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和王轨坐到案几前。
王轨犯愁。
“这个和士开，真是让人讨厌。得想个办法先把他除掉。”
虽然高颎心气不顺，但高颎还是很理智：“和士开是讨厌，但如果利用好。反而对我周国有利。”
听出高颎有了主意，王轨又问：“你想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
高颎在王轨耳朵低语。
王轨摇头。
“这个办法尽量不用。你进到皇宫内，是能想办法把伽罗和薛女医送出宫。但齐国皇帝高演也会注意到你。到时你就危险了。就算我和伽罗想救你。我和伽罗势单力薄，也没办法救你。”
高颎看着王轨：“你有什么高见？”
王轨略思。
“还是和从高湛身边的人下手。让高湛无法向我国开战。高湛之所以急着攻打周国，那是他想给自己攒军功和威望，为将来登基做准备。高湛用齐国皇宫拖住伽罗和薛女医。我们也可能用齐国皇宫拖住高湛。”
高颎向王轨投去敬佩的目光。
“果然高招。”
王轨神色又黯然下来：“我们忙着阻拦高湛。寻找独孤罗的事情就得搁置。”
高颎却不以为然：“我原本打算，借着我的新身份，去官府走一趟。去查查旧的户籍。”
王轨指点。
“你别费力气了。你去官府找回来的一切都没有用。”
高颎费解。
“为什么这么肯定？”
王轨道出忧虑。
“本来我还是抱有希望。但此刻，我感觉独孤罗不可能活着。齐国就是想把假罗仁做成真的独孤罗。”
高颎惊讶。
“是我疏忽了。原来齐国的人，早就做好准备等着我们来。万幸，伽罗是女扮男装。”
叹了一口气，王轨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能给伽罗说。更不能给周国的人说。伽罗要是没有利用价值。宇文护也不会再留下独孤家的人。”
高颎看着王轨：“你为何要帮独孤家？”
“死在宇文护手里的人太多了。我看不习惯。”王轨问高颎：“独孤信在世时，他有什么罪？”
对王轨，高颎心中还有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轨笑笑。
“我是忠心的人。”
“这个结果太含糊了。”高颎听到门外有声响，给王轨使了一个眼色：“和士开虽然让人讨厌。但他拿来的酒不错。”
王轨配合演戏。
“酒是好酒。但和士开太小气。俗话说，多一个朋友一条路。虽然我比较穷。但说不定某日我也帮上他。”
在门外偷听的和士开，轻步下到台阶到院子，再大声喊道：“阿敏！”
高颎带着王轨去门口，迎接和士开。
和士开盯着王轨的眼睛，想看出点异常。
和士开这种人物，王轨早见多了，平静面对。
“给和公子请安。”
和士开笑道：“果然是个聪明人。”
王轨准备走，被和士开叫住：“你要去哪里？”
王轨恭敬回道：“回房睡觉。难得住这么舒服的房子。”
高颎示意王轨赶快走：“和公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武夫。你不用在意。”
和士开观察王轨。
看出和士开对王轨有怀疑，为了不引起和士开的疑心，高颎就站着等。
站着累，和士开请高颎到刚才喝酒的案几前坐下。
和士开要端酒坛喝。
高颎劝道：“我们离开太久。这酒不能喝了。”
和士开心里暗叹高颎果然谨慎。不得不相信高湛对高颎的判断。
“阿敏。往后，你想当什么官？”
高颎面带笑容，就是不说话。
和士开催促：“不和我说实太话。你不把我当朋友？”
高颎否认。
“我可没这么说。我也不在道我能做到什么官。但我知道我一定可以做到最大的官。”
这个回答，还算非常圆滑。和士开也不能说高颎是在敷衍他。
“你想做丞相？”
高颎爽朗笑说：“有你在。我肯定是做不了丞相。”
做丞相这事，和士开想都没想过，听高颎对自己能力肯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激动。
“我真的能做丞相吗？”
高颎纠正。
“是我口误。九殿下是丞相。你肯定是做不了丞相。但我看你的面相，你至少也可以做到八贵。”
“……”和士开往下想，要是能做到齐国八大人物之一，那也是很厉害。
高颎确定和士开的野心很大。
“我初来齐国，没有根基。所以，我的期望也不是特别高。要是能有个富贵不愁的官职。我就知足了。”
和士开还在想八贵的事。
“我真的能做到八贵吗？”
高颎轻声劝道：“这条路很艰难。”
和士开却坚持：“富贵险中求。你给兄弟我出个主意。以后我们一起享福。”
高颎提条件。
“我还是看好九殿下。如果九公子能带着我们帮九殿下筹划。将来我们就是功臣。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你离八贵也就不远了。”
和士开开心之余，又担忧。
“当今陛下也不糊涂之人。”
高颎又劝：“所以，我们才要未雨绸缪。当今陛下坐上皇位，不也筹划了好几年吗？”
和士开点了点头。
“这事我干。你还有什么想法，一起告诉我。我也好统筹做安排。”
高颎佯装为难。
和士开向高颎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要不我们结拜？”
高颎劝告。
“低调。我们结拜。若被外面的人知道。传到陛下耳朵里。你我就得死。我们要做到表面上不和睦。实际上要绝对忠心于九公子和九殿下。”
和士开觉得高颎说得有理：“事情太多。要不我们分工？”
高颎认为可行。
“你对这里比较熟悉，要想尽办法私下去拉拢对九公子有用的人。我比较擅长观察。你给我安排一个巡街的差事。我发现什么情况，及时向你汇报情况。我们再商量对策。”
高颎愿意跟随和士开，和士开感觉自己收服高颎，心中窃喜。
“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差事。”
“把酒坛带走。”
“啊？”和士开有点不乐意，他可不想给高颎当使唤丫环。
高颎嘱咐：“出门一定要显示我们两个关系不好。你把这酒坛扔了。别人自然会相信我们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