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别史

《楚汉别史》

第188章判处赵地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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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判处赵地反亊

汉八年,汉高祖刘邦率军东击韩王信余部反寇于东垣,临行见萧何营造未央宫,建有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甚是壮丽宏伟。刘邦心中不悦,这太奢侈了吧,怒骂道:“天下汹汹,苦战数年,大势尚未稳定,是何建造宫殿如此过份!”毫无疑问刘邦不是讲究排场奢糜的穷奢极欲只顾自己亨乐的主。

萧何其实也不是不顾国家百姓只会无度溜须拍马的人,之所以大肆营建未央宫,自有其长远考量,可说是百年大计。便说:“正因天下未定,所以才因势而建造宫殿,且天子广有四海,非壮丽无以显重尊威,又可不令后世天子再为扩建宫殿而费心神了。”

刘邦一听,在我正得势而又尚有不服不尊之势力时,因势而适度大建宫殿,正可向天下宣示我至尊之天子之位已牢不可动,只有壮丽雄伟才能显现大汉王朝之富强、威严、尊贵,以此彰现大国气象,足令天下子民、四方诸候俯服称臣而不敢叛逆。丞相真是殚精竭虑思想深远啊。刘邦想明白了,好啊,不禁“哈哈”大笑。

刘邦东进途经赵国。

此时,赵王张耳,这个刘邦当年半师半友的老兄弟,已然病故,早在其在世时,刘邦就兑现自己早年对张耳许下的结为亲家的承诺,将自己的长公主鲁元公主下嫁与张耳之长子张敖为妻。

张敖此时已继承父王张耳之位而为赵王。

赵王张敖其人,才学一般,见识一般,能力也一般,实无王者领袖之才。但其有一最大优点,忠厚孝义。

刘邦在赵都停留,赵王张敖亲自侍奉左右,执礼甚是恭卑。

刘邦呢,作为皇帝,又身为岳丈,见女婿无能,难免心生不满,恨铁不成钢,表现出动辄训斥叫骂,傲岸简慢。

赵国相国贯高、赵午等老臣年已六十余岁,本是张耳时的旧臣功臣,自侍老资格多功劳,心性傲骄不驯,容不下看不惯刘邦对赵王张敖的气指颐使,粗暴无礼,心生忿愤而怒,私下说:“我王太懦弱了。”

甚至谗言赵王说:“天下豪杰並起,能者先立。如今我王对高祖甚恭,而高祖无礼,请允许我们为我王杀掉刘邦。”

张敖听后大惊失色,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绝对不行,当下咬破手指出血,说:“你们如此说大错特错了。我父之赵国曾经失国,赖高祖得以复国,才可以荫及子孙,一切所有都是高祖所赐啊。希望你们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贯高、赵午等十余人听后,私下商量说:“此亊看来是我们错了,我王实乃长者,不背德义。可我们不愿受辱,怨怒高祖辱待我王,所以才想杀之。若事成,功归于我王,亊败,我们一起担责。”

刘邦自是並不知道贯高等人的谋杀之事,经过赵境内柏人县时,本欲留宿馆驿。

贯高等已埋伏杀手在馆驿之厕室中。

刘邦忽然心念一动,问:“此县何名?”

答说:“柏人。”

刘邦不觉眼珠子一转,想起了在赵王宫中贯高等人面上曾现出过忿恨羞辱之状,沉思片刻,莫不会…。神色不由得一凛,严肃的说:“柏人者,迫于人也!”当即决定不留宿了,速速离开了柏人县。

代王刘仲,在这之后因代地混乱不能治,心生恐惧,竟弃国逃归洛阳。

刘邦怒其亲二哥刘仲懦弱不争,废贬其为合阳候。

汉九年,贯高的仇家得知柏人县密谋行刺之事,秘密上报揭发。

刘邦得知后,大怒,下令逮捕赵王张敖、相国贯高等同谋之辈。也深自庆幸自己当时何其警觉英明果断,险些命丧柏人啊,由此,更深信自己真乃天授,天命岂可违乎。

与贯高同谋的十余人知道事泄必死,为救护家族,争相自杀。

惟贯高怒骂道:“谁令我们为之,我王实是没有参与,却要连我王一起逮捕。你们都死了,谁来证明我王是清白的呢!”言罢从容就捕,与赵王一同被押入长安。

刘邦欲治张敖之罪,下诏说赵国群臣宾客有敢跟从赵王来京的,皆灭族。

贯高与孟舒等十余赵臣自己绑缚自己,誓死要辩明赵王清白,自愿随赵王来到长安。

贯高受刑时,极立辩解说:“确实是我们数人私下阴谋为之,赵王属实不知。”

廷尉对贯高动用大刑,致其身上没有一块不伤的地方,再打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贯高始终不改口。

吕后得知赵王张敖将要被杀,哭闹着哀求刘邦,说:“看在我唯一女儿鲁元公主的份上,放过张敖吧。”

刘邦怒骂:“若使张敖据有天下,你的女儿有什么用!”

廷尉见贯高终不改口,只好据实上报。

刘邦听后,颇有感触,说:“真乃壮士啊!谁熟知贯高,私下问问他。”

中大夫泄公说:“贯高是我之故人,我比较了解他,他是赵国最守信义最守承诺之人。”

刘邦令泄公私下去问问。

泄公来见贯高,贯高强睁血糊的双眼望着,说:“是泄公吗?朝臣中竟有人来看望我,我心稍暖啊。”其不知,若非刘邦允许,谁人敢私自探监啊。

泄公与贯高交谈,问张敖确实没有参与阴谋行动吗。贯高这时才稍警醒,说:“人之情理谁不爱自己的父母妻儿呢,如今我三族即将论死,那也不能以赵王换我亲属家族人之命啊!因为赵王实不欲反,是我们私下阴谋为之。”

泄公以实情上报刘邦,刘邦这才相信了。

刘邦赦赵王张敖不死,废贬为宜平候。

刘邦很欣赏贯高为人能立诺守信,为臣能誓死效忠,让泄公去告诉贯高,说:“赵王已无亊赦免。”

贯高兴奋的带着哭腔说:“我王确实出来了吗?”

泄公答:“确实如此。陛下很欣赏足下,所以赦免足下。”

贯高说:“我来之前之所以不自杀,只剩我一人,其余人都自杀了,就是要说清楚赵王不反的事实呀。今我王已脱祸,我责任已完成,死不足憾了。且身为人臣有篡杀之名,还有何面目再侍奉陛下啊!纵然陛下英明不杀我,我自己岂不愧于心乎?”说罢,毅然自杀而死。

这一死节之英雄壮举,名动天下,天下壮士皆佩服贯高之英烈,也皆推崇刘邦之英明。

刘邦同样欣赏那十余位冒死主动跟从赵王来京受审的赵臣,分别封他们各级官吏不等,予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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