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异类

《三流异类》

第 77 章 我没想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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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不死心地继续问:“家里可有给你说亲了?我家有个小闺女,今年刚满十三,长得水灵又漂亮,配你可是刚刚好!小郎君,你娘老子在不在啊?在的话要不给我个地方,我跟你爹妈见……”

“见什么见,他才不是你家姑娘的大白菜!”一声哨音响起,容竹不知何时闪回的人群中。老屠夫面如死灰倒靠在案板上,抹着一头冷汗对先前的壮汉道:“我、我也想通了,就卖、卖他们吧!”

这脸变得,一会儿一个样。幸而村民们都等着拿钱回家,也没谁真去计较老屠夫骤然乍改的态度。壮汉掂了掂金子,一数人头数,心里有了分钱的考量,带着一群人这就散了。

容竹蹲下/身,五只被捕的小妖身上都有伤,还好不严重,带回去喂几天,等好痊了就找个安全的地方一个个放掉。

白玉休提过竹篮放到地上,容竹比划了一下,发现一个篮子很难装下这么多小妖,最多勉强塞三只。无法,三只小妖装进去,另两只则由他和白玉休一人抱一个,就这么愉快地踏上了归途。

路上白玉休发现哪里不对,道:“食材尚未购置。”

容竹正抱着小黑熊嘻嘻哈哈闷头逗弄,闻声抬脸道:“啊……不在这儿买了,去青梅村吧。”

白玉休看了看他背上箩筐里那几只小东西,似有考量,道:“你想如何处置它们?”

容竹边走边道:“它们连话都不会说,像是刚出生没多久,要是扔下不管早晚得没命。我想带回去养几个月,等它们伤好了,就在铃山附近找个地方放生,你觉得怎么样?”

白玉休不置可否,他没想过那么多,既然容竹要养,那就悉听尊便好了。容竹见他不应声,回头一瞅,白玉休垂着眼好像在想事情,便退后几步与他并肩,道:“你是不是也在好奇为什么你们神仙要杀我们妖族?”

白玉休默了默,开口道:“此事我不知情。”

“没事啦,我猜你也不知情。”容竹看看他:“不过你来铃山前……你们神族就一点没有透出过风声吗?为什么要猎妖,猎妖能有什么好处?”

白玉休摇头:“不知。”

出不去这座山,外面的世界就是一张触手难及的谜网。容竹拿肩膀轻轻顶了下白玉休,道:“我有种预感,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一会儿咱们多买些肉,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身体。你也别灰心,你家里人都是神仙,神仙法力无边,他们早晚会找到你的。”

这样的宽慰白玉休已听了无数遍,亦知对方是好心,便没吱声,两人步履不停地往青梅村赶去。

后面的三个月容竹忙得脚底板朝天,那群小妖都不是省事的,其中两个居然还没断奶,让他一个自己都是孩子的少年去哪里弄奶水,只能拿一大锅一大锅的鱼汤对付,总算喂饱了这群祖宗。

霍无疆半靠在椅子里听得嗤嗤发笑,实难想象当年的他竟还经历过这么有趣的一段。白玉休放下琴,起身将另几扇窗都推开,顿时满室阳光,整间屋子瞬间就亮堂开了。

霍无疆看着他的背影笑:“不是吧,你让那么大点的一个我去当奶妈,你却袖手旁观?太过分了。”

白玉休瞥他一眼,没作声。

霍无疆:“哎,那后面呢?我还没听够,你继续啊。”

白玉休掷地有声地拒绝:“就到这里。”

就到这里?那怎么行!!

霍无疆被勾得心痒难耐,好不容才易哄得闷葫芦开口说了这许多话,一句“就到这里”就想把他打发了?霍无疆一个箭步蹿过去,想也没想就往白玉休背上一吊,嚷道:“给钱行不行?一个故事一两金,我让你今天赚个盆满钵满!”

简直胡闹。

白玉休被他吊得差点没站稳脚,刚扶住身体,就听外间小童来报,说是九重天有令,请四境神君即刻过去。

霍无疆纳闷道:“什么了不得的事,要把你们四个都叫齐?”

白玉休动了下肩膀,霍无疆从他背上跳下来,见对方衣裳被弄皱,还挺懂事地伸手过去一点点给人家抹平整了。

白玉休道:“你留在此,我去后便回。”

“不啦不啦,”霍无疆摇头晃脑地婉拒道:“你有你的事办,我也有我的。好久没回异界了,我要去找容楼玩。”

听他提起容楼,白玉休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记得容楼?”

霍无疆道:“你是想说,我知道他和我的关系,是吧?嗯……我记得他,容楼是我伯父之子,他是我堂兄,自出恶灵窟起就一直承他照顾。不过这人现在是妖族之主,我倒是后来才知道。”

白玉休默了默,道:“那便先如此,有事……”

“有事我会上门再找你的,”霍无疆舔着一张笑脸冲对方眨眼睛:“铃山太远,找阿迷不如找你。你先忙吧,过几日等清闲了,我还要来的,到时可不许关门不见啊!”

容楼阴郁着一张脸站在魔王宫前瞪眼望天的时候霍无疆的声音突然在耳后炸开:“到处找不到人,一猜就是来了这儿。啧,怎么又在装深沉,谁惹你了?”

容楼闻声扭头,起腻地皱了下眉:“你倒来得巧,进去再看一眼岩夙吧。”

霍无疆奇怪:“什么叫‘再’看一眼,弄得像临终一面似的。”

“就是临终一面。”容楼声音冷硬,不像玩笑的样子。

霍无疆道:“有话别掐头去尾地说,我没心思猜。”

“他有病,你知道的。”容楼迈步往内室走:“袁止垮了,本以为这能让岩夙出口气,谁知他却像了了一桩心事,突然没了求生的念头,半月不到瘦下去三圈,就剩一把骨头,我看他也不打算熬过去。”

霍无疆一副了然的表情:“当初就问你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你还拍着胸脯说没有,这是没有的样子?明明就是因爱生恨嘛!现在姓袁的垮台了,岩夙再没了地方能发泄心中恨意,可不就心灰意冷求生无望了。”

“我给你磕个头吧,别胡言乱语瞎猜了行么?”容楼捂了把霍无疆的嘴警告道:“别说岩夙早已心有所属,就算他孤家寡人也看不上那东西,你别恶心人了。”

“心有所属?”霍无疆顿时来劲:“谁家姑娘?家住哪方?我现在把人抱过来能让岩夙重燃生的指望吗?”

两人说着话刚推门进殿,谁知一把刻薄的声音骤然响起,冲这头挖苦道:“心病亟需心药医,能救岩夙一命的那‘姑娘’,霍无疆,你敢去抱来么?”

霍无疆不怒不气,笑道:“鬼君爱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总不是病入膏肓了吧?”

“放心,死不了。”非阳大手一挥,哼笑道:“我还没把你看够呢,即使真入膏肓也要去四处求医问药,一定熬到先把你送走了再说。”

容楼眉头早已拧成个川字,一步跨过去拦道:“都少说一句,斗嘴也要挑个时辰。”

里间医官正在诊脉,一干人都被隔在外头。霍无疆道:“你刚才是骗我的吧?岩夙就是心病而已,哪能真不行了?”

容楼道:“每次他‘不行’了,我们都以为是真不行了。”

说半天果然是拿人开涮,霍无疆翻了个白眼,往椅子里一躺,道:“他那心上人到底何方神圣啊,把他迷得这么丧气。”

没等容楼接话,非阳先抢道:“怎么你那嘴上就不能把个门,什么话都对你这好兄弟说?”

容楼被喷得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

非阳睨过去瞪他:“心上人是怎么回事?这事压着多少年了,比老陈醋还埋得深,无故翻出来你想干什么?”

本能地嗅出内里有乾坤,霍无疆扯开笑脸探头过去:“喂,岩夙心上人到底什么来头,还压着不能说?两位,我认识吗,不认识吧?”

容楼没理他,盯着非阳道:“那你说,岩夙这次突然病发,难道不是与他有关?你也说了,这事埋了多少年,本来相安无事,各自井水不犯河水,那他又为何来这一出?”

“我怎么知道?”非阳也瞪他:“心虚呗,以为绑了个袁止过来就能将功折罪,我可去他娘的!”

又来一场哑谜,这可给霍无疆心痒坏了,赶不迭的追问:“急死个人了,什么好戏我错过了?什么绑了袁止将功折罪,他不是被揭发进阶大考弄虚作假,受罚剃了仙根,让那个谁,那个那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后面的话噎在了唇边。

犹记得曾听白寒蝉说过,袁一爵与金隐恻因违背天法,全被剃去了仙根,罚至两处洞山戴罪思过,袁一爵去的叫螺母山,按理他该在那里安安心心地挖石头采树叶,然而刚才非阳却说,他被人绑了扔来了魔都?

话里有话,这情况……不大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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