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纨绔

《女尊之纨绔》

第 47 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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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录的衙差来的时候屈凝并不意外,堪称平静地接下官授的贡生服和入宫腰牌,上刻“庚子年会试一甲魁元”背面是朱笔写就的她的名字、年龄和籍贯。

这腰牌是一个月以后她入宫参加殿试的凭证,由翰林院院首亲自提名,每届只有三块,可以说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敲门牌”,有了它就代表你有了叩响宫门的资格,一步登天成为天子门生,看作是荣誉的化身都不为过。

老报录见她如此不骄不躁地接了官授,一边诧异一边默默提高了评价,心中暗自惊奇:

“我见过的上一位表现如此平静的还是个叫兰修远的考生一甲第三中第的时候呢,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人家如今已是桃李天下的大学士,人人敬重的兰阁老了。也不知这位比之当年风头还盛的屈举人,日后又会走到何种可怕的高度啊。”。

差官看得出她们这种与一般人相比堪称反常的淡定不是装出来的平静,而是因为人家真的有大才,对自己的学问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表现出如此宠辱不惊。一想到这里,当下不由更高看两分。

屈母一张脸早笑成一朵灿菊,乐呵呵地给完红包还嫌不够,四处派赏,整个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宛如过年。

消息传出去,酒肆、茶楼甚至是伎馆人人热议,多的是被惊掉了下巴。

“天呐,真的假的,屈凝高中魁元?!”

“真的,红榜都贴出来了,我也不敢相信跑去看了好几遍呢!一甲榜首,京籍又叫屈凝的,还真是她,再找不出第二个……”

……

“京师书院我老师参与了策论评卷,对屈凝的文章推崇至极,说此人有惊世之才,若是教她一日半生无憾。”

“听说她只学了三个月,简直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呐!”茶馆里有落榜的考生聚在一起长吁短叹。

“害,人说三个月你就信啊,”旁的茶客瞥了这群呆头呆脑的书生一眼,笑道:

“我看呐,人家是早就有学问只是不露罢了。有些人有才喜欢到处显摆,天天参加诗会棋社的立名,有些人却有别的爱好,屈凝显然是后一种,人闷声干大事呢。啧啧,十七岁的魁元呐,开朝到现在一只手数的过来吧。”一席话说得几个书生脸红,却也觉得有理,虚名到底是虚名,还是要提高学问到考场上见真章。

“哈哈哈哈,我当初就看出她不同凡响,果真证明我是对的。”说话的人点着手里翻了数倍的赌银,笑得见牙不见眼。

见她财迷样,其余人坐在一旁唾沫横飞,有惊奇的有懊悔的,不少把大腿都拍青了。

不止女子,男子私下里对此也是热议不断。

“咦?她的爱好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她喜欢收集美人。”一旁的小郎君抢答道,随即想起来,“说起来我都没发现,她好久不闹街坊了,上次出来也是和人打赌,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人家这是玩够了回去随随便便考个功名,就是没玩够也看不上你呀,你这浪蹄子快找个泼辣冤家嫁了吧,还想祸害人家年轻有为的举人娘子~”

“我可没说,你别胡扯……”答话的小郎君被密友闹的脸红。

“你是没说,可这脸上都写着呢~”

……

要么说人嘴两张皮呢。当一个人真的走到某种高度的时候,旁人再谈论起她自然就带上“传闻中”的色彩。

不用屈凝多做解释,人们自发地各种添油加醋,传到最后甚至有说屈凝是文曲星下凡,连小时候把夫子扫地出门也是因为当时一眼看出夫子学识粗浅,觉得还不如自学。

要知道那时屈凝才十岁,而教她的人也是大书院中有有名的老师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少时没得过的夸奖,如今临近成年反倒得了个自小聪慧的神童之名。

只能说老百姓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

不过有人欢喜便有人愁,有人津津乐道地看热闹,自然有人成为热闹。就比如,黄思勉。

许多人还记得她醉仙楼打赌那日的意气风发,如今红榜之上,屈凝大名高挂榜首,却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发现黄思勉其名——她居然落第了!

那些在她身上押重金的一下子觉得受到欺骗了,到处打听消息要联合起来教训她,却压根找不到人,恨的咬牙切齿。

原来黄思勉因为考场诬告朝廷命官,当天就被关进大牢了,倒也算阴差阳错地躲过一劫。

这场全城瞩目的赌约结果一出,输的人不见踪影,大家倒不意外,毕竟脸上没光,可作为赢家的屈凝如此响亮地打了某些人的脸,许多人都以为按照她一惯的作风必定会炫耀一番,却不想人家一点自傲的动作都没有,不轻易露面就算了,偶尔出门也是轻装简从,甚至比打赌之前更加低调。这让不少想看热闹的人心中失望,却也止不住地唏嘘起来:

如今的屈凝是真的不同以往了,从原来混不吝的纨绔女到稳重成熟的屈举人,似乎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一样,可仔细回忆回忆,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起赌场伎馆里再没了她的身影,不再酗酒、滋事,一点点作出的改变,又好像历经了很久很久。

旁人将她的深居简出当做是成人了懂事的表现,只有屈凝自己知道,所谓低调只是因为她疲于应酬以及——忙着谈恋爱。

出榜这几天,不断有人来家里做客,有屈母邀请的同僚好友,也有宗族中的各系亲戚带着贺礼来联络感情的,甚至还有不相识的人主动上门递帖子求拜访的。屈母觉得都是心意,乐呵呵地是帖子就收,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女儿出息了,简直来者不拒。这可就苦了屈凝,来个大人、长辈、仰慕者都要寒暄几句,她都觉得自己成为了某种珍惜动物,是个人都要瞅两眼。

于是,在脸笑僵之前,她借口要准备殿试,白日里溜进书房躲清静,傍晚才会出去溜达一圈。又因为通信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前几天痛苦的遭遇写进了信里,收获齐小鱼的“每日偷溜出府陪着解解闷”,像是拉着小手散散步啊,没事泛舟赏晚霞啦,抽个下午给齐鑫画张美人小憩图什么的,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美。

“屈姐姐,你真的不要准备准备殿试吗?”少年站在书桌前悬肘,跟着身后人的运腕在宣纸上挥毫。

“没什么好准备的,殿试是陛下亲自考校,谁都不知道她会问什么,准备了也是白费功夫。”

屈凝手把手地教着齐鑫笔锋的走势,口气淡定随意,看上去庄严神圣的殿试居然比不上教身前少年习大字来得重要。

“这里,手劲要收,笔势下落才有顿挫感,像这样……这样……你试试?”

“嗯。”齐鑫躲开令人耳痒的气息,红着脸点点头,拿过一张新的纸练习。

“好好写,写对了有奖励,写不好可别怪我罚你哦~”屈凝揶揄地挑眉笑道。

齐鑫一抬头,接触到少女意有所指地目光,羞耻地咬了咬唇,心中只道:写好写不好都是我吃亏,不过……奖励总比处罚要……一些,这次一定要写好。

遂,垂下眼睫,少年站在桌前一笔一划地认真临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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