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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看她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六七岁的大小吧。她已经没有了自主生存下去的力量。”

木辛继续陈述道：“对于这种因为神灵灾害失去家庭的孩子，我们诛神会、以及各个政府都有着相应的救助措施。考虑到雪芹之前是我们诛神会执行者的身份，接下来她应该会被送到诛神会名下的儿童福利院里。”

“……”

看着沉默的程然，木辛皱眉，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无法忘记当他赶到那绝壁边缘时看到场景。少年的双手被摩擦得鲜血淋漓，然而依旧背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孩子执着地朝墙壁之上攀登。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那幅场景都能感受到少年对他背上孩子的重视。

“我已经完成了觉醒。”

程然忽然说出了完全不相干的话，未等木辛询问，他继续道：“而这之后，我十有八九会投身到许多危险的事情中去。为了向杀死了我的家人、挚友的阴影教派，乃至……神灵，复仇！”

向神灵复仇……

哪怕是身为A级强者的木辛听到这句话时，依旧不免心中震动，曾几何时，他也像面前的这位少年一样说出这样的话语。

看着眼前这双好似燃烧着火焰的炽热双眸，仿佛在诉说着少年的话语绝无虚假。

木辛明白了程然话语中的意思，他沉默了一阵，却说道：“我们人类，在神灵的面前是无比弱小的。”

他开始了讲述。如同一个走过无数荆棘，从少年成长为年迈的富有智慧的老者一般，向曾经那个未曾被荆棘扎得满身伤痕的少年讲述。

“虽然世界各处，新闻媒体总是报道着胜利的喜讯，但是这不过是虚伪的假象。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的是，从神灵出现的那一刻起，人类……没有一刻不是处在弱势的地位。”

木辛苦涩道：“祂们之所以被称之为神灵，并不是因为和神话传说中的存在有多少相似。仅仅只是因为我们人类在祂们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

程然十分清楚木辛话语的真实。

无论媒体再怎么鼓吹，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媒体说人类已经吹响反击的号角，然而不管是各大政体还是诛神会对于战斗型觉醒者的需求都在逐年增大，没有一刻是减少的。

“S级觉醒者呢？”

程然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木辛，问道：“如果是S级，被称为绝对能力者的他们的话，不是有办法对抗神灵的吗？”

S级觉醒者，也被称之为绝对能力者的存在，这世界上明面上的绝对能力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们的强大毋庸置疑，和A级觉醒者只差了一个瓶颈，却宛如天与地，人与神的差距。

而诛神会中，包括正副在内的三位会长无一不是站在觉醒者巅峰的绝对能力者。

媒体的信息总是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得到正确的版本。但是程然看过无数报道和历史的记录，对数十年前曾经发起的一场弑神之战的描述都一般无二。

毫无疑问，那一天，人类——斩杀了神灵！

“确实。”

木辛没有做任何反驳，他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S级强者，的确拥有比肩神灵的战力。只是……”

他话锋一转，说道：“百年来人类合计诞生过的S级强者总数都不超过十位。而相比之下的神灵呢？截止今天，地球之上合计出现的神灵已经有数十个之多，平均两年时间就会出现一个。”

“并且，每一个神灵从祂们降世之后，神域的范围都在逐渐扩大！就如今天降临的时间之神，最初时祂的神域还只是覆盖一个滨海市，可十年过去呢？百年过去呢？祂们的神域可以轻松覆盖一个国家大小！”说到此处，木辛忽然伸手指着会客室里的世界地图说道：“一百年来，人类只消灭了一个神灵，可不算海域，却已经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居住面积。这样下去，下一个百年，人类就会灭绝！”

神域正在渐渐积压人类的生存空间，这是众所周知的情报。但具体如何，这又是一个各大政体、组织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此刻，这个秘密被赤裸裸地摊开展现在了程然面前。

他直视着程然，厉声问道：“即便如此，你也不会动摇吗？”

“即便如此……”

程然确实感到了内心的动荡，但他很快再度恢复了坚定，沉声道：“即便如此，也必须有人去向祂们讨回一些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木辛闻言长长吐了口气，说道：“我本不该随意将这些可能动摇军心的东西告诉你，但是我也没想到你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思，喃喃自语：“必须……有人去做么？”

程然说道：“木辛大人，这就是我的回答。我能想象到这之后伴随我左右的危险，所以……雪芹就拜托了。”

木辛微微摇头：“不用这么着急下决定。如果等我说完了最后的关于聂雪芹的事情后，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那我也不会再做干预。”

“最后……”程然低声问道：“是她加入诛神会的经历吧？”

“嗯，看来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木辛微微点头，轻轻用手指叩了叩桌面，道：“为什么她在加入诛神会后疏远了你和另一位男孩？你一定很好奇吧？不过，姑且还是从一开始说起。”

而后，木辛开始陈述起了属于聂雪芹的记录。对于聂雪芹存在于世唯一一个关系亲近的人，这样的情报已经无需保留。

“聂雪芹，大夏行政区，建宁省，滨海市人，父母皆非觉醒者，于三年前14岁时完成觉醒。始一觉醒，精神力与生命力结合的灵力就达到了E级，进入微弱能力者范畴。觉醒异能为‘潜能爆发’。综合年龄、觉醒异能、觉醒时的灵力等级，评价天赋上等。后被吸纳进入滨海市诛神会分部，在经过两年的积累经验突破精神瓶颈，灵力达到D级后，正式成为下位执行者，后接受阴影教派巡防任务至今。”

木辛念完了聂雪芹的信息后，说道：“她之所以和你们疏远关系，原因也非常容易猜测。这几年阴影教派在滨海市的各种小动作越发频繁，而诛神会自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打从加入诛神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晓了这样的讯息，所以从那时起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起你们来。说服了家里的父母长辈搬到了你们家附近，也正是为了在必要时刻能够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