亏大了。”一个小弟哭丧着脸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芬格尔忽然回头看向来那位小弟。

“我只是吐槽而已，老大，没别的意思。”那个小弟说道。

“你刚刚有提到007对吧。”

“我有办法了，我们把楚子航造成的“大锅”，直接丢给电影角色，快查一下那天有什么剧组在那附近拍摄，或者关于电影的新闻。”

芬格尔像打了鸡血似的转回头在操作台上飞快的敲着键盘上的字母键。

“有人使用了比你更高的权限限制你的行动，我只能照做，执行开始。”

帕西的电脑上出现了少女的身影，已经加载到了98%备份数据条忽然停止紧接着开始迅速倒退，最后归零。

“该死的，明明就差那么一点！”

帕西的电脑黑屏了，他将白卡拔了出来，又重新插入了一遍，企图再次接入校园内网。

阳光终于照进了中央控制室，所有的狗仔们纷纷松了口气，他们的老大完成了任务，这代表着他们老大欠下的钱可以如期归还了。

“老大，记得顺利毕业以后一定要还钱啊。”狗仔小弟们开始收拾起昨夜的心情打扫起战场来。

“当然，我说道做到，今天我管饭，猪肘子管够。”

芬格尔笑嘻嘻的说道，他无意中翻到了机密的血统档案，然后贼兮兮的将那些资料打印出来，最后揉作一团，偷偷的藏道来屁股兜里。

英灵殿会议室内，所有的系主任们都来到了这里，还有调查组的成员们以及各个部门的精英们，今天要举行的是有校史以来第一次对校长的听证会，主持人本来应该是副校长才对，但是校董会们强力的反对，所以换成了安德鲁。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由副校长来主持会议，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些天里他们都看到了，守夜人推广的中式校园风格，虽然上课时的纪律好了许多，但在下课时，实验室都成了学生们的游乐园。

本来副校长先生打算在听证会前邀请安德鲁好好的小喝一顿来着，但是被安德鲁反应强烈的拒绝了校董会已经对他的无为感到不满了。

“对校长行为质疑听证会，开始。”

安德鲁严肃的宣布道，他转过身来看向了副校长，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的人，却发现老家伙更不不鸟他，只能自顾自的撇过头去。

首席坐的是数学界的所罗门王，格鲁斯，其他教授们分别坐在他的两边，昂热本人则坐在中央。

安德鲁与副校长就好像是正准备上擂台决斗的两位拳击手一样，死死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副校长加油，一举砸扁对面的鼻子。”

芬格尔笑嘻嘻说道，他正在为守夜人捶背揉肩，搞得就好像真的要打场拳击比赛一样。

“你可以大声点，好让他们以扰乱秩序为由把你轰出去。”

守夜人淡淡的说道，他的目光移到了安德鲁的秘书帕西身上，芬格尔这次也是以他的助手的身份进来的，但他有一种货比货得扔的感觉。

“人都到齐了，先生。”帕西对安德鲁说道。

“听证会正式开始，我们有两个环节，一是证据展示环境，而是辩论环节，所有的言论都应当是据理力争，但仍旧要注意言辞，最后有院系主人们评判是否要对校长提出不信任提案。”

格鲁斯淡淡的说道，他本来不太想参加这次会议的，在他看了这是在浪费他接近真理的时间。

就在格鲁斯说完的瞬间，安德鲁就好像恶犬扑食一样的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校董会对校长提出质疑，并且证据充分。”

“在现任校长的放纵下学院变得松散不堪，他还放纵学生们搞自由一日来浪费资源，还随意划分血统等阶，甚至让执行部化作了一个暴力团体。”安德鲁眉飞色舞的说道，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昂热的脸上了。

“那是校董会对执行部不够了解，执行部一直以来都是以暴力强硬的手段著称。”执行部的负责人用沙哑的声音反驳道。

所有执行部的精英们纷纷替施奈德鼓掌，在施奈德的带领下执行部成为了学院里在装备部之后第二个强硬的部门，精英们都很喜欢现在这样大开大合只论成败不记后果的执行方式。

“肃静，第一次会议只是公布资料，下一次才是辩论时间，这些是华夏学生楚子航在执行部的档案。”

格鲁斯表情严肃的敲了敲木锤，就好像公正无私的大法官。

“对，公布资料，校董会要公布的就是关于楚子航的档案资料。”安德鲁将另一份资料也递了出来。

“声音大不一定就有理，楚子航，可是学院公认的好孩子，他获得了连续两年的卡塞尔金奖。”

“为人善良，做事光明磊落，也很热心肠，经常帮助其他有困难的学生，甚至会去扶老奶奶过马路。”

“别打岔！我们来谈谈他在开普敦棒球场里做的事情，他释放了危险的89号言灵君焰，在现场造就了一个小型陨石坑，并且还引起了万人骚动。”安德鲁激动的说道。

“你想说这些？可报告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啊，芬格尔念给他听听。”副校长拍了拍助手的肩。

“执行过程引起几起轻伤，和小规模着火，火焰被赶来的消防队扑灭，只引起小规模骚乱，惩罚：记过一次，扣除一个月的奖学金。”

“这管理的很严格吧，我们对学生赏罚分明，并且说的清清楚楚的。”守夜人点了点头。

“小规模？他烧光了现场所有人都衣服，那可是几万人，他烧伤的人更是有数百例，并且还让棒球场倒塌。”安德鲁对守夜人的无耻感到十分的气氛，但又无可奈何。

“他造成的真的是那种史无前例的难以抹除的后果。”

“哈哈哈。”芬格尔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嗯，没事，等下，我放个视频给大家看，这是今天开普敦的特殊节目。”芬格尔说着放起了超人的视频。

“他会用眼睛喷火，我亲眼看见的，他甚至举起了辆迈巴赫同人打架。”一个老人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烧伤。

“他很帅，身材很棒，是个健壮的美男子。”一位女士说道。

“我亲眼见到他的样子了，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紧身衣，什么还有红色的标志，不过标志上的字母隔太远没能看清。”一个黑人对开普敦的记者回应道。

“毫无疑问，现场的一切目击证人都将矛头指向了超人。”在记者的声音中画面上出现了漫画版的大超的形象。

“根据维基百科上说他眼睛里的火焰确实超过6000摄氏度……”副校长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维基百科？你怎么不说是百度百科呢？”安德鲁说道。

“嗯，你说的对，事实上我们也参考了百度百科。”

副校长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用这幅像笑但我不笑的奇怪表情说道。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超人做的？”安德鲁问到。

“哈哈哈哈，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副校长最后忍不住了轻笑出了声。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超人只是个虚构的人物，你们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安德鲁气愤的捶了捶桌子。

“你也知道，这是虚构的角色，但是这些确实就是他的特征不是吗，这些特征没有一点儿与楚子航对上号的，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造成这些的确实是个混血种，他在幕后行动，他是谁我们都不清楚，我们可以暂时将它称作神秘人。”副校长严肃的说道。

“那好，我们来谈谈，华夏的这次任务，他造成了五十多人次的伤者，其中有四个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这怎么算。”调查组中的一名成员说道。

“神秘人，还是神秘人，这次甚至有确切的录像传回来。”副校长淡定的说道。

芬格尔再次调出视频，视频上是一位长着白色盔甲与龙类特征的怪物，不过它有一张长满鳞片的脸，它打伤了走廊上正在巡逻的保安们，那个怪物正是与李莫交手的变异体，这段视频也确实是真的。

“其中有13人为楚子航的队员姬子打晕，姬子被赋予了记过处分，不过因为她是新人的缘故所以没有其他惩罚，公平公正。”

“我们不应该内斗，更不应该去抹黑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就为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你我都很清楚，媒体不过是些编造事实的狗仔，为了他们的言论而且诬蔑一个表现良好的学生，这有违我们的校训，啊，我们没有校训……，对不起，总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绝不去诬陷任何一个好人！”副校长慷慨激昂的说道。

以副校长的助理为首的学生们起立了，鼓起了掌，那些院系主任这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无路可走，如果不跟着副校长，就会产生一种与学生们为敌的危机感。

“是群狼战术，先生，我们，被包围了。”帕西小声点对安德鲁说道。

把狮子单独放到狼群的包围圈里，它将无法挣脱逃离包围圈，因为这时候的狼群，会变得富有团队意识，并且每一个个体都极具攻击性。

“芬格尔，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代价太大的话我可没钱买单。”副校长凑到芬格尔耳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每人一个免费的食堂猪肘而已，并且以建校110周年的名义。”

“楚子航人缘不错，学生大多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段视频的来历查到了吗？”

“没有，对方就像凭空造出了一个一次性基站一样，完全搜索不到，诺玛也检索不到它的任何信息。”

“万幸的是它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然我们已经输了，并且会输的很彻底。”

“狮子若想取胜，就必须离开狼群的包围圈，还有机会，走着瞧。”帕西消失在学生中，他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所以没人注意到。

“你，会帮他，对吧。”

楚子航的病房内站着除他之外的两个人，一个是帕西，一个是李莫。

“不知道，但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帕西将抽血用的真空针管刺进了楚子航拇指尖。

楚子航感觉自己被蚊子叮了一下，真空管里装了大概一毫升他的血样。

“你认识我吗？”

帕西忽然问道，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在他进来后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讶，只是问了他个他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

“不认识，但觉得你是个好人。”李莫淡淡的回答道。

“你，也很像我，不过你比我和他都要自由…。”帕西说完离便开了病房。

“芬格尔这次想要毕业有点悬了。”

守夜人见也趁着大家不注意来到了被严密保护的病房前，他看到了帕西手里拿的样本。

“你是如何做到的？”守夜人看向了帕西。

“我不想说慌，所以我不能告诉您，副院长先生。”帕西十分恭敬的说道。

“其实您没有必要在外面挂这些锦旗，如果按照您的安排我们会与楚子航握手并且大肆夸赞他，让学生们可以抓住我们的尾巴对吧。”帕西平静的说道，他将手中的血样刻意以只有守夜人能看见的方式展示出来。

“她放你进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她只是单纯来探病。”

“明白了，你走吧。”

副校长不在阻拦帕西，而是带着身后赶来的其他人一起走进了楚子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