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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好运啊，竟然能被木辛大人救回来。”

带着程然二人进入了一间中等大小的会客间，小林感叹道。

“……”

听闻此言，程然不由得沉默了。

好运？

挚友惨死，双亲连最后一面都无缘见到。这如何能算是好运了？

但是，如果没有木辛出现在那里，他和小雪芹中确实必然会有一人死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啊，抱歉。”

小林话一出口，似乎也觉得此事说出这话有些不合时宜，马上道歉，而后露出落寞的表情，苦笑说道：“虽然还是在工作中，但是……算了。小伙子，我有一位交往五年的女友，灾难发生的那一刻，她也在受灾范围之内……明明，刚刚才买好戒指，准备下月初一就结婚的……”

“你……”

程然蓦地抬头，后知后觉般才发现小林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遂说道：“能被木辛大人救下，和其他没能躲过一劫的人相比，我们确实是幸运的。我叫程然，这个小家伙叫作聂雪芹。林先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林棋。”

说完自己的名字，林棋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依旧有些茫然的小雪芹，惊道：“你刚才说她叫聂雪芹！？真是稀奇，我记得我们隔壁执行部门里也有一个叫做聂雪芹的执行者。”

程然挤出笑容，说道：“应该只是凑巧吧，这样好听的名字，出现重复也不足为奇。”

看着程然脸上强作的笑容，想到这次降临之神神域的特征，林棋瞬间理解了一切，他的目光在程然和小雪芹身上晃荡了一下，很快点头说道：“嗯，这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

说话间，看着程然的目光中带上了一缕同病相怜的共鸣。

程然虽然猜到林棋有所误解，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说明。

程然问道：“林棋，你知道现在滨海市……怎么样了吗？”

林棋向程然递了一杯茶水，收敛心神露出沉重的表情，说道：“JM区、沧海区、明石区、安彤区、安乡区已经完全变成了生命禁区，位于范围内超过九成的人口全部死亡，存活下来的大部分是觉醒者，但也出现极其严重的衰老或幼年化迹象。隔壁ZJ市也有部分区域受到波及，由于已经处于神域边缘，再加上疏散及时，受害人数不算太多。滨海市范围内，唯独这丽湖区因为地理位置原因还残留了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面积。”

说到这里，林棋的脸上再也难掩苦涩：“相比于完整的大小，现在的滨海市只剩余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积。或者说，滨海市……已经毁灭了。”

滨海市已经毁灭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然的大脑一瞬间一片空白，而后，他默默捏紧了拳头，沉声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阴影教派做的吗！？”

林棋从程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感受到了程然内心中无法遏制的愤怒，他刚想开口，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我想时间之神的降临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外。这一次的灾厄，只能用‘自然灾害’来形容。”

木辛缓缓走进了会客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程然哥哥……”

坐在程然身旁的小雪芹忽然揪了揪程然的衣袖，说道：“你不要不高兴了，好吗……”

看到小雪芹泫然欲泣的脸，程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觉了自身的情绪有些失控，他轻轻地揉了揉小雪芹的脑袋，说道：“哥哥不是不高兴，只是……我刚刚想起我有一些不得去做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

“小林，你带这位小姑娘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这个小伙子单独聊聊。”忽然，木辛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好的！”林棋迅速应是，而后看向了小雪芹，说道：“小雪芹，这位叔叔有事情要和你哥哥谈谈，我们先出去一下，别打扰到他们吧？”

“有什么事情，是雪芹不能听的吗？”对此，小雪芹发出了灵魂拷问。

木辛替林棋做了回答，他微微躬身，和小雪芹对视说道：“接下来叔叔要和你程然哥哥说一些大人间的事情，你如果一直在这里的话，有些话我们两个可能就因为不好意思，说不出口了，这样你还要留下来吗？”

“唔……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小雪芹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我是懂事的孩子！”

说完，十分乖巧地和林棋一同离开了会客室。

待这间房间中只剩下二人后，木辛说道：“事实上，在这次神降中，滞留在滨海市的阴影教派成员几乎全灭了。”

程然皱眉，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更高的上级为了毁灭滨海市而故意对下面的人员隐瞒了情报？”

虽然并不清楚阴影教派这一组织的内部信息，但是程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这种推测正确的可能性极小。”

木辛说道：“对于阴影教派的人来说，滨海市可以说是他们的老巢之一。毁灭滨海市？某总长度上看，当遇到其他视图踏足滨海市的其他教派人员时，他们甚至会先我们诛神会一步主动进行进攻。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动机，或者说，没有哪一位信者会为了其他神灵的降诞做出贡献。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缺失了对他们这些存在的关键情报。可这个可能性也极小。”

程然捏紧拳头的力度微微加大。

如果可以，他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施加在阴影教派的人群之上。只可惜……这并没能如他所愿。

“程然。”

已经知晓了程然名字的木辛说道：“雪芹的家人也和你一样居住在滨海市。准确地说，他们一家其实就住在和你的家庭住址间隔了一面墙壁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程然嚯地抬头，关于阴影教派的消息已经暂时被他抛之脑后。

木辛沉声道：“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和你一样，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