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藏武

《开元藏武》

第17章胡峰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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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正堂,王浑给双方众人做以介绍。

落座后,刘延、王浑这才从几人口中了解到上官陆入牢的详细缘由,所幸左军都督府一直惦念靖王及半仙和众多五羊出身将校的情分,将上官陆等众多罪卒从京邑都督府要了回来,又关押在监牢内。

“书生,也就是说现在上官小子还在左军都督府的监牢内,尚未审定亦未定罪。”王浑轻声道。

“是的老师。”书生恭敬的回道。

“你们几人一直都在京城,怎么看?”王浑看了看书生、屠夫、长虫、方宗、姜愧轻声道。

五人彼此环视最后还是书生开口道:“小主子一事本就牵连甚广,再加上现在五羊关被克,鞑子大军围攻羽谷关,导致局势更加复杂,在监牢内是一留再留到现在。”

“兵部尚书郭盛是什么来路?”刘延轻声说道。

“刘前辈,这郭盛是神雀开过东渊阁大学士左国士太国公郭闻后人,入仕后一直在京城各部,礼部书令史混迹多年,自礼部到户部后却是仕途通达一路顺风,从令史、员外郎、郎中到户部左侍郎不过二十八年,昌晟皇祭祀祭礼大典,兵部尚书遇刺身亡,郭盛自户部左侍郎擢升至兵部尚书。郭氏女嫁于靖王朱狄为王妃,郭盛仕途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自礼部到户部才有所起色。郭盛此人为官多年风评还算不错,现在算是昌晟皇在朝中颇为倚仗的重臣。”姜愧缓缓说道。

“当初到五羊关的宣召使就是这位兵部尚书郭盛吗?”刘延问道。

“是。”

“师兄,这是?难道你想找那位去?”王浑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这位师兄为了自己的宝贝徒弟竟然起了这个心思。

“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刘延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管是他还是王浑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打这个注意。

“师兄,虽说这往年情分应该还在,可毕竟多年未见,何况现在他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很好,现在求上门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王浑神色中有些迟疑,看着自家师兄轻声提醒道。

“枪徐剑张这两个老混蛋现在的修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多年未见,反倒是有点想这俩老玩意儿。”刘延打定主意为了爱徒不得不做这样的决断,脸上带着笑意,缓声说道。

“师兄,那收拾收拾吧,晚上过去。”王浑见师兄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再多说。

京城,靖王府邸。

安护卫将深夜来访的两位前辈武者迎近中厅,奉上灵茶这才退去。

“师兄,不对啊,朱狄好歹也是实权王爷,神雀军伍的柱石,当朝皇叔,为何会如此落魄,府邸空荡荡的老人是一个都没看到,枪徐剑张还有吴老头。”王浑转身在刘延耳边沉声说道。

刘延的脸色有些难看,本寄希望于这位贵人看在往昔情分上能够伸手帮一把,可如今看来未必会如愿啊。

“两位前辈,深夜来访,本王深感荣幸啊。”靖王入正厅见到刘延和王浑姿态放得很低,见礼后恭敬的说道。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刘延、王浑起身见礼道。

“两位前辈深夜来府,想必定是要事吧。”靖王见到刘延、王浑两人开门见山直言道。

“王爷,我师兄弟二人深夜打扰,实属冒昧还望见谅。”刘延神色复杂轻声道。

“两位前辈在府多年,何来叨扰一说。”靖王笑呵呵的说道。

刘延、王浑二人脸上满是犹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有点后悔,在来靖王府邸前应该事先打探一番,不然也不至于成现在这副尴尬模样。

靖王察觉到两人的神色,开玩笑似的朗声说道:“刘前辈、王前辈,不会是见到本王如今破落了,不愿再与本王交往了。”

“王爷,深夜拜访确实是有事相求,海涵。”刘延面色为难,最终还是自己徒弟重要啊。

“本王还是当朝皇叔、王爷,刘前辈请说。”

“王爷,余有一徒如今深陷囹圄,还望王爷能够搭救一二。”刘延低着头沉声说道。

“是在京邑还是哪郡?通判是否已经审定,案件到刑察司了吗?刘前辈,先说好,倘若爱徒当真触犯律法本王绝不枉法,最多也就交代一二在狱中过得舒服一些。”靖王面带笑意,提前打了个埋伏朗声说道。

“王爷,小徒所犯乃是军纪,现在被关押在左军都督府监牢。”刘延缓声说道。

“触犯军纪?”靖王语气有些不善。

“王爷,师侄触犯军纪也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五年前,鞑子攻打五羊关,若非他主动弃寨保存四寨军兵,又怎能自鞑子虎狼之师手中夺回五羊北关,若非另有隐情也不会在左军都督府监牢不管不问一关就是三年。”看到靖王脸色突变,王浑连忙起身解释道。

靖王听着王浑的解释越听越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说的这人就是上官陆那个混蛋小子呢,压制着情绪轻声问道:“听王前辈所言,贵师侄可是五羊边军血狼军寨卫正上官陆呢?”

“正是。”刘延听到靖王能说出自家徒弟的名字内心暗喜急切应道。

靖王更是震惊,这神雀是不是也有点太小了,上官陆竟然会是先前自家奉养武者的徒弟,而且今日两位前辈还求到他这儿,尽管始终控制着自己脸色,却还是有一丝挂在脸上。

刘延是关心则乱,王浑可比自家师兄更精明一点,始终留意着靖王的脸色,看到靖王神色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王爷,师侄是有什么不对吗?”王浑试探道。

“哎,两位前辈,上官陆一事,因为涉及五羊边军,本王确实略知一二,他的事情急不得。”靖王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缓声说道。

“王爷,这是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您也不成吗?”刘延也顾不得规矩言辞有些欠妥,起身看着靖王焦急的说道。

“刘前辈,无论上官陆究竟因何缘故,确实是触犯军纪毋庸置疑,且此事远非触犯军纪这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操切。”靖王看着刘延急切的模样内心很是震惊,刘延与王浑的底子他是清楚的,那可是斗门啊,上官陆究竟得了什么机缘能够拜入斗门,还被师父这般看重。

“两位前辈且宽心,上官卫正不过是机缘巧合遭受牵连,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在左军监牢中待段时间,若非这鞑子进犯羽谷,恐早就该出来了。”靖王不知什么缘故,复又开口解释道。

“王爷,多有叨扰还望见谅,余师兄弟二人会在京城停留一段时间,那告辞了,打扰。”王浑拉住还欲开口的师兄,起身见礼道。

出了靖王府邸,没走几步呢,刘延急忙问道:“师弟,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师兄,我还以为你要责骂我一番呢。”王浑挤眉弄眼轻声道。

“师弟,我是关心则乱,可察言观色你从来就比我强。”刘延气呼呼的说道。

“我们这位贵人啊,与师侄应该并不陌生,而且纠葛远非你我能够想象,今夜先找个地方凑活一宿,明日到书生他们那儿详细问问师侄的那个叫姜愧的仆随,他应该能够说点有用的。”王浑缓声道。

“靖王府究竟出现什么问题,方才在府里只有吴老头的气机,枪徐剑张修习应该不及你我二人吧。”刘延有些疑惑轻声道。

“枪徐剑张吴老头三才都是上古才门的弟子,才门弟子向来是三人一体,怎么会只有一人呢?”王浑说道。

“而且,吴老头气机中属于枪徐剑张的弱不可察,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难道枪徐剑张?”听到刘延的猜测,王浑无法相信。

“应该是了。”刘延神色沉重肯定的说道。

刘延、王浑两人也实在是没有心思找什么歇息的地方,随便找一地儿凑活了一宿等着城门开到燕山魏鹏居所。

刘延、王浑离去后,吴老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正厅。

“吴老,您怎么过来了。”看到吴管家出现,靖王感到非常诧异。

“王爷,是斗门的师兄弟二人过来吗?”吴管家双眉紧皱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靖王听出管家语气不同寻常,奇怪的问道。

“斗门不愧是远古、上古都能够存在的门派,这师兄弟二人皆已是先天大圆满。”吴管家情绪低落,轻声嘀咕道。

“先天大圆满?”就连靖王也有些难以置信。

“气机的确是先天大圆满,饱满有暇圆润空灵。”吴管家语气十分肯定。

靖王心知吴管家不会欺骗自己,可这消息是不是也有些太惊人了点,师兄弟二人皆为先天大圆满,先天大圆满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一贯沉稳强硬的靖王也有些动容。

见到书生、姜愧几人,刘延师兄弟二人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上官陆那小子竟然与贵人家的姑娘有感情纠葛,王浑顿然便明晓为何当时贵人的脸色不对劲。

既然明白症结在何处,刘延与王浑反倒不着急了,特别是王浑在听闻上官陆与书生几人的谋划后,兴趣十足将此行京城的目的都忘记了。

姜愧带着刘延、王浑到左军都督府监牢探看上官陆,见到他确实是安然无恙,刘延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王浑看似每日都与书生商议,实则每到夜间便悄然离去,暗自拜访当初在京城结识的那些老友。

刘延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徒弟的安危,开始频繁跑动之前边军营的老关系,可羽谷关战事多倚仗几营,边军营内那些老关系基本上都在羽谷关内。

神雀兵部尚书郭盛府邸。

繁花似锦百花竟艳的花房内,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户部尚书潘伟权以及兵部尚书郭盛,青灵茶汤已然早已凉透没了热乎气。

徐向召脸色非常难看,眼神不断看向二人,却总是欲言又止。

“郭兄、潘兄,自开战至今才多久,周斌安三番两次奏请援兵,都指体系军伍如今已无兵可派,謌克那可是虎狼之师,若无都指援兵,羽谷又能坚守多久呢?难道意气真比安宁来的紧要吗?”徐向召开口说道。

“徐学士,稍安勿躁。朝议争执不下,特别是都察院御史以夏族大义相阻,吾皇始终难以做出决断,若此决议稍有进展或确认的确是有效解决羽谷战事的途径,就算都察院依旧反对,若朝中诸臣一致认同,吾皇也可绝断。”郭盛低声道。

户部尚书潘伟权佯装弯腰去拿石案上的灵茶,眼神撇了撇他左手的郭盛,也将他脸上的那丝诧异掩盖,掌户部理全朝钱粮,潘伟权对于神雀的家底再熟悉不过,羽谷关战事的确是耗费甚巨,却远非徐学士所说那般不堪,毕竟多年承平,神雀的家底还是非常雄厚的,郭盛身为前户部左侍郎,不应该不清楚啊。

在潘伟权心中,朝议陈奏是一回事,一方面是羽谷关战事初始这几个月所费钱粮的确远超估算,例朝上奏使周都督有所警醒,另一方面,郭尚书对他有知遇之恩,不得不有所回报。

看到徐学士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满脸喜气,潘尚书心中甚是失落,神雀值此危难之际,正当上下一心共度难关,内中有所争议无可厚非,可倘若真这般行事,那可就是出线了,特别是感觉郭盛在不动声色挑起徐学士的心绪,潘伟权内心不禁暗暗警示自己。

徐向召离开郭盛官邸,迫不及待返回自己府邸,路上不断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去,将胡峰找来。”徐向召便吩咐徐府的管家道。

“是”

徐向召回到书房还未落座,管家便带着胡峰走了进来。

“学子胡峰见过大人。”胡峰恭恭敬敬的见礼道。

“胡峰啊,到我府邸有一段时间了吧,感觉怎么样啊!”看着胡峰谦恭的模样,徐向召感到非常舒畅,朗声道。

“学子多谢大人收留。”胡峰面无表情,沉声道。

徐向召看着胡峰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难受,可却又不得不忍着,毕竟这事也只有这个刚到他府中的这个药郡青州学子最合适,心思沉稳办事干练,就算出事也不会对他自己有什么牵连和影响。

“羽谷关战事你如何看呢?”徐向召吃着灵茶心不在焉的缓声问道。

“大人,羽谷之战,不知大人是想问?”胡峰沉声问道。

徐向召有些气结,被胡峰的话给噎的不行,什么叫想问什么,可接下来的事又不得不倚仗他却又不能真说什么。

“如何解决羽谷战事呢?”徐向召没好气的说道。

胡峰也听出徐向召语气中的不善,更清楚自己这位主家最近这几个月上蹿下跳都在忙活什么,尽管他打心底不愿却又不得不继续侍奉,胡家庄所面临的问题,让往日这位谦谦君子也不得不弯腰事权贵。

“学子愿替大人走一趟,只是不知学子···”胡峰弯下腰轻声说道。

“胡峰啊,放心吧,胡家庄之事不过小事耳,放心吧。”见这胡峰如此上道,徐向召非常开心,当即便应承道。

“大人,学子一介白丁,身无分文更无官身,恐謌克领军将军无法信服,学子还需府上支些银钱,以便行事。”胡峰沉声道。

“依胡学子所言,不知需多少银钱呢?”一提起钱徐向召顿时便上心了。

“十万”胡峰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回道。

“十万?”徐向召不可置信。

“是的”

“不过是先去探探北蛮子的心思,哪要得了这么多,一···千两吧,其他的待你回府后再酌情补上。”徐向召肉疼不已却又故作大方的说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学子还需大人手中所有军情细报,事无巨细必须全部给予学子以便行事。”尽管胡峰到徐府时日尚短,对徐向召的心性可并不陌生,典型的铁公鸡目光短小视财如命,十万钱缩减到千钱也在意料之中。

“可以!”徐学士大手一挥爽利的答应。

战事已起,看似对京城居民并无什么影响,可对某些人而言,紧绷着的神经何曾松过,更何况徐学士提出破财罢战的主张,早就有人关注着徐府,就算是胡峰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出府,也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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