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医

《大国医》

第124章 远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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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温除邪气利九窍益智慧强志倍力

——《本经》

三的腿好了,老胡的伤也好了,父子俩就要离开平乐回家乡宝鸡了。一大早,老胡起来挑了一担水颤颤地走进院子。“哎哟老胡,你咋挑起水来了?好利落了?”花娘带着壮走出来。“好利落了!”老胡把水倒进缸里,又要去挑。花娘走上前拉住老胡:“才好了,不能再挑了!”“大娘!”老胡急了,“从夏到秋,我和孩子在这儿麻烦了三四个月,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痛也痛了,病也病了,闹活了这么多天。除了这身上的力气,啥我也没出一点儿啊大娘!老胡今天就走了,您就让我再挑一次吧!”“老胡!”云鹤鸣走过来了。“云先生。”老胡喊一声。云鹤鸣说:“把水筲放下!”老胡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放下了。“你刚好,还需要补养几天。你跟我再拿点儿药去!”先生说过扭脸走了。“还拿药?我感觉好了!”老胡看着花娘笑了笑,还是跟着云先生拿药去了。

老胡父子离开的第三天,赵富宾在县里联系好了学校,捎信让永旺去上学。凤鸣这一段都在为永旺的上学作准备,她为他做了一单一棉两双鞋,还做了一身新衣服:“试试看可服不可服!”凤鸣笑着,把衣服拿了出来。永旺有些局促。“转一转身子!”凤鸣又说。永旺乖乖地转过去。“好看!永旺哥,真的好看!”草喊着。“嗯。”彩凤鸣满意地笑了笑,说,“脱下来吧!”“好看为啥还要脱下来?”草大声问。“你没看,下头的衣边还没有缝好呢!”妈说。

开学的日期到了。彩凤鸣为永旺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一个布提兜。她帮他把包袱背在身上,又把提兜递到他手里。永旺站着,感动得两眼含泪。

彩凤鸣后退了两步,微笑地看着。花娘扯着壮走进来。“花娘,你看,还缺啥?”凤鸣露出满意的样子。花娘说:“洗脸的手巾有吗?”永旺答:“有,奶奶。”花娘说:“替换的袜子有吗?男孩子家,正费劲的时候……”“有、有,奶奶。”永旺又答。

云鹤鸣和济远走了进来。云鹤鸣进门就问:“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永旺和凤鸣齐答。鹤鸣走上前:“永旺,今天,让你济远哥送你,等到学校安置好了他再回来。”“云先生,我自己可以去……”永旺脸红了。“不。你安置好了,全家人就都放心了。星期六早点儿回来,免得家里着急。缺啥东西了,万一我想不到,你只管给我说。”云鹤鸣嘱咐着。“嗯。”永旺点头。

云鹤鸣说:“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要好好遵守。对老师要尊敬!”“嗯。”

“要好好学习,不会了,就去问老师。”“嗯。”

“和同学搞好团结,多发言,多交往,男孩子,要心胸开阔……”“嗯。”

“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乱喝生水,不乱吃东西……”“嗯。”

“睡觉时叠好被窝,蹬跑了被子容易着凉……”永旺忽然哭了。

“坚强些孩子!”云鹤鸣扶住永旺的肩头,“路是自己走的,谁也替不了谁。济远!”“哎。”济远大声应。“送永旺去学校吧!”“嗯。”济远应着,摘下旺身上的背包。

云鹤鸣、彩凤鸣、花娘、郭济聪等一群人送出大门,济远提着包袱,永旺掂着提兜。十九岁的青年风华正茂,充满活力;十四岁的少年正长个子,细细瘦瘦的身材,比济远矮不到半个脑袋。“回吧!”两人走了很远,对送行的人挥了挥手。“去吧!”云鹤鸣应着,也挥了挥手。人们纷纷向他们挥手。

放学了,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鸡娃一样兴奋,你叨叨我,我斗斗你,没一个停得住脚步。草背着书包走出校门,驴驹看见了,穿过校园飞快地追过来。

一个男孩把一截染花了的草绳悄悄搭在草的书包上,然后大声喊:“郭济草,长虫!”草紧张地扭脸搜寻地上。“你的书包!”男生故意提醒。草下意识地一看书包,啊的一声扔了书包,哭着跑了很远。孩子们得意地笑起来。

驴驹跑过来,伸手抓住男生的衣服,义愤填膺地喊:“道歉!”“碍你啥事了?”男孩儿不示弱。驴驹大恼:“道歉不道?”男孩儿不道:“碍你……”驴驹一个别子,男孩儿应声倒地。“道歉!你必须道歉!”驴驹大喊着。

男孩儿爬起来,伸手抓住驴驹的书包一拉,驴驹的书包一下烂了个叉子。驴驹更加气愤,和男孩儿纠缠在一起。馨背着书包走过来,看见打架,跑过来制止:“别打了,别打了!咋回事驴驹?”两人住了手。

“我告诉你,以后你要再敢欺负草,看我怎样收拾你!哼!”驴驹指着对方。男孩儿哭了,弯腰捡起书包,悻悻地走了。抱打不平的驴驹一身正义地走着,书从书包的烂处掉下来,他弯腰捡了抱在怀里。“驴驹哥,驴驹哥,我给你拿着!”草追上他,抢过他手里的书。

吃饭时候,菁菁看见了驴驹身上的土,说:“驴驹,打打土!”驴驹站起来拍打了一下,忙又坐下去。菁菁信口问了一句:“驴驹,你的大号叫啥?”驴驹拿起筷子:“时驴驹。”全桌人哄然大笑。菁菁皱起眉头,说:“应该改个名,将来你要当了将军,时驴驹将军,咋叫得出口啊?”大家又笑。

“驴驹是小名。我早就说应该有个官名,他爹就是不当回事!你说男孩子没个官名,将来咋往人前站呢!”花娘说,“驴驹,给你表大娘磕个头,叫你表大娘给你取个官名!”“中。”驴驹毫不犹豫,站起来就要磕头。“哎哎磕啥头了,坐下坐下!”云鹤鸣大声说。驴驹犹豫着。“坐下!”云鹤鸣大声说。驴驹坐下来,咬了一口馍。

云鹤鸣想了想,说:“我看驴驹的大名就叫时新生吧?咋样?”“中中中中。”孩子们齐喊。“时新生。”花娘回味着。“新社会了嘛,新生就是新的生命!”云鹤鸣解释着。“新的生命?他今年都十岁了还是新的生命?”花娘不解地问。大家又笑起来。特别是馨和草,笑得直捂肚子。“我说得不对?”花娘看看大家。

“奶奶,奶奶!新生就是刚生下来的意思!”草大声解释着。“可不就是刚生下来!他都十岁了,咋能说……”花娘看着大家。众人又笑。“好吧,既然您表大娘说时新生好,那就叫时新生!”花娘夹了一口菜,禁不住又玩味儿起来,“时、新、生,这名就是好听,比那个时驴驹真是好听多了!”

馨猛地又笑,把饭喷了。她捂着嘴跑了出去。“饭都喷了,再捂还有啥用?”哥取笑她。大家再笑,算是吃不成饭了。

“时新生!”驴驹默念着跑进上房。他喜欢这个名,喜欢“时新生”。他看姑奶又在床上打坐,就掏出铅笔趴在桌上,一连在小本子上写了几个。草悄悄溜进来,伸头看了,禁不住嘻嘻地笑。驴驹吓了一跳。“时新生!”草调皮地喊。驴驹连忙捂住小本,随即嘻嘻地笑了。草伸出手:“把你的书包给我。”“给你?干啥?”驴驹瞪大眼睛。草做一个缝的动作。驴驹拿来书包,忙把书从包里倒出来。

壮睡了,凤鸣正在灯下给驴驹补衣裳。拿着烂书包的草跑进来,在针线筐里扒着。妈说:“找啥呢?”“针。”妈说:“找针干啥?”“嘻嘻。”针找到了,还带着线呢!草拿起来,绾一个线结儿,就装模作样地缝起来。妈看了一眼,问:“谁的书包?”“时新生的。”凤鸣一愣,随即笑了,说:“放那儿吧,一会儿我给他缝。”“嗯,我学呢!”草看妈一眼,又低下头认真缝起来。

马利奇又在动员郭济远到欧洲开办医院。郭济远满面春风,昂口答应:“马先生,您的提议我赞成!”马利奇高兴了,他往上欠了欠身,坐正了,说:“济远先生,你可比令尊有魄力,有远见得多了!孔夫子说,后生可畏。如果到四十岁了他还不可畏,那他就不再可畏了。你今年才十九,真正的初生牛犊,后生可畏啊!”

“嘿嘿嘿嘿,”济远好得意,“马先生,欧洲的地图我看过,意大利的地图我也看过。我们不但要在佛罗伦萨建医院,还要在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德国的柏林,各建一所骨科医院……”“对!”马利奇两手一击做一个鼓掌动作,“欧洲诸国,各建一所!”

济远更高兴了:“等我们有力量了,还要建中国的医科大学!叫‘中华骨科大学’咋样?”“中华骨科大学?好!”马利奇想了想,说,“但是,要全面地进行中华医学的教育,还要建内科、妇科,儿科,我看,叫‘中华医科大学’更好。”郭济远很爽快:“那就‘中华医科大学’!”“你当校长,郭校长!云先生做学校的董事长……”马利奇一脸憧憬。“那你呢?”济远问。马利奇说:“我当意方的代表,副校长兼副董事长嘛……”“哈哈哈哈。”郭济远开心笑起来。“哈哈哈哈。”马利奇也开心地笑着。

“有啥好事了这么开心?”云鹤鸣笑着走进来。“哈哈哈哈,云先生,我刚才和济远在意大利、英国、法国和德国,各建了一所骨科医院,还建了中华医科大学。我们都做了校长、董事长,还不值得高兴吗?”马利奇掰着指头,好像他的医院多得不容易计算了似的。济远认真地说:“哎,马先生,咱可是有言在先……”“放心吧小郭先生,我回去后立即筹备,决不食言!”

“马先生,您该换膏药了!”云鹤鸣提醒他。“哎!”马利奇高兴地应着。“还疼吗?”云鹤鸣换过膏药,在伤处轻轻地按了按。“不疼了!”“真不疼了?”云鹤鸣语调喜悦。“真不疼了!”鹤鸣说:“济远,你帮马先生起来走走!”“哎。”济远应着就要去帮,正坐着的马利奇一转身下了地。云鹤鸣笑了:“这么麻利,看来不帮你也可以走了!”

马先生穿鞋下床,在屋里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深有感触地说:“人非得失去了什么才能知道什么可贵,就说这腰,以前哪知道腰在哪儿,这一病,找到腰了。才知道啥都跟腰有联系,重要得很!”“马先生。咱往外走几步?”济远邀他。“好啊。”马利奇扭脸看着云鹤鸣,“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我说的可对云先生?”“对得很!”云鹤鸣笑看着他。“那,小郭先生,我们到洞外的世上走一走?”马利奇调皮地看着云鹤鸣。“去吧!”云鹤鸣仍微笑着看他。济远上前欲搀马利奇。“嗯!谢谢!”马利奇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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