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表示现在很慌

《玛丽苏表示现在很慌》

第 66 章 乱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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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叶解语从漓渊怀里钻出来立时就蹭回了苏靖怀里,似是怕是吃醋表忠心一般默默的拉起了他的手晃了晃。

苏靖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却落在了漓渊身上:“他们在找人,你出京之前可有同别人说过我们的行踪?”

“素月知道,你呢?可同别人说过?”漓渊反问道。

“我没有,但我哥可能猜到。”论起头脑,苏靖实在是佩服自己那位足不出户却能指点江山的兄长,分明手里只有些暗卫,可这么多年却能在背地里与母亲分庭抗礼,实在是可怕得厉害。

“吴将军是谁的人?”

“三派之外,可称纯臣。”苏靖一边回答一边替叶解语打理着刚刚被她刻意扯散的头发:“苏家自成一派得武将拥护,帝后出身韩家,与太女同气连枝乃是文臣的主心骨,再就是梅家,清贵的书香门第桃李满天下,这便是南夏三大世家,也是女皇苦心维持的三足鼎立,而吴大将军吴白则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孤臣,极得女皇信赖,这西北本是段家戍守,后来便被女皇交给了她。”

漓渊握着面纱的手紧了紧:“可这个时候女皇绝不会动解语,她不蠢。”

“你的意思是吴白有异心?”

“不无可能。”

“那他的目的呢?”

“不知,能瞒过你我,必然是大动作。”

“漓渊,如果真的是冲着解语而来,那恐怕我们从出京开始就被盯上了。”苏靖的眸子里染上深沉,等这么久都不动手,甚至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她封城,这不是兴师动众的孤注一掷吗?

漓渊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叶解语:“等等找一家热闹的客栈安顿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摸清情况再做打算。”

叶解语苦笑出声:“突然感觉我就是个事故体质,明明是想要带你们一起出来玩儿的,结果怎么还是这么多问题啊!”

“这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是多事之秋罢了。”漓渊将收在小食盒里的桂花糕拿了一块递给她:“别想那么多了,你就吃好喝好就是了,万事有我们呢。”

叶解语被他的话惊得一愣,呆呆的接过糕点双手捧着小口小口的啃着,诧异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换流连,漓渊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感觉他们越来越像了?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那个被两个男人喜欢着却最终成功撮合了他们的女人?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苏靖看着她那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只当她是失望到有些自怨自艾。

“想你们两个。”叶解语实话实说。

苏靖:“……”

漓渊:“……”

车外的两个:“……?!?”

痴情种也要变花心了吗?

马车缓缓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停车的功夫白羽已经老练的去同老板交涉租下了一整个三楼,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原则,众人一人一间上房,叶解语睡在苏靖和漓渊中间的房间,他们对面住着白羽和无虑,端的是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心情经历了起承转合,又折腾了大半日,安置下来后众人一起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收拾了梳洗睡下,打算明日再去探究那些不知名的因果。

没了往日里那个香香的又温暖的怀抱,没有了她最喜欢摸的硬硬的八块腹肌,没有他的晚安吻和睡前故事,叶解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还是睡不着,干脆披了外衫蹑手蹑脚的打算溜过去。

刚要敲门便听得房间里低低的人声,叶解语止住了步子悄悄蹲下侧耳偷偷听了起来。

该不会是她的猜测成真了吧?这也太讽刺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你也猜到了?”

“嗯,不过猜到你不想吓到她,与其让她担忧生命安全提心吊胆,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盘棋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啊!”

“吴白怕是北狄安插在朝中的,而消息只怕是从白素月那里传出去的,我不是不信他,只是孟棠此人狡诈多变,只怕是套出了我们的去向。这一次破釜沉舟愿意赔上吴白,只怕就是要一不做二不休解决解语,之前在湖州的刺杀你还记得吗?我清醒后查过,是北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杀掉吴白。”

“你何必呢?我们护着解语回京就是了,至于北狄和女皇狗咬狗,让你母亲来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漓渊,我们两家的恩怨是我们两家的事而不是国事,我是苏家人,保护百姓守卫国土虽九死其犹未悔,长安不能乱,西北不能乱,西北一乱北狄必然复仇,如此北地也会再起战火,如此倘若东晋和西楚动手,便是四面楚歌。一家恩怨不祸及百姓,若非如此,我母亲大可直接带兵杀入皇城。”

“那你打算怎么杀她?”

“刺杀,今日我们在城楼将戏做得人尽皆知,明日我们便说这一处没有可心的大夫,要带解语继续求医离开这里,到时我们便分开,你带解语别直接回京奔北地走,那里她极有威望,驻守的将军顾南衣也是信得过的,到时候让她上报朝廷接解语回去。我去一趟长安,届时我若是没回来,她……就拜托给你了。”苏靖握紧了拳,那最后短短的一句话说出口竟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们纠缠了这许久,拜过天地高堂,有过洞房花烛,恩恩爱爱羡煞旁人,他原是想着就这般与她一生一世朝朝暮暮,只是身为苏家人,他便不能袖手旁观。

漓渊叹息一声:“这是绝路,你何苦这般呢?再说,我便是衷心,也不可能像你这般处处宠着她护着她,你真的忍心就这样不管她了?苏靖,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舍得她吗?”

苏靖苦笑:“舍不得也要舍,南夏若是败了,她怕是也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她胆子小还娇气,在乱世中是过不好的,至于我,我生爬都会爬回她身边守着她,我死,她在女皇眼中便再没了任何威胁,女皇不仅再不会害她,还会死命的护着她,这是对她最好的。”

“苏靖,你敢不敢赌一把?赌她够聪慧,能帮你走出这个死局。”

“你想怎么做?”能活,自然没人想死,苏靖听着他的提议也有些动摇,只是想到要牵扯她进来,便又犹豫起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漓渊见他不解的神色,忙又解释道:“将军再大,大不过皇帝,与其等他们找人,不如她主动出现,由暗转明之后北狄人反而不好对她动手,届时钦差大臣巡视长安下榻知府府邸,吴白这个将军想来也要出现,这一处所有官员都在,你动手之后也好掌控局面,到时候让解语拿着金牌以神女和钦差双重身份开口换掉现有的官员换成另外两派的有才之人,最好其中再放上几个你们家的废子,这些人女皇即便知道是另外两派的人,可事关一个汇集着信仰之力的神女,她定是容不下任何有可能有异心的人,如此只要操作得当,西北便是你的倚仗。”

站在门外的叶解语听到这里几乎忍不住拍手叫好,这也太厉害了,环环相扣,招招致命,漓渊不愧是漓渊,窥测人心、权谋制衡,简直无人能及。

苏靖思索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极好的法子,可他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她会有危险。漓渊,谢谢你替我考虑,但你要保护的人只有她,别因为我而本末倒置。”

“就这么办!”叶解语推门而入,气鼓鼓的瞪了苏靖一眼,径直进门站到了漓渊身边,仿佛还见到他难看的脸色一般:“明日让白羽和无虑和我一起去一趟此处的教坊,我会把事情闹大,之后就看你们的了。”

“教坊司?”听到这个词,苏靖也顾不上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当即乱了方寸,教坊司,她还要去教坊司,那种地方是她该去的吗!

叶解语并不理会他的炸毛,背对着她坐到了漓渊旁边等着他的回答。

漓渊轻磕在桌上的手指突然就停下了动作:“你打算怎么做?教坊司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叶解语回忆了一下电视剧和小说中看过的情节,微微思索了一下:“去同人抢一抢花魁,再显露身份,闹大了刚刚好,大不了就是多了个好色的名声罢了。”

花魁本是关注的人便多,闹起来绝对不会无人问津,况且古往今来这人们总是格外喜欢才子佳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她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想来定能广为流传,而日后再好好澄清,应该是对那人和苏靖影响最小的法子。

“倒是个好用的法子。”漓渊点了点头含笑看向苏靖:“只是怕是要委屈苏少君了。”

这便是男子的悲哀了,一心一意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为她孝顺长辈生儿育女,可若有一日女子变了心便是他没能耐笼络人心,若是不愿便是善妒狭隘,何其可悲!

尤其是解语从前宠他爱他宠得人尽皆知,这突然痴情种变成了花心人移情别恋,只怕苏靖又要被许多人指指点点了。

不过,事权从急,命比名重要,只能先委屈他一二了。

“不行,我不同意。”苏靖急切的捉住了她的一只手腕:“解语,你既然都听到了就该知道他们是要你的命,教坊司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若是有危险,我们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叶解语气恼的甩开了他的手轻哼了一声:“怕我危险,那你就不怕自己危险是不是?”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身份贵重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不能涉险。”苏靖回答得毫不犹豫,丝毫没有意识到叶解语逐渐难看的脸色。

“那你呢?不许我涉险,永远都要给我安排好退路,然后一腔孤勇的打算一个人承担一切,苏靖,何苦呢?”叶解语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的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江南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苏靖敛眸避开了她哀重的眸光:“解语,保护你陪伴你是我最想做的事,可我是苏家人啊!”那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悲哀,他身上流淌着的是苏家的铁血,那是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那我呢?我是什么?”叶解语的眼中盈起一汪泪,虽是不想如此矫情,可他那样的回答还是扎得她心疼。

他们之间的感情看似坚不可摧,可就在刚刚,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道鸿沟,她弥合不了的鸿沟。而他们或者在平静中相濡以沫携手一生,又或者抱憾终生。

是她将一切太过理想化,忘记了他的世界里有家国天下,忘记了这表面上的岁月静好之下究竟有多少波涛,她想的是拉着他隔岸观火,到了时候扶他一把,让他夙愿得偿。可他终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心里也不仅仅有一个她。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赌,想要守护南夏的百姓护住她的性命,可他可知道,若是没有他,便也不会有她了。

在这个每天都在勾心斗角的世界,他就是她学会坚强维持初心的理由,若是有一日苏靖真的死了,哪怕是心甘情愿的为国捐躯,她也不会为他骄傲释怀,而是会不懂事的去恨他。

七尺之身已许我,何堪许国?

“行了,你们夫妻俩的事自己解决,我先回去休息了。”漓渊看着着气氛诡异的两人,自觉的告辞离开,他们两个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决断,他管不了,更不想管,还是把场地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没有他这个电灯泡,说不定,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能解决呢?

没了漓渊在,叶解语也再不忍耐眼中奔腾的泪意,趴在桌上无声的哭了起来,说她矫情也好,说她脆弱也罢,她是真的被他的自作主张刺痛了。

她的计划里都是他,而他的未来里没有她,那些她以为可以实现的美好在一瞬间支离破碎,成了镜花水月般的泡影。他就不能像小说和电视剧里一样爱她超过爱这个世界吗?她分明就是这样喜欢他的,比喜欢一切都喜欢,他这也太欺负人了!

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袍滑落在地上,单薄的亵衣被被冷意浸透,叶解语不自觉的缩着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哭得越发委屈激动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越发娇小可怜。

“解语,莫哭了,都是我的错,莫哭了。”听到这呜呜咽咽的哭声,苏靖瞬间便没了想什么家国天下的心思,手足无措的从背后将她这小小的一只都圈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声的轻哄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哭,可却是她第一次哭得他心碎。她醉酒时哭是发泄,她动情时哭是撒娇,她听故事时哭是共情,唯独这一次,他知道她是真的被他伤了心。

他终究还是面临了这样的选择,她与天下之间他要的是她,他选的却是那伤人的大局为重。可那是因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只是怕选了她又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都舍弃我了还想抱我,没门!

叶解语嫌弃的推开苏靖继续低头哭的上气不接,她又要替他隐瞒谋划他们家那个不知何时才要动手的造反计划,又要躲避各方势力的暗害,还要时时刻刻防止老公做傻事寻死,她容易吗她?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激动,叶解语的抽噎也有些控制不住,清瘦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那战栗的气音,那止不住的眼泪,那仿佛世界毁灭一般的无助的哭声终于崩断了苏靖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什么吴白,什么孟棠,什么北狄南夏,都滚一边去!

他不管了,都不管了,要战就战,那刀砍在身上都不及见她哭这般疼,只要她开心,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她不哭,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坚定又温柔的从背后紧紧环住她的肩膀与她额头相抵,带着些许不可拒绝的意味:“我错了,真错了,我不去了,我们明日就回京,再不管这些闲事了。”

“真的么……嗝……不能……嗝……骗人”叶解语终于做够了小鸵鸟抬起头抽抽搭搭委屈道,一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看得苏靖一阵心软,忙伸手揩去仍挂在她眼睑处的泪珠:“不骗你,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叶解语抽了抽鼻子:“我其实……嗝……不是不让你做大事,就是……嗝……我想帮你,我就是……害怕……你出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解语最贴心了,好了,乖,不哭了。”苏靖的大手轻轻扣在她后脑上让她的头贴在自己怀里,仿佛哄孩子一般另一只手缓缓的轻拍着她的背,默默的帮她顺着气。

叶解语毫不客气的将一张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道:“那等明天,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嗝……等解决了这些事,我们就回去成亲,不管怎么样都成亲。”

“好,回去就成亲,我们也准备了这么久,等回去十里红妆,是娶是嫁都听你的。”苏靖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衣衫无奈的笑笑,又将宠溺的目光落回她身上:“我去给你煮杯热茶压一压吧,你缓一缓,等会儿才好睡。”

叶解语正努力的忍着这停不下来的嗝,被他这样一提,仿佛是被碰到痛脚炸毛的小猫:“都是被你气的!不然我是……嗝……不会这样失礼的。”

“是,怪我怪我。”苏靖憋住笑意:“那要不要我帮你治好?”

“怎么治?”

“就这样治。”苏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扣住她的腰俯身深深的吻了上去。

“呜……嗯”叶解语被他突然吻住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在他温柔的攻势里开始迎合。

一吻终了,苏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被他亲没了怒气又变回了甜软小奶糖的叶解语:“现在好了吗?”

“嗯”叶解语震惊的点了点头,见他含笑的模样立时又软着声音撒娇道:“眼睛也哭疼了。”

“那亲亲能好吗?”

“要亲好多下才能好。”

苏靖轻笑一声:“夜深了,我们慢慢亲好不好?”

“那你不许使坏留下痕迹,我明天可还要去抢花魁呢!”叶解语配合的张开手臂等他来抱。

苏靖目光沉了沉:“好。”好个鬼,他的小姑娘只能是他的,旁人都不许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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