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墨绘仙

《凡墨绘仙》

第50章酒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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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进了城,林龙凤就对这他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尘哥,走!去绮烟楼溜达一圈?”

而季尘则是假装没看见,身旁就是绮烟楼少东家,去个屁啊!

季尘不给反应,这下林龙凤可急了,频频示意,可季尘就是不理,最后更是直接凑到了季尘耳旁。

“尘哥,你咋回事,走!去绮烟楼潇洒潇洒啊?”

季尘眼看上官祈君瞅了过来,他直接眼一斜,一脸正气,义正言辞道。

“什么绮烟楼?!我像是去那的人吗?”

此时季尘哪里会应下,没看到一旁上官祈君一脸鄙夷吗?至于她究竟是鄙夷他们要去绮烟楼,还是鄙夷季尘睁眼说瞎话就不得而知了。

“尘哥,啥情况啊?!你要不去咱自个去了?!”季尘是真的想应下来,可一想到就算自己去了估计也得扫兴,也就没了兴致。

“算了,你们自己去吧,我要是一同去了你们估计都得没了趣。”

最后,是林龙凤和田伯寺二人结伴,留下了他和上官祈君。

“哼!算你识相!”只留下两人时,上官祈君突然转了半边脸,斜着眼哼声道。

“咳咳,呢个像我这般君子之辈,肯定是不会去那地方的。要知道,我其实是个读书人,寻花问柳,那是粗鄙之人才行之事。”

上官祈君歪着脑袋,看着季尘煞有其事一样,昂首挺胸,步履雅和,还真颇具书生风范。若不是她那日就在屏风后头,她就信了。

“哦?是吗?可我那日听说,有些人事急从权便去调戏人家!”

“呃...”季尘真不知该怎么答这话了,他不知道那日他和俞书寓的谈话,是俞书寓告诉她的,还是她当时就在。

见季尘不言,她也懒得再讽刺他,哼了一声,便继续转了起来。

两人同肩而行,一个如仙落凡尘,一个是英气娥眉,哪怕是在这京城都是晃了眼,惹得路人纷纷回头。

“上官姑娘的容貌着实是惊世绝伦,倒徒惹的行人落了沟渠。”季尘不吝夸赞,真诚赞叹。

“哦?你季尘什么时候学了夸人的言语。我倒是受了宠,若了惊!”季尘抿了抿嘴唇,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讽刺?

“我说真的。”季尘连忙正色。

“有多真?”

“呃...大概比真金还真。”季尘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想了这一出。

看着他这幅样子,那上官祈君突然噗呲一笑。“以后叫我祈君吧。”

她觉得这季尘有时城府深得可怕,有时却又有些犯呆。而季尘确实是呆了住,却是因为此刻她笑颜如花,摄了他的魂。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有些断续续的,像是没醒酒一样。

“我说,你这两个小娃子,调情便调情,怎么还踩我老人家脚上?!”

两人低头,只见一位老者正倚着一个石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衣领油渍黑的发亮,脸上两坨酒红。

抱着个酒坛迷离着眼,俨然一副酒徒的的模样。不过,季尘的一直脚却踩在了他的脚上。

“前辈,抱歉,抱歉。”

季尘连忙抱拳道歉,毕竟是自己失神踩了人家。

“前辈?你看我哪里像个前辈的样子?”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蹒跚着起了身,季尘连忙扶了扶。

“怎么,你这娃娃不嫌我脏?”他有些新奇的看了看季尘。

他躺在这半天,那个不是像避瘟神一样,说上句话的都没有,哪像季尘还上手搀扶。

“哪里脏了,不过是染了些凡尘俗气罢了。”

“哈哈哈,你这娃子甚是有趣,甚是有趣!走,喝上一杯!”

“小子自然愿意。”

“来,搀我一把,哎呦,老了,不过喝了几坛就是有些醉意了。”

季尘没有嫌弃,而是扶着他向一酒馆走去。路上,上官祈君朝他使眼色,不明白季尘这般做是为何。

季尘没有解释,示意她稍安勿躁。

来到一处酒馆,小二见这酒徒,本来是想直接赶出去的,可见了季尘和上官祈君两人,这才变了脸,一脸笑意。

“三位,不知想要吃些什么?”没等季尘开口,老者反是吐着酒气的抢着道。

“先来几壶好酒,记住,要最好的。”最好的酒可是不便宜呢,于是那小二有些为难的看向季尘。

这眼力劲他还是有的,知道应该是季尘来付钱。而季尘则是点了点头。“依他的话,先来几壶好酒。”

“好嘞,您稍候着,马上到。”

季尘三人随意找了个位子,上官祈君挨在季尘旁边,不是她多想和季尘亲近,而是季尘可以不嫌弃,可她不行,实在是不想靠近这人。

“小子,像你这般的风趣的少年郎可是不多了,说好了,今个是你请我喝酒,我可是没钱的。”

“自然,我也是闲来无事,饮上几杯也好。”

三人无言,那老者自顾微伏在桌上,打着酒酣,而上官祈君则是有些不耐。

若不是她相信季尘,不会无源无故的行此一事,早就不愿和这个邋遢老头同坐了。

“季尘,你到底要干嘛?”趁着这功夫,她轻声向季尘问道。

而季尘只是轻轻摇头,他为何会这般重视这名老者?

其一是这老者看似醉酒,可却内敛神魄,只醉其形不醉其意。再有一点就是,黑剑曾在遇见这老者时动了一下,这让他来了极大的兴致。

“好香的酒啊。”

正在季尘思索为何黑剑颤动时,那本是趴着的老者竟是迷瞪瞪抬了头,鼻子直嗅,不知是醉着还是醒着。

正好,那小二也提着一壶酒来,壶身有些老旧,上头挂着一些凝露,似是有些寒意。

“几位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酒,广寒酿。

是以清露为源,花草为本,辅以清寒,藏于深幽。不以醇和中正,干烈绵厚为兴,特蒙清爽净洌,以此入喉。”

季尘想要伸手去接,可有人比他还快,一双布满皱纹,指甲缝里夹着黑淤快他一步接了过去。

揭开封泥,一股清幽酒香发散开来。他酡红的酒槽鼻都快探进里头了,深吸一口。

“不错,当的好酒,只可惜舍近求远,反落其下。”

说着,那眯缝缝的眼却是撇了季尘一眼,似是意有所指。

“你这酒乞,懂什么好酒!”见这酒叟贬低一家佳酿,那小二不屑道。

“嘿嘿。”那老者却是不做置辩,反而是一口饮下。

“咕噜咕噜。”

“哎,你怎么这般牛饮!”那小二本是想要制止的,如此佳酿自然是要细品,怎么可以豪饮?

可看到季尘和上官祈君却是毫无介意,也只得干瞪着眼。只是,他临走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败家子一般。

“前辈,这酒可还能润润嗓子?”

“呜呜,不错...不错...”老者嘴里便一直没停过,也不知是有多好喝。

“哈...”放下酒坛,他长舒口气,双眼愈发迷离。

“什么前辈不前辈,自个的名子自个都是懒得去想,叫我酒叟便好。”

“年长为尊,我便叫您酒伯吧。”

“随你。”他浑然不在意,挥了挥手,任由季尘。

“来,陪我喝上一杯,自己一人喝岂不乏味。”

说着,便给季尘倒上了一碗,酒水撒了一桌,一时清洌酒香四溢,而季尘也不嫌弃他刚刚对嘴饮过。

“女娃子,要不要也来上一碗?当是陪了酒兴。”

上官祈君看着那抓在酒坛沿上的灰爪,眉头直皱,不过还是压下给这老者一脚的心思,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

要不是有季尘在,她能把桌子都掀了,她堂堂天骄什么时候沦落到陪酒了?!

不过,让那酒叟没想到的是,季尘竟是一口将那广寒酿饮下,让那酒叟也是眼睛一亮。

“小娃子,不错啊,有几分酒力。”说着便又要倒上一碗,却季尘夺下。

“不劳酒伯,我自己来吧。”

在上官祈君稀松平常和酒叟的瞪眼之中,季尘对坛牛灌,晶莹酒水从嘴角滴落。

“啊...”直接一坛饮尽,放下空坛。

“小二,再来几坛。”

“客官您...呃...”

小二走来,本是想说广寒酿藏于深窑之中,拿出来放的久了会映像口感。可看着空掉的酒坛,一时有些发愣起来。

不过虽然不知怎么饮的这般快,可既然客人要了,他自然高兴。

“好嘞,您侯着。”

季尘转向那酒叟。“酒伯,今日尽兴?”

“有意思,有意思,我自道酒中仙,你这小子是想抢了我的名头不成?

哈哈哈,好!今日便喝个痛快!不过若是没点彩头也是无趣,不如添些彩头助兴?”

“好,不知酒伯想添个什么彩头?”

那酒叟似是摇头思索,忽的眼睛一亮。“不如这样,我俩比酒,就赌谁先醉,你若是输了便答应我个要求,我若是输了,便给你样宝贝。如何?”

季尘没有犹豫,点头应下“甚好!”

不过,一旁上官祈君,却是一脸悲悯的看着那酒叟,季尘的酒量她可是见过的,犹如江海,深不可测。

很快,美酒便上了来。

二者各自起开一坛,不用碗盛,直接对饮。两人越喝,眼神反是愈加清明。

不多时,酒馆之中,已是闻针可落,只有咕咕落喉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呆坐在凳上,看着两人,脚下便是好几个空坛。

没错,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已是喝掉了好几坛佳酿,也不知哪里来的肚子。

“小子,饮酒一道,年轻一辈你为第一人!”酒叟不复之前醉态,看着季尘的眼亮的吓人。

他孔呈霖自号酒中仙,本是以文入道号为书圣,可却偏爱酒称。只是今日竟遇到了对手,竟能在饮酒之上与他一敌!

“廖廖酒量,算不得什么。”

“哈哈哈,看来今日是酒逢知己,来!继续干!”

天色渐晚,一地的坛子,浓厚的酒香几乎要淹没了整条巷子。

“不够,再来!”酒叟本是不显醉意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是重新爬上了酒红。

“客官,这实在是没酒了啊!”那小二此刻哪里还有不屑之意,眼前二位,说是酒中仙者下了凡间他都信。

“酒伯,还需再饮吗?”

季尘此刻目光清明,毫无醉态,嘴角含笑的看着已经是有醉意的酒叟。

酒叟这次是真没眯起了眼,看着季尘盯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

“唉,罢了罢了,我孔呈霖自号酒仙,可今日竟是折在了小辈手里,自此这称号要易主了啊!”他勉强承着身子,斜倚在桌边。

“酒仙,乃是酒中仙者,岂是多饮几杯便可定论。我所饮者,虽为酒,可在我口中却只如水,可在前辈口中便是天庭琼液,怎能相比?”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会论,不过倒是得承你个情,这酒仙的称号。我可是还未用够呢。”

三人静坐,若不是地上放满了酒坛,怕是无人知道这里曾有二人,喝酒便如夸父般豪饮黄河之水。

“酒伯,不知有何宝贝给我?”

季尘见酒叟醉意稍退,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能让道祖佩剑轻动的人物,说的宝贝。能是一般物件吗?

当然了,他季尘是贪图宝贝的人吗?那肯定不是了,他只是纯为好奇罢了。

“你小子。”

酒叟笑着摇头,可却也愿赌服输,最后虽然没能真正的分出胜负。可他自然知道,最后输得一定是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生的一个天生酒囊子。

季尘见他伸手探入怀中,却是拿了块褐色碎布丢给了他。

“酒伯,您说的宝贝不会就是这块破布吧?”季尘有些不可置信,他不觉得是这酒叟在消遣他,又或者是反了悔,随意给他个东西便算了事。

酒品即人品,这酒叟酒仙般的人物,怎会行那般之事。

可是,这明明就是块破布啊,他端详了一会,见上头是啥也没有,不由得心生疑惑。

“怎么,不要?不要就还我!”说罢便要夺回来,季尘眼疾手快,躲了去。

“要啊!怎么不要!您老给的东西自然不能差了,等我有时间了再研究研究。”

说着,便赶紧塞到了怀里,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这绝对不凡。因为在此物被拿出来时,他分明感觉到黑剑又震动了一次,看来之前让黑剑震动的也是此物了。

看他这幅样子,酒叟鄙夷一番。“没见过世面!”只是,他这心怎么就这么疼呢?

“酒伯,这东西是啥啊?”季尘想要从酒叟这里问问这破布的用处,可酒叟不愿多搭理他。

“自个研究!”

季尘撇了撇脸,也不再多问,既然给了自己,叫自己研究,那自然是能研究出来,那他还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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