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弃女

《朱门弃女》

第118章 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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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嬷嬷脸上一直盈满了笑意,“娘子真是说得老奴心都跟着亮了起来。难怪太妃娘娘夸娘子,才刚儿太妃一见白小姐,说她就像娘子。”

白顺容的笑容一僵,马上又笑起,她小心翼翼的试探姜嬷嬷,“刚刚陶儿去瞧娘娘了?”

“可不是嘛,”姜嬷嬷似乎替白顺容高兴,“白小姐想得实在是周到,入宫先来看娘娘了,娘娘喜欢得什么似的,我刚刚出来时娘娘还在殿里夸她呢。娘娘说了,白小姐这样讨人喜欢的妙人儿,可不能只让她哄着娘子。再者,白小姐的医术也好,娘娘想叫白小姐隔上一日便去给娘娘请请脉。娘子您觉得如何?”

白顺容的牙差点暗中咬碎。

她能说什么?难道她能反对不成?好个白陶然,竟然去搬来太妃当靠山来压制自己,这个小贱人是越来越难摆布了!

白顺容装出惶恐的模样,“您看您说的,娘娘看得起陶儿,是她的福气,是白家的福气。”

姜嬷嬷表面上说“那就多谢娘子了”,心里却暗骂:白顺容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白顺容表面上客气的说“嬷嬷慢走,有空常来教导我”,心里却暗骂:难怪她姓姜,老姜还果真是辣。

心口不一的两个人就此分开,一个想着交差,一个气得摔了梳子。

白顺容的气还没消,就有宫人便来向她禀告,“娘子,白小姐还在殿外候着。”

宫人也知晓白顺容在气头上,可是她也没了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来。

白顺容听了这话,冷笑起来,“那就叫她候着吧!”

半个时辰过去后,白顺容唤过宫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问:“白陶然还在门外站着?”

宫人回答都不敢大声,“白小姐她……她被贤妃娘子请了去,说是给贤妃娘子诊脉。”

“什么?!”白顺容又将握在手中的梳子甩了出去,这次正打在宫人的额头上,“她竟然敢走?谁许她走的?!”

宫人吓得扑通就跪了下来,身子抖如筛糠,“贤妃娘子的人来请的,我们也不敢拦……”

白顺容气得脸色苍白。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贤妃的位份比自己高嘛。

“给我滚出去!”白顺容只能拿宫人撒气。

宫人哆嗦着退了出去。

白顺容又气又恨,“来人,将后面的殿给我收拾出来!”

杨姑姑急忙上前,“娘子难道要让白陶然住在那里?那可使不得,旁人会说娘子作贱自家人的。再者,太妃娘娘听说也不会高兴。”

白顺容阴阴的笑了两声,“我不让她住那里,我去住那里,叫大家都看看我是如何敬她害怕太妃的。”

杨姑姑听了这话不对,急忙打发走宫女,才低声道:“你这不是做给太妃娘娘瞧吗?太妃娘娘听了岂会高兴?”

白顺容咬紧了唇,指甲陷入掌心中。

杨姑姑看出白顺容气狠了,只能缓声劝解,“您且忍忍,白陶然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太妃的面子您还是要给的。您又何必和太妃娘娘打擂台呢?”

白顺容咬着牙,“可是就这样放过她了,我实在不甘心!”

杨姑姑也有些为难,“您不放过她,也实在不好再处罚了她,叫别人抓住把柄。”

白顺容转了转眼珠,“外面不是传说,奕殿下待白陶然不错吗?我怎么没想这一点呢!”

杨姑姑一怔,白顺容已经起身。杨姑姑急忙紧跟了两步,“娘子要去哪?”

白顺容回眸一笑,本该多情的双眸里含着的却是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毒,“恶心恶心贤妃去。”

等白顺容到了宁安殿时,陶然刚给贤妃诊完脉。

白顺容施了礼便紧走两步来到贤妃身边,“陶儿,你看姐姐身子如何?”

陶然望着白顺容比贤妃还紧张的面容,答道,“贤妃娘子身子不错,就是这几日有些浮火,注意饮食便可。”

白顺容一脸忧心忡忡,“难道是因为殿下的事?”

听到关于奕殿下的事,贤妃就格外警觉。她抬头看向白顺容,“妹妹真会说笑,奕儿能有什么事。”

白顺容看了眼陶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贤妃的脸色已然不那么好看。

“陶儿你还不快跪下来。”白顺容忽然发了话。

从白顺容来到宁安殿,陶然便猜到白顺容没安好心。可是眼前白顺容竟然提到奕殿下之后叫她跪下来,陶然再不能任由白顺容将话说下去。

陶然抬起头看向白顺容,“娘子心疼贤妃娘子是真,可是殿下的事毕竟不好妄议才是。”

贤妃眼见陶然不顺应白顺容的话,心里舒服大半,点头道:“白家小姐说得是,妹妹没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一些病症要问白小姐。”

白顺容咬着唇,一副委屈状,“姐姐的苦我自然是知晓的,心头有浮火,还不是因为殿下和天家求娶陶儿一事?说来都是白府的不是。”

白顺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叫陶然当即愣在了那里。

“出去!”贤妃的脸色更加难看,她连刚刚的客气都没有了,直接赶起白顺容来。

白顺容委委屈屈的福了福身,离开了宁安殿。

贤妃再没有好心情面对陶然了,她斜睨了眼陶然,沉声道:“你不要听你姑母胡说,这都是没影的事,你休打错了主意!”

陶然听了贤妃的话反而放下心,她施了礼,离开了宁安殿。

等陶然回到福芳殿时,被杨姑姑安排在后殿的偏房里。

那里的房子连陶然的府里都不如,陶然却没抱怨一句。

艾草和银杏看着陶然不抱怨,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的收拾了房子,便让陶然住了下来。

住在福芳殿,虽有萧太妃的话,陶然到底有些不放心,她叮嘱银杏,“夜里你精神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可记得当初崔盘吗?他不就是要纵火了。在这皇宫里,白顺容虽不敢纵火,可是咱们也要小心些。”

银杏点头,“小姐不说我也会多加小心的。”

这一夜倒是无事。到了第二日,白顺容叫陶然过去,开门见山就逼问怀孕的方子。

陶然早有准备,直接把给柳氏开的方子呈给白顺容,“要不娘子也按大嫂子的方子用药吧。”

白顺容只觉七窍生烟,“方子是因为而异,我怎可用柳氏的方子?!”

陶然就说:“可是我实在没把握给娘子开方子,若是有个闪失,我哪里担得起。”

“不写出方子,你就休想离开福芳殿!”白顺容勃然大怒。

陶然直起了身子,“娘子息怒,我一会儿还要去太妃那里给她诊脉。”

“不是明日才去给太妃诊脉的吗?你糊弄谁呢!”

陶然不紧不慢的说,“可昨日我从宁安殿回来之后,想想觉得不妥,又去慈明殿告诉太妃今日我还去看她,她也答应了。”

狼崽子还真有心眼!

白顺容深吸口气,吼道:“离了我眼去!”

陶然施施然的离开了福芳殿。

待陶然走了之后,白顺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白陶然牵着鼻子走呢。这个小贱人实在是越来越可恨了。可恨又拿她没法子,这才是最最可恨的事。

不不!

白顺容咬紧了牙,她绝不能让一个黄毛丫头治住了!

陶然在慈明殿见过太妃,太妃和陶然说了会儿话就让陶然退下了。

陶然带着两个丫头回到福芳殿,杨姑姑来找陶然,“娘子叫小姐过去呢。”

陶然不用想也知晓白顺容叫她去做什么,她带着两个丫头去见白顺容。

白顺容又是逼了陶然一番,陶然还是从前那句话,白顺容强压着火赶走了陶然。

陶然回来后,晚饭很久没人来送。

艾草眼瞧着要掌灯了,她来回度着步子,“小姐,不然我去看看哪里能有点心给您取来些?”

“不必了,我不饿。”

陶然才说完,银杏的肚子响了一声,叫银杏的脸腾的红起来。

陶然笑着对艾草说,“你去给银杏找几块点心吧。”

银杏的脸如同红布,她急忙去拦艾草,艾草一推银杏的手,“和小姐你还逞什么强?再有了,你不吃,小姐也要吃些呢。”

艾草一笑,出了去。

可是一直到掌灯时分,艾草都没回来。

陶然望着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银杏,你跟着我出去找找艾草。”

银杏见陶然一脸凝重,也猜到可能是出了事。

银杏陪着陶然才出门,就见杨姑姑走来,“白小姐,娘子请您过去。”

陶然看杨姑姑,“是不是因为艾草?”

杨姑姑笑了一笑,“小姐去了就知晓了。”

等陶然见到白顺容时,一眼见到白顺容身边跪着绑得结实、堵着嘴的艾草。艾草眼里有着泪,两边脸红肿着,看着是被人刚刚掴了脸。

和艾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顺容。

她正慢慢悠悠的靠在榻子上喝着茶,陶然进来,白顺容一撩眼皮,见陶然并没跪下向她请安,她也不恼,将茶气吹了散去,缓缓说:“艾草打翻了我一只花瓶,那可是天家赐于我的,官窑所产。”

陶然定定的望着白顺容,“娘子是要拿艾草来威逼我?”

白顺容喝了一口茶,笑了,“你的方子我可以不要,但是艾草也一定要罚的。”

银杏气得向前走了半步,白顺容看向银杏,“这不就是你会武功的丫头吗?她要做什么?要造反吗?!要说有罪,这个贱奴也是有罪的!上一次踢了我的人,听说还掌掴大娘子,真是不想活命了,我看她的命也不必要了!”

白顺容朝杨姑姑一使眼色,杨姑姑就朝银杏这边走去。

银杏握着拳,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杨姑姑敢过来,她就敢打!

陶然向前一步挡在银杏面前,“我看谁敢动她们?!”

白顺容笑得前仰后合,“白家的嫡出小姐啊,白陶然!你竟然将丫头看得比自己的亲人都重要,我是该说你有情有义,还是该说你是无情无义呢?白陶然,我终于知晓你的弱点在哪了,是奴才。你和几个忠奴混在一起,你除了贱还有什么?”

陶然完全不理白顺容的揶揄,“我现在给你诊脉。”

白顺容扬着眉,故意大声问一句,“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到?”

银杏大骂:“你装什么没听到?!”

陶然拦住银杏,声音比刚刚大了许多,“我给你诊脉!”

白顺容靠在榻子上,腰身扭得如水蛇,“白陶然啊白陶然,你真是和你娘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陶然平静的望着白顺容,仿佛白顺容在骂着别人。

白顺容将手腕一抬,“来诊脉吧。”

陶然上前来要给白顺容诊脉,白顺容猛然伸出手去,一巴掌打在陶然的脸上,打得陶然脸上红了一片。

银杏急了,被陶然死死的瞪着。

白顺容嘴角一点扬了起来,“白陶然,你给我记得,这里是福芳殿,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我有一千种叫你不痛快的活法。”说着,她看了一眼还要动手的银杏,“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奴才,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院里的泥都不如!”

“这一巴掌你给我记住了,此后我再有事叫你,你敢推三阻四叫本位不痛快,我就敢让你的人生不如死!跪下!”白顺容朝着陶然喝道,“从今日起,你给本位跪下请脉!”

陶然缓缓的跪了下来,艾草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哀哀呜鸣,却没人理她。

陶然跪了下来,给白顺容诊脉,白顺容靠在榻子上闭着眼睛。陶然的手指一点点搭在白顺容的皓腕上,她慢慢的按了上去。

白顺容的眼睛撬起一条缝,似笑非笑的望着矮了一半的陶然。

陶然诊过脉,就要起身,被白顺容叫住,“你就给我跪着去写方子。”

陶然以膝盖当腿,挪到书案前,跪着写下了方子。

杨姑姑将方子递给白顺容,白顺容看了看,“交给太医瞧瞧。”

“你放心不会有假,我还想让艾草活下来呢!”

“哟,还真是有情有义呢。”白顺容叫过杨姑姑,叫她将方子拿去给太医局的人看。

陶然就一直跪着,跪到杨姑姑回来报信,“老奴问的是常给娘娘看病的钱太医,他说这个方子不错。”

“好!”白顺容踏实不少,“你去小厨房和她们一起煎药吧。你是郎中,自然是你煎药要比别人强。”

陶然站起身,双腿已发麻,她没揉腿,也没说话走了出去。

白顺容心满意足的又喝一杯茶。

杨姑姑还有些不放心,“娘子,只一个奴才,白小姐会在意吗?”

“自然是会了。”白顺容冷笑起来,“这白陶然没人将她当人看,只有她身边的几个下人和她好着呢。你也看到了,若是没那个奴才,她还未必给我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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