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重生后被权臣标记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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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自是外头没有人,越奚说来不过是想让他开心,顺毛罢了,当猫时裴旻总把自己顺得舒服,这儿自己礼尚往来,却让裴旻想得深了。

不过越奚自己也理不清楚,早年觉得裴国公家的哥哥好看,见一次后便老惦记,母妃说这是瞧上人家脸了,不够真,后来裴旻来静安殿做老师,他是真的开心,再后来裴旻去了朝堂,别人对他的评价和他心里那个熟悉的人一天一地,让越奚时常怀疑,两人年少时共度的时光,是否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但那些全都比不上现在裴旻的呼吸扑在自己侧脸上来得真实。

这点儿时间,扳指被戴得暖了,越奚夹了夹,确定还在,没有被拿走。

越奚等了半天没等到裴旻说话,只得替他说:“晓得没有人,你别往心里去。”

裴旻拥住他:“没往心里去。”

只是在回味而已。

摘元那晚是受迫,越奚已经很多年没有主动叫过他哥哥了,后面几年见面就是裴大人,裴大人长裴大人短,心里觉得烦却只能自己偷偷排解,重逢后到是改过别的,裴旻裴越山左相什么都叫了个便,明明心都掏在他眼前了,却不愿意赏他点儿甜头。

方才突然如了愿,再加上越奚这会儿的态度,裴旻便贪心了些。

“虽然没有人,但还有个墓。”裴旻拉着越奚一道坐起来,“臣明日再请个假,同殿下去推了罢。”

越奚怔了怔,裴旻又恢复成往日的样子,方才的失态仿佛只是水中月。

“带我去么?”越奚问,“我这样去么?”

裴旻看着他,目光里藏着灼灼:“全看殿下的。”

这是又将选择权放到自己手上,越奚想笑,气得想笑,今日才看穿裴旻蔫儿坏,小打小闹裴旻都不带问他的,如今自己已经认了同意了,偏偏还要让自己来开这个口。

想到他又恢复的称呼,越奚说:“那便抱着你的猫去罢!”

说完,今夜再也没理过裴旻。

告假来得突然,有人往都察院递折子参他渎职,朝堂里当着裴国公的面说得面红耳赤,国公心里气,回家后写了厚厚一摞信纸骂人的话叫人送到相府去,不过末了还是问候了一声那个没见过的媳妇儿,附上了裴悠对兄长的思念。

杨叔送裴小六上学时没见着温书,但早上出门时周娘又叮嘱了一遍,所幸绕路去买了一本黄历,拿去梅园屋里放着,正好碰上国公府的人来送信,便一起拿了过去。

梅园屋里没有人在,裴旻已经带着越奚到了燕江边上。

燕江边上倒是人少,丛云岭这头因为挨着皇家猎场,不许百姓过来捕鱼,也不许人随意进出。裴旻给越奚立的衣冠冢没有越过线,值守的御林军不会到这边来查,且衣冠冢上也没有刻字,江边鹅卵石矮矮堆做一气,三年来没被人翻了也是奇迹。

他把越奚放到地上,江边的鹅卵砂石有些硌脚,肉垫踩着破不舒服,毛绒蓬松的尾巴直直竖起,埋着小步子往衣冠冢那边过去。

裴旻原本等着他回头冲自己喵着要抱,见他无意,便只跟在后头,说:“殿下会不会怪我修得寒碜?”

越奚摇了摇尾巴,跃起跳到碑上,四只爪子并拢,勉强站住。

“皇陵是大头,臣即便有那个能力也不能喧宾夺主。”裴旻说,“不过这衣冠冢,明眼人都晓得是给殿下立的,今日推掉,待明日消息传回去,压过来的折子可比雪花还多,言官措辞句句诛心,还望臣回家后,殿下能多担待些。”

越奚看了他一眼,晓得他的担待是什么意思,这衣冠冢立着,其实也能让父皇更放心些,能让父皇觉得裴旻还在他的掌控里。

“喵。”

推吧,戒尺拿出来,越奚想着,从上头跳下来,硌肉垫的砂石没能碰着他,半路被裴旻捞回了怀里。

衣冠冢就这么推了,裴旻连工具也没用,本就修得粗糙,当初也是徒手立的,如今徒手推,也算是圆满。

只是,越奚万万没想到,裴旻骗了他。

盖着的石头全被揭开了,露出底下的坑,石头埋的总有缝隙,里头的戒尺虽然包得好,但终究在江边,受了侵蚀,已经不是越奚记忆里的样子了,但土坑里除了戒尺,还埋着另外一样东西。

一把细长的刀,越奚以前见过,裴旻当年秋猎夺魁,便用的是这刀。

越奚觉得自己心跳个不停,这刀在裴旻进礼部后就没见他再戴过了,文职不能带刀,他便以为裴旻将这些都留在了国公府里,或许头几年是真的放在府里,挂在屋里墙上日日擦拭,后面……后面便……

裴旻将刀捡了起来,刀鞘已经有些锈了,但他能肯定里头还是完好:“戒尺怎么办呢?要带走么?”

越奚心道,你不是应该同我解释刀的事么,怎么越过去直接说戒尺,可惜他现在不能人语,忽然就有些后悔早晨还在同他置气,迟早都是要咬一口的,人都赔进去了,还在意什么别的!

越奚用尾巴去卷那把刀,他晓得自己手脚短,幸好尾巴长,正要够到,裴旻竟是将自己一把放在肩上,不让他去碰刀。

裴旻说:“埋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不要碰了。”

“喵!”

越奚叫得凶,可再凶也是奶凶,只会让裴旻更加疼爱他。

“怎么办呢?”裴旻催他,“带回去便喵两声,不带就一声罢,殿下快些使唤臣。”

越奚不满地拿尾巴在裴旻脖子上蹭来蹭去,片刻后,还是喵了一声。

不带了,越奚想,总要跟过去道个别,手边没有什么替代的物件,裴旻说戒尺是他留下的唯一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那就留在这儿了,正好他跌下丛云岭找不着尸首,这附近又正好算得上丛云岭下,就用这个代替自己吧。

裴旻垂眸:“那好。”

他捡起戒尺,同自己那刀一起,运起十成力,扔进了燕江里。

燕江水流涛涛,连落水声都听不着。

“我晓得你的意思,但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想陪着你,那戒尺总让我想起你,所以不论是埋着还是扔江里,我的刀都同它在一处。”裴旻揉了揉肩上的猫,“回家吧。”

越奚的小爪子无措地在裴旻肩上踩了踩,最后伸了爪子去圈着裴旻脖子,裴旻会意,保住了他。

这个人真的蔫儿坏,越奚仰起头看着裴旻的下巴,够不着,最后只能在裴旻胸前蹭着脑袋。

真的太坏了。

总是铺了一个又一个的套,自己明明看得见,却进得心甘情愿。

夜里,陈执同楚泽渝来了相府,吃完饭便一齐去了裴旻本来的院子,这里许久不住人,连陈执都感觉到了一丝冷清。

“会么?”裴旻丝毫不慌,让杨叔布了茶后便不来打扰了,“我本就是一个人,有小爪陪着便够了。”

陈执不同他争辩:“下午的时候,燕王回京了,江南道监粮的事办的漂亮,往东都和北原的粮车都已经上路了。”

裴旻问:“押粮的人是谁?”

“我这儿的上一位周昀。”陈执说。

“就他一个?”

陈执点头:“一个。”

“那这粮,便是要先到东都了。”裴旻笑了一下,“真是巧,碰在这个关头,丛云变被贬下去,陛下都忘了这人了,这次借着这件事又凑到圣驾前,怕也是盯着卢飞将军的位置来的。”

陈执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周昀够不上林叔的位置,但做东营的副将确是够格的。”

“谁给越厉递的消息?”裴旻问,“查得出么?”

陈执摇头,过了一会儿,迟疑地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你我皆不是,林叔只听陛下的,算了算去,也只有这个了。”

楚泽渝逗着小爪,这只小猫总是抬头看裴旻,压根儿没分他一分心。

听到他们谈话,忽然想起一件后宫里的事:“林贵人怕是要升位了。”

这下,屋里三双眼睛都看向他。

裴旻捏着小爪的肉垫,说:“昨夜陛下去了她暂住的宫里,早晨便让太医院里值守的太医去瞧她,下午些的时候烧了起来,我亲自去看的,是摘元了。”

越奚倏地抓紧了爪子下的衣裳,楚泽渝唉了一声,将他抱起来:“小宝贝爪子这么利,越山你废了多少衣服啊。”

“废得起。”裴旻将越奚接过来,晓得这是难过了,不过帝王本就如此,只是裴旻也没想到,前阵子宁安帝刚示意了他们林贵人是越厉别有用心塞进来的,转眼便宠了下去,裴旻总觉得这里头还有没看清的东西,但即便要问,也得明日去了,“陛下可透露过,要抬她到何处?”

楚泽渝说:“之前便要把静安殿赐给这位娘娘了,如今看来,怎么也是妃位,陛下没有皇后,静妃还在时也一直是和妃,和妃是皇贵妃,她还要为安王考虑,所以最多,林贵人也只能到妃了。”

但妃也已经是一个极高的位置了,宁安帝后宫嫔妃本就少,他甚至连皇后也没有,之前动过立静妃为后的心思,但静妃自己把这事压下去了,连越奚都不晓得。如今宫里头做主的是和妃,和妃的父亲邱连礼在教书育人一事上甚至比于秉文还要有名,朝中过半的文官都是邱连礼的门生,林贵人长得再像也不是静妃,裴旻和陈执都觉得,宁安帝不会因为这件事去触和妃的霉头。

否则那群怕是要用笔戳塌了明堂顶,用林贵人的身世做文章,送来的美人稍微一查便晓得,虽是清白身,但勾栏里出来的,是远远衬不上天家。

“明日陛下要给燕王接风。”陈执说,“倒时便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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