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表示现在很慌

《玛丽苏表示现在很慌》

第 67 章 苍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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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你昨夜……还好吧?”

“好什么好,无虑,你们家少君昨晚都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她那先是哭了小半夜,然后又哼哼唧唧的大半夜,是真能折腾啊!话说叶解语,你能不能争点气,你一个女人让人家摁在哪里任意□□也就罢了,人家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出去,结果你……啧啧啧,连床都没起来,真给咱们女人丢人。”白羽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挑了叶解语披散下来的头发替她绾了上去。

叶解语听了这话咬了咬唇害羞的轻打了她一下“白羽,你别说风凉话了。快看看这些印子能不能用脂粉遮住?”

白羽叹息一声,看着她那小草莓连成片的脖子,认命的拿起了桌上的脂粉,动手开始帮她遮盖。

神医不愧是神医,化妆的手艺实在是不错,不过片刻的功夫,叶解语的脖颈处便恢复到了正常肤色,拉好衣襟,吃了些苏靖出门打探消息前安排好的早点,便带了两人出门开始大摇大摆吸引目光的任务了。

东街包下胭脂摊,西边买光首饰店,各种布料买了个遍,路过老翁的糖葫芦摊再买下一整桩分给附近的孩童,听着他们甜甜的道谢声,叶解语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得不说花钱的感觉真爽!

穿过了长街,后面跟了浩浩荡荡的抱着她买下的东西的小侍,叶解语终于在一栋别致的小楼前停下了脚步。

那小楼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女子络绎不绝,门前还站着许多青年男子花枝招展的招揽着客人,一看就是标准青楼模样。

“小娘子,进来玩儿呀!”

“哎呦呦,好俊俏的小娘子,可要听曲,奴家最会唱十八摸了。”

“小姐姐,看看我,你选我,我不收你的钱。”说着还伸了手去拉叶解语,更是吓得她倒退了几步。

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一群比她还要强壮的男人扯着手绢在那里嘤嘤嘤也就罢了,还要拉扯她这个有夫之妇,这要是让苏靖看到她和他们有牵扯,估计要怀疑她的审美了。

不行,她要回家,她要多看几眼苏靖和漓渊洗洗眼睛!

白羽上前一步抵住了她后退的步伐,小声在她耳边道:“你自然点,这是教坊,他们这样子是正常的,你别用少君的标准来衡量他们,忍住,想想任务。”

叶解语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环顾了一下门口这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蹙了蹙眉,无虑立刻上前替她挡住了男子们伸过来的手,随手抓了些不值钱的小首饰散出去,男子们争着去抢这才空出了一条路来,叶解语忙趁机逃一般的这才快步走了进去。

“小姐是第一次来吧?”见叶解语衣着不俗,老鸨推开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径直迎了上去。

蜀地的贡缎,长安的绢纱,江南的缂丝,满身金丝银线萦绕出的暗光浮动,能穿得这样一身的人儿定是非富即贵,是只好宰的肥羊。

叶解语一脸好奇的四下打量着,待看到大厅中央舞台上的歌舞时流露出略微嫌弃的表情却又迟迟没有移开眼,装出一副家教甚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富家千金模样:“去给我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找来,银子不是问题。”

老鸨目光微转笑得谄媚:“自然自然,浮光,沉碧,还不服侍小姐上楼。”

这样的主儿,到底是隔应那些脏事的,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多半也是吃酒听曲,如此,就要给她找个风尘气淡的,既能要上价还不会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小蹄子有什么过激举动,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叶解语背在背后的手不动声色轻勾了勾,又摊平了手掌向下压了压,白羽立时会意吞回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转而扮演起了狐假虎威的仆人来:“好好伺候我们家小姐,一切都要最好的,我们不差银子。”

叶解语强压下心里的抵触和别扭轻轻推开了被老鸨安排想要搂她的两个小少年率先上了楼,两人不安的对视一眼默默收回了手安静跟上,能伺候不动手动脚的客人,他们自然更愿意。

“你们能弹琴的弹琴,能唱曲的唱曲吧。”待到在房中坐定,叶解语便给了两人一人一大把碎银子,拿了一杯茶一碟子蜜饯安静的躺到在了临近窗口的榻子上闭目养神。

她实在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这两个教坊的公子都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放在现代都不过是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宝贝,而在这里却是已经习惯了看人眼色,用出卖自己来谋生的特殊职业者,而最可怕的是这里的人将这一切司空见惯,甚至老鸨刚刚的举动显然也将他们的年纪当成了卖点,真的是扭曲又可怕。

她没有给他们整锭的银子,是因为那些他们守不住,反而是这样散碎的,大抵他们还能在老鸨的眼皮子底下藏下些傍身。

听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叶解语便叫了停,招了招手唤了两人过来:“我不爱听曲,陪我聊聊天吧。”

似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客人,一身绿衣的沉碧将半个身子隐在了浮光身后紧挨着他拘束的跪坐下,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和蔼得过分的叶解语和一身冷气的无虑和自顾自吃酒的白羽。

这三个人委屈是奇怪,不仅仅是来了教坊却不沾男色奇怪,便是这仆人能在主人面前这般放肆也实数不正常。而在这里,女人好色,他们还有些周旋的手段,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才往往是最可怕的人物,天知道她们会有什么怪癖。

见他如此,叶解语心一软放轻了些语气:“你们别怕,我家中已有夫君,并不想对你们做什么,再说就你们这样的年纪,我便是有那个心思,也下不去口。”

听得这话,沉碧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那小姐想问什么?”

“你们这里像你们一般年纪的少年多吗?”若是不多,她倒是可以替他们赎身,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也不知能不能真的救他们脱离苦海,可至少他们也能多一种选择,能活得有尊严些。如此,她做一次小白花圣母也没什么吧。3

“不少,这几年西北大旱,许多人家都将我们这般年纪的男孩子卖进了教坊,但小姐若是问具体有多少,我也说不清。”浮光捏了捏沉碧的手,接过了话头,圆滑的对答着。

“旱得很严重吗?可朝廷不是拨了赈灾粮吗?再者,旱情不是在秦城以北吗,怎么这里也要凑热闹的卖儿卖女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小姐只见到了朝廷赈灾,怕是不知道那些粮有多少吧。”浮光目光隐隐透出悲愤:“这里的许多人本来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一些是被父母姐妹卖了过来换了银子,也有一些是为了一□□命饭自愿的走进了这里。”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说着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可秦城饥民□□的那一日起,这种安宁便再不属于他,曾经的天之骄子沦落成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教坊公子,大抵面对这样的自己,母亲会宁可他当初干干净净的死掉吧!

只是他不甘心,他的母亲是秦城最微不足道的小官,分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在灾情里她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一次又一次为百姓说话的人,甚至最后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动了军粮救济百姓,她分明是英雄,可最后……她却死在了那场莫名的□□里,万箭穿心。

叶解语看着男孩掩藏在平静之下的恨意闭了闭眼,心中哀痛:“我们换个话题吧,你们楼里花魁是谁?”比起听那许多黑暗和残酷,她还是希望早点做好她该做的,然后回到他给她撑起的一片天空下,哪怕那一处也是粉饰太平。

浮光神色一滞:“小姐说得哪里话,能有幸侍候小姐的,自然便是最好的。”若是今日他和沉碧侍候不好这位小姐,耽误了爹爹赚钱,又搅扰了隔壁那位贵客的好事,定是会被爹爹打死的!

叶解语听出了这话中的敷衍却也不恼,轻呡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和我说实话,我带你们走。”

“是苍梧哥哥,他就是我们明月楼的花魁。”听到她愿意为他们赎身,饶是怯弱如沉碧也忍不住想要抓住这样的机会,离开这里,不必再被爹爹推着接客,不必再忍受那些女人变态的乐趣,哪怕她只是在骗他们,可万一呢?

“他在哪里?”叶解语继续问道。

浮光指了指叶解语的背后:“隔壁就是他的房间,只是他这会儿在招待贵客,奉劝您今日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无妨,这南夏还没有什么我惹不起的人。”叶解语勾唇一笑:“要一起去看看热闹吗?”

“不想便算了,我府里还少两个识文断字的书童,你们若是愿意就回你们自己房间收拾一下吧。”见两人神色迟疑,叶解语也不愿勉强他们,对着白羽使了个眼色便径直走了出去。

“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愿意带我们离开这里吗?”见到叶解语出门,沉碧立时兴奋的拉起了浮光的手臂,一副立刻就要收拾东西脱离苦海的快乐模样。

浮光眸色微沉“大概是吧,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乐观,毕竟人面兽心的我们见过的还少吗?”

听到这话,沉碧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可再想想刚刚叶解语的反应,又悄悄的燃起了一丝期望,小声嗫嚅道:“哥哥,我觉得她应该是好人。”

“但愿吧”浮光的浮光虚虚的落在叶解语刚刚躺过的榻子上,若有所思。

出了门,叶解语将刚刚从房间里顺出来的酒壶从袖中拿出,猛的灌了几口,余下的又一股脑的浇在了里衣上,几个呼吸间酒气上涌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又喝多了?”白羽关切的扶住了她的手臂,看她那潮红的脸色下意识便觉得她已经醉了。

叶解语用冰冷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双颊,沉下了一口气:“没事,我就是这样的体质,等一下我们就假装我喝醉了酒,踹门直接进去,到时候我会去拉扯那花魁,无虑陪我进去,白羽你拿着银子去把刚刚那一对小孩子赎了吧,他们愿意回家就直接给点银子放他们走,若是不愿就带回去好了。”

“嗯”白羽点了点头又塞了一包不知名的药粉到她手里:“那你们自己小心。”

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她八成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力求不拖后腿好了。

叶解语收好了手中的油纸包,放空了目光,踉跄着步子便推门往房里闯,一边闯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美人,美人,我来看你了。”

无虑看着她这般反应,默默移开了眼,果然戏精就是戏精啊,只不过也不知道要是少君看到她这喊着“美人”往人家身上扑的壮举会是什么反应,怕不是要醋死了。

“什么人!”

“美人,美人快来让我看看。”

“小姐您喝醉了,咱们先回去吧”无虑顺势扶住叶解语摇摇摆摆的手臂,斜睨了那位苍梧公子一眼摆出了一副寻常人家小厮见到教坊司公子的轻视态度来:“至于这美人,您若是喜欢,我回家去同主君支银子买回来就是了。”

“大胆!”吴白看着苍梧暗藏机锋的目光心神一敛:“你可知我是谁?敢扰了我的好事,是不要命了吗?”

“那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敢和我们家主子抢人,我看是你活腻歪了吧!”无虑那一举一动活脱脱一个狐假虎威的刁奴。

吴白眉头瞬间紧皱,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为齑粉:“我倒是想知道你家小姐是那位贵人,敢在我吴白的地界抢我的人。”

白羽赎了两个小侍过来正看见两个人的倾情表演,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这会儿的情况也瞬间变了一副脸色跟进了门呼和起来:“怎么回事啊,一个公子而已,难得咱们家神女看得上,赎了就是了,同旁人扯皮什么?”

神女?

神女!

听到这两个字,吴白瞬间又变了脸色,一双狭长的眼紧紧盯着瘫坐在一旁椅子上撑着头看着苍梧傻笑的女子身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庸俗好色的女人就是传说中那个惊才绝艳的神女殿下。

而原本眸色冰冷的苍梧周身的气息倒是柔和了许多,危险和杀意被收敛在了他秾丽俊秀中,立时换上了一副柔弱无依的楚楚姿态来向着吴白微微福身:“吴将军,您看……今日……这……”

苍梧背对着三人,态度却已然明了,虽是他这般明目张胆的在两位客人中选了更加位高权重的一位看似太过世故无情,可在这样的风月场所,这也算是合情合理知进退的规矩。

吴白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又换上了一副崇敬的神色:“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神女殿下亲自到访,实在是有失远迎,只是不知殿下来此处到底是有何贵干啊?”

叶解语也不说话红着脸眯着眼怎么看都是一副喝醉了的酒鬼模样,只见她拿了一个崭新的被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放在鼻端嗅了嗅才轻呡了一口,仿佛是一只胆小的小兔子悄咪咪的试探着未知的世界,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的味道。

南夏神女叶解语,身量娇小面容秾丽,娇纵无脑,气运惊人,酒量奇差,属于越菜越爱喝的典范,还是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夫管严。结合这些特点,吴白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就是他们要找的正主。

喝醉了,吴白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这三个字来,随即心头一喜,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怎么找到叶解语,哪成想人喝醉了就自己跑了过来,抓了她这么一张护身符在手里,她也就真的安心了。

吴白不动声色的看向被叶解语拉到身边坐下的苍梧,亲自敛袖给叶解语添满了酒:“殿下,不知您这次来长安到底是何事?可安顿下了?”

叶解语笑眯眯的拉着苍梧寒玉一般白皙手,握着他柔软精致的手指专注的摩挲着,听到吴白的话顿了顿才迟钝的回复倒:“我……我就是带阿靖他们出来玩呀,嗯,就是你们长安城好无趣呀,整天都是那么多人在街上晃来晃去的,逛街都不消停,还有客栈的床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睡起来超级硬,硌得人家一晚上都没睡好。”

骄奢淫逸,这四个字简直被叶解语演绎到了极致,按照叶解语的说法,她这真的是打着正事的幌子出来假公济私的游玩,按道理说这话,她是真不信的,带着圣旨出来游玩,古往今来实在是没有这样的!

然而,实在是这位神女殿下一贯奇葩,饶是她选在西北都没断了听她的奇闻异事,为了一个男人疯疯癫癫非要下嫁,又和那位大祭司形影不离,平时的爱好除了吃就是玩儿,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真的神女,她真的觉得在她身上花费精力就是一种浪费!江南小说网首发 www..

“既然如此,殿下不如住到我的别苑去吧,我平日里都是在军营,连回府都是偶尔,那一处自从陛下赏赐也一直空闲,殿下若是不嫌弃就住搬过去,正好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对于吴白的提议,叶解语蹙了蹙眉并没有一口应下,反而是委屈的瘪了瘪嘴:“阿靖会生气的,他超凶的!”说完还懒洋洋的歪了歪头将小脑袋随意的搭在了苍梧的肩膀上。

苍梧的身子一僵,随即又立刻放松下来,叶解语似是坐得不舒服一般,又自然的半趴在了桌上嘟囔道:“白羽,头疼。”

白羽立时迎了上来,贴心的替她按摩起了太阳穴,温声劝道:“殿下既然在客栈休息不好,不如就从了吴将军的好意吧,少君这几日虽是同您吵,可夫妻哪有隔夜的仇,但凡对您好的,他定是都会同意的。”

“才不是呢”叶解语小声反驳道:“他都不让我看好看的小哥哥,只许他和顾南衣青梅竹马,我看个小哥哥就不行了吗?”

白羽忙捂住了叶解语的嘴,向着吴白尴尬的笑笑:“将军,我们家殿下和少君有点误会,让您见笑了。”

吴白莞尔:“无妨!不过殿下,我吴白虽是个粗人,却也知道妻为夫纲的道理,您疼爱少君那是他的福气,同妻主置气,倒真的是他不懂事了。不过,男人嘛,终究是离不开女人的,您冷他几日,他自然就乖顺了,要我说,您不妨先去我那儿住几日,正好这苍梧公子您不是喜欢嘛,等等我也一并包下给您送去,我保证出不了几日,苏少君自然会去找您主动求和。”

叶解语略一沉吟,似是极为心动:“那就打扰吴将军了。”

“我的荣幸,神女殿下驾到那可真的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吴白殷勤道。

无虑看着事态的发现已然有些看不大分明,可收到了白羽的暗示也只好配合:“殿下,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不过,您刚赎出来的那两个小侍是您带着还是……”

“珠玉在前的,他们就交给漓渊做个书童吧。”叶解语笑眯眯的看着苍梧,那清明又恍然的目光盯得他心头一阵阵的发冷,可再看看她那毫无杀伤力的模样,便自觉是自己多心了。

得了想要的结果,吴白立时安排了车马,叶解语也乐风听她安排,这一番作为当真是有几分宾主尽欢的味道。

上了马车,叶解语倚靠着车壁盖着大氅双眸紧闭脸色潮红全然是醉得厉害的模样,吴白亲自叮嘱了车夫几句才打着去同爹爹交涉的旗号又折回了教坊司。

马车一路向着别苑而去,远离了教坊司进去了闹市区的时候,叶解语才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圆溜溜的杏眼中一片清明,对上两人的目光无声的开口吐出两字:“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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