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1918

《西北王1918》

三一章 定计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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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12-16

与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的蒋方震相比,杨虎成率领的北进支队简直就像是在长途拉练和度假一样。到达靖边的时间是9月2号,修整2天后,在9月6日到达定边府。

雍正9年始有定边县一词,整个民国期间,定边都属于榆林道。定边县地处陕西省西北角,榆林道最西端,是黄土高原与内蒙古鄂尔多斯荒漠草原过渡地带。南至西南与甘肃华池县、环县相接,西与宁夏道盐池县毗邻,北至东北与绥远古鄂托克前旗、乌审旗相邻,系陕、甘、宁、绥四区交界地。东距榆林道府350公里,南距省城西安市700公里,西距宁夏首府银川市200公里,

如果说此时陕西还有一处地方司南尚未掌控,那这个地方就是榆林道,榆林道由北洋政府设置镇守使,1917年副总统黎元洪任命井岳秀全权管辖。

井岳秀,字崧生,陕西蒲城人。与陕西的中国同盟会著名领导人井勿幕是同胞兄弟,井岳秀排行为十,井勿幕排行十一。做为一个民国历史人物,他在以下几个方面的贡献应予以肯定:一、“蒲案”辛亥,举义“同盟”二、靖国蒙难,救助虎城三、阻独内蒙,保护成陵四、助学重教,兴业利民。

此人有个最大的缺点,是他任人唯亲、治军不严、军纪败坏、甚至纵兵殃民。他的团长姜占奎,绥德人称“姜屠户”,营长种宝卿,安定人叫“种阎王””等。井部在陕北强征硬派烟亩捐,甚至白地也派烟款,还有各种附加税、军队维持费等繁重的苛捐杂税,逼得人民叫苦连天。但其千方百计鼓励民间发展实业、又不遗余力兴办工厂、出资助学的历史功绩不容抹杀。

由于司南的出现,1918年靖国军内乱时,烈度远不及另一世,井勿幕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马凌甫和王钰派去的李栋材(李安生别名)杀死,只是受了重伤。也就没有了历史上1921年井岳秀派人千里在天津追凶,擒拿李栋材带回榆林后,井亲手活剥其皮的典故了。

井勿幕的才干绝对没得说,现在也和康定国配合的很好,为此井岳秀也先后多次明里暗里表态支持省府,也管住了自己的两个手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司南暂时没有动他。毕竟占的地盘再大,消化不了成了夹生饭,坏的可是自己的肚子。

杨虎成率兵进驻定边,着实让老井紧张了一下子,数次发报到省府询问,在得到明确的答复后,井也秘密的安排了下去,对杨部多加照顾,好生伺候着。9月上旬到中旬定边和盐池一代大风频繁,虽说整日里风沙不断,但有着地头蛇的细微贴心照顾,北进士兵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定边县府距盐池县府距离20公里左右,此路大半为荒漠戈壁,中途饮水缺乏,个别水井也多为盐井,是著名宁夏滩羊集中产区。历史上中国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交界地带,盐池县境由东南至西北为广阔的干草原和荒漠草原,以盛产“咸盐、皮毛、甜甘草(中药原材料甘草,以止咳、解暑功效著称,粗加工后含在口中,浓郁的甜中带苦之味)”著称。驰名中外的宁夏滩羊是盐池百姓的主要经济来源。县城北、东、西南分布着大小20余个天然盐湖,因此得名“盐池”。

之所以拿下宁夏,盐池是重要的诱因。陕西地处内陆,盐井多分布于榆林一代,盐既是人体必须的电解质和调味品,又是现代化工重要的原料之一。对于司南而言,拿下宁夏,顺便在盐池建设盐化工基地,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写到这里,说句题外话,在日本核电厂泄露期间,我国沿海一代发生的抢购食盐事件,用老陕的话来说就是“娃瓜了(笨蛋的意思)”仅榆林绥德、米脂一代的特大型盐矿,全部用做食用的话,可供全中国老百姓食用100万年以上。而且此地的盐矿仅需经过纯净、烘干和加碘后就可直接食用,比海盐的纯度高、成本还要低。

封建王朝时期,闻名全国的“青盐(纯度、细度很高的盐)”就是陕西榆林等地出产,这种盐在古代一直属于高档食用盐,专供达官贵人食用和刷牙用。

因天公不作美、外加蒋部进展神速的因素,杨虎成一直在定边修整到9月中旬,这才开始缓慢向盐池进发。盐池兵少将寡、陕军浩浩荡荡的军马一到,即不战而下。留下一营将士之后,杨部挥兵向宁夏道府进发。

于9月18日到达银川城下,此时银川的守军仅仅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其余兵马全部被马鸿宾带去甘肃,几发炮弹轰向城门,银川城随即告破,守军一个个乖乖的交枪被俘。

蒋方震在海东与马麒等人对峙之时,马鸿宾终于风尘仆仆赶回宁夏,远远看见飘荡在府城墙上的陕军军旗,马鸿宾心中不禁一声苦楚“鸠占鹊巢”这次自己玩惨了。

“子寅先生,自我介绍一下,不才为陕军北进支队司令杨虎成,奉字行先生之命,等候子寅先生多时了。”银川城南门门口,杨虎成礼貌的向马鸿宾敬了军礼,客客气气的说道,他比马鸿宾小9岁,差点就晚一辈,为了表示对马鸿宾的尊敬,所以称呼马鸿宾为先生。

“有劳虎成贤弟,对贤弟的威名,马子寅也是如雷贯耳。字行先生乃是前辈,子寅愧不敢当啊,有劳贤弟复电的时候,替兄弟问候字行先生了。不过这......”马鸿宾拱手复礼说道,一边说着,两个眼珠一边瞄着城墙上杀气腾腾的陕军士兵。

“哦!....呵呵,子寅先生莫怪,是不才疏忽了,来来来...请子寅先生和众位兄弟进城!”说着杨虎成一摆手,南门口的卫兵搬开拒马,分两边列直,一副毕恭毕敬迎接宁夏新军回城的态势。

“操!看来人家根本没拿咱当一盘菜啊,我这才离开几天?宁夏府城就得改姓了,我马子寅流年不利啊。少云,对不起了,兄弟我已经回复人家了,只好带你看看,趁早死了浑水摸鱼的心思,乖乖的去劳教一年吧。”心里想着,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马鸿宾哈哈大笑,故作镇定的拱手道:“多谢虎成贤弟,来里面请!”一句“里面请”提醒杨虎成我还是名义上这座城的主人,在兄弟们面前多给俺老马点脸面,不能太直白,狠劲抽兄弟的脸啊。

马子寅带头第一个进了城,进城之后才发现,南门里街道两旁,是大批大批的陕军露宿街头,各个脚脖子下面放着包保养的铮亮的快枪,一门门怪炮和山炮,幽兰发光如同雷神一样,呼啸天空。躲在宁夏新军战士中的马鸿逵,试图上前劝阻马鸿宾,无奈已然来不及,只好跟随着入城的军队,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城内慢慢移动,

“这位是少云先生吧,有幸能见到先生,实乃晚辈的福气,晚辈萧鼎砀,见过少云先生。”马鸿逵万万没有料到,在宁夏城门口,几个陕军年轻军官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位,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纵马与马鸿宾同行的杨虎成,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与马鸿宾脸色煞白不同的是,他没有回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何止是马鸿宾与马鸿逵,甘肃大小军阀的照片,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被所有陕军军官所熟记。

骑虎难下的两位马家少爷,无奈之下只好与杨部签定城下之盟。宁夏新军根据枪支定编,淘汰老弱一律按照陕军的训练方法,由陕军重新派人训练。马鸿宾交出军权,安心打理自己的民政,此时的马鸿逵也接到了其父马福祥的电报,电报由蒋部电台转发而来。

马廷勷和马福祥接受了陕军的条件,保留了部分军权,但其它民事权力则被剥夺的一个不剩,陕军捏住了两人的养军的一切咽喉。马麒迟疑了两天后也终于低头认卯(认错、服从的意思),对马麒的处置,司南专门有密电告知蒋方震,此人一世枭雄,是收不服的野马,不要在乎他的低头,只要这次打的他认错,慢慢在把他往西面赶就是了,他的野心会逐渐拖死他。

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整合,西北马氏骑兵里的大多数老兵油子和激进者全部被清理出去,这部分人将被整编成一个工程兵师,修缮甘宁要道。一些为非作歹、罪大恶极的被悄悄记录下来,有的是时间来收拾他们。

很多后来加入马氏军队的小兵终于摸上了久违的枪杆子。陕军也说到做到,对整编后的马氏各支军队战士,进行了为期1个月的政治洗脑,一时间所有陕军能够用的上的洗脑工具,一骨碌都被用了出来。

电影加电匣子(留声机+电喇叭)、陕军战士自编自导自演的陕西百姓生活变迁剧目等,全部被搬上了银幕或舞台,用于对士兵的政治改造。

此时的世界电影业,处于默片的辉煌时期,美国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也开始向专业化、规模化转型。有关中国的电影也少之又少,其中有任景丰导演拍摄的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由著名京剧老生表演艺术家谭鑫培在镜头前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几个片断,还有1913年,由张石川、郑正秋两人导演的中国第一部故事片《难夫难妻》这些都做为调剂在洗脑之余供士兵们赏玩。

放映更多的是陕西自己拍摄的无地老百姓和灾区贫民衣食无着的悲惨场景纪录片,每隔几分钟就会变换场景,并伴有文字出现,这个时候放映员会大声通过电喇叭高喊:“下来要放的是咱们固原县老百姓家里过的日子!”随着镜头的不停前进,这些昔日里纵横西北的回汉各族汉子,各个都默不作声,很多人开始了抽涕......

第二天继续放映的,是陕西在地震后大力救助灾区百姓的场景,偶尔的还会有战士在人群中高喊:“马孬,我看见你爹了!”诸如此类的话语......场下所有要被洗脑的战士一下子就相信了,这个白布上出现的人影都是真人真事。

陕军的教官们,与这些士兵挤在一起,一边绘声绘色的说着救灾时的场景,一边不时有心无心的说着陕军的待遇和好处......

马麒、马廷勷和马福祥看到这些,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知道即便是自己掌军了,除非把手下的这些兵全部杀光,否则想要再去祸害百姓,恐怕也没有一个愿意听命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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