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墨绘仙

《凡墨绘仙》

第79章朝野震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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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小子也是够狠的,直接把几个人带到了敌人老窝里头,这可不只是单单为了断司天监救援的心思,这是把他们想要大事化了的心思也给绝了。人都死了,这你还化了个毛啊?!

“杀?!”他不想在拖延,现在司天监的人都还没现身,摆明了是不满自家死了一位长老。

不过,这几年司天监也是有些跳脱,死一位也好!他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有机会,不介意让司天监明白自己的职责!

话不多言,没见着沈秋莲都已经砍上去了吗?一对三十,说不吃力那是假的,自己也得加把力了!

剑庭剑师七人,却能享天下盛名,能有弱手?而这位林先生呢,和王老对战都不落下风,比之沈剑师估计都要强上一线!

沈剑师剑出夺命,那威势,比之洛仟纭都要更盛三分,浮光掠影之间,已冲至为首那人跟前。剑式呈怒莲状,华光漫天,无风自舞。

“叮”让季尘意外的是,沈剑师长剑竟然被挡了下,虽然那人也是倒退数十步,可观其面色,除了凝重之外,好似并无多少伤势。

“剑庭剑莲,名不虚传!”

那人此刻,疯狂之后神色反倒是平静下来,如一汪死水,望向沈秋莲廖有几分钦佩。

“见识不差!不过...依旧要死!”沈剑师神色虽也有几分诧异,不过却不以为意,该死的,活不成!

“林浪!拖住其他人,我来解决他!”

刚提剑行至的林先生脚步一顿,面色一苦,扫了一眼,在场的还有三十几号人,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虽说他还年轻,也对自己颇为自信,可他并不自负啊!

不过,当他看了一眼面若寒霜的沈秋莲后,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个寒颤之后,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要不,你快点?”他可怜巴巴的小声说了一句。

哪知,沈秋莲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林先生立马收了目光,目不斜视的直直向那三十几号人冲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只见林先生周身青光浩荡,剑挑四方。看这样子,短时间内这三十几号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就连季尘都不得不夸上一句,只是,你之前苦了个脸,到底是不想对上这三十号人,还是因为名字被叫破了?林浪?不错的名字!

不止他们动了手,其他千余人也已动手,只是,被大夏几千人围住,难掀起风浪。可这厮杀声也足以撼动天地了,想遮掩下去那是不可能得了,反正青群镇早已是乱做了一团。

若不是季尘早有预料,派遣了一支百人军队来维持秩序,可能人祸犹比天灾更烈!

季尘在远处望着那边的战局,在大夏精兵的围剿下,那群真极精锐,哪怕阵型丝毫未乱,也仍不断有人倒下。

刀光总夹着血影,倒地者呻吟却无人问津,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血红色的腥味几乎弥漫了整个镇子,围绕着这兰香院,那堂皇的装饰添了血色,却不见罗裙来翻酒污。

惨烈!

季尘平静的看着,就像是在欣赏远处的美景。他身后洛仟纭眉头紧蹙,神色有些不忍。

“你何必为他们不忍,那府邸一家三十几口人也非牲畜。”

季尘回头看着她,没有安慰,他也知道,洛仟纭不需要他来安慰。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又是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藏在暗处的?”洛仟纭此刻看着季尘,心里却不知是何感受。相处许久,季尘在她眼中都是嬉笑少年,直到如今,他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一定乾坤,她才知道,那只是她眼中的他。

“说来话长,不过还要感激那位被灭门的富商。不论是最初让这群虫蚁漏出了破绽,还是之后让我得知他们的藏身之处,这位富商当居首功,只可惜,如此人才,却是无缘一见了。”

季尘言语中不无可惜,没错,其实在此一役中,这位富商功不可没。最开始便最为关键的发现了他们,而那些往来信件,具季尘推测,应当是知道了那位亭长有问题,所以自身不敢动弹,只能写信向京城告发。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哪里能想到,京城高官也有其爪牙,这一下便惹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这也使得那群虫蚁只能将其仓促灭门,为其之后暴露埋下了祸患。

不过这群人也实非等闲,从开始时一直牵着那三人的鼻子走,到后来估计也是知道了自己极有可能暴露,所性便推出了一部分人来引人耳目,弃车保帅,不能说不果决!

只可惜,他们时运不济,碰巧又遇见了季尘,今日局面,也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将前因后果与洛仟纭说了一番,看着她颇为精彩的面色,季尘暗自好笑。别说,这有天姿也不是样样都齐全,你看,剑道卓绝却也不善谋略。

“至于我怎么知道他们藏身何处和人数的...”季尘轻轻一笑,看着洛仟纭颇为神秘道。

“还记得那天我带你去得那家兰香院吗?”见洛仟纭面色沉了下去,季尘连忙接着说道。

“其实那天我就发现了不对,那名花魁能有敛神的实力,这明显有问题。但是我却并不是因此而断定这些的。

首先,那位做粮食生意的富商,为何会惹上杀身之祸?他又凭何能惹的那群人,不惜担着暴露的风险也要灭其满门?

只能说他肯定掌握了一些东西,知道了那群人的存在,那他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思来想去,一个天天盯着粮价的商人,能怎么发现这群训练有素,有着未知目的的高手?我想,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粮食!

而这些粮食,大概率都会从自己真极商人哪里购得。

这位商人在此盘居已久,自己家门口的青群镇能耗多少粮食,想来他是门清的。可作为对手的真极商人,突然间多了一大批粮食用度,作为粮食商人,想来他会是夜不能寐啊。

所以暗地里查证是少不了的!

因此,这群人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如此隐匿的行踪,会被一个商人发现,也算是造化弄人。

所以,他的祸患由此而来,只可惜,他只是位粮食商人,门路太低,消息未能传达出来。不然,也不会有这番劫难。

不过还好,他的死也引起了朝廷警觉,这才把这群人给揪了出来!

当然,这些只能是我自己的推测,因此,我也做了一些查证。

这群人销毁了所有信件,甚至应该对那名富商都做了严刑逼供。只是,天下间哪里来的不透风的墙,总有蛛丝马迹。

这几日的搜捕余孽,既是麻痹他们,也是在确定他们的存在。我从真极商人的账本中,终归还是找到了破绽。”

季尘看向洛仟纭,见她目光都有些呆滞,估计脑子已经有些浆糊了。

“仟纭姐,还听不听后面的了?”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洛仟纭,真怕这位立于剑道绝巅的妖孽,被自己给绕了进去。

好一会,洛仟纭才回神,看着面前这位算无遗策的少年,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丝胆寒。

剑利可屠百,以智乱众生!

带着几分复杂,她轻轻开口。“说吧。”

季尘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存在,那剩下的就是把他们揪出来了。我推测了一下,在这不算大的青群镇,能藏下一千来号人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那亭长的府邸,只是后来我调查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其他几处也是,都没能寻到踪迹。

于是,我便想到了这兰香院。我查了一下之前那富商的行迹,发现他以前可是兰香院的常客,自从发现这群人之后却再未去过兰香院。

为什么?他想隐藏自己,所以除了信件多了些,基本上生活轨迹并未改变。那为什么就此不再去兰香院了?只能说,太过畏惧!

至此,所有迷题都已搬至台面上来,剩下的,就是如何让他们一个不剩的,全都授首了。”

季尘将前因后果,皆与她讲了一遍,一环扣一环,让人头皮直发麻。

不过,就在他与洛仟纭闲聊时,那边战局也已分明起来。那千余真极精兵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堆满了青群镇还算利落的街道,猩红之物,为这小镇镀上一抹煞色。人间炼狱,大底如此。

而上空中,沈剑师战斗也已到了尾声,黑袍人那身黑袍,几乎化为布条,一时间,竟让季尘有了几分心心相惜之感。

他偷偷瞟了洛仟纭一眼,见她看的极为认真,心下一惊。这可不能让自家仟纭姐偷了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仟纭姐,你看,那只猫妖!”季尘总算找到了引开洛仟纭注意力的东西。

只见那晚回去路上遇见的那只黑色猫妖,此刻正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向这边走来。还撇了洛仟纭一眼,只是季尘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子不屑的味道呢?

“你是妖,哪怕如今证实了杀害富商非你所愿,但富商一家,死于你手乃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是现在逃离,我等不一定可以顾及到你,但若是你仍旧来此,必死无疑!”

季尘皱着眉头,看着这猫妖,他有心放它一命,只是,不知为何,它竟又潜了回来,取死之道!

不过,那猫妖却是朝他轻轻叫了一声,似是呜咽,又像是感激。只是幽眸间夹着的,还有无尽的仇恨与悔意!

季尘怔怔无言,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此去赴死,你要知晓!”

不过,他眼中映着的却只剩一道漆黑背影。谁言妖性毒,谁道人长情?他季尘看到的,又算什么?

“它这是何为?”

洛仟纭眸中颇为不解,在它出现的第一时间,她本欲直接出手的,只是被季尘拉住了而已。

“你可知它的出处?”

洛仟纭摇头,是妖就要除,哪里用管什么出处?!

“哪位富商,有一位千金,待字闺中。这只猫妖就是那小姐养的,本是只野猫,不过,听说这一养,就是十六年。你觉得,他们有没有发现黑猫的异处?”

洛仟纭面上带了少许异色。猫有灵性,黑猫通灵。猫的寿命最多不过寥寥十五载,自家猫,自家不知?

“它要复仇!为自家主人复仇!为它亲手杀死的主人复仇!”

此事季尘不欲多言,也不想多言,能做的,唯有不杀它而已。

“沈剑师,给你指个帮手!”他朝正在大杀四方的沈剑师喊了句,惹的全场都别过了头来。

就连沈秋莲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开口就要骂这个臭小子,她沈秋莲是何人?也是曾在江湖上惹过风雨的!对付一个藏头露尾之辈,还需要帮手?!

只是,当她看到黑猫时,却是神色一异,妖?!猫妖?!

只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不少,大概知道了季尘的意思,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反驳。

季尘这小子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有的时候像个少年,不,他就是个少年!

可有些时候,他又像一个少年老狐狸,老谋深算的让人胆寒。

还有时候,心狠的让人心惊,一声不响,就把人给弄死了,对自己也狠,直接用自个当诱饵,能不狠?!

黑猫步子不快,还是一般的优雅从容,只是那眼中的摄人幽光却似来自九幽。它抬头望了眼沈秋莲,便将头扭向了那黑袍人。

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就连厮杀声都好似小了些,唯有仇怨!

......

“喂!小子,想好怎么述职了没?”

季尘奇怪的看着这个马脸男子,述什么职,他还需要述职?

见季尘一脸茫然,马脸男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不知道?”

“我干嘛要知道?”

“你可真是...”他无奈叹了口气,这剑子当的,可真够舒坦。

“这次这么大的事,朝廷上下皆是震动不已,咱们这些人自然要去述职的。再者...”他看了眼季尘,也是骨子里冒凉气,一句不合直接把人往死里坑,这谁受得了?!

“再者个啥,你倒是说呀!”季尘有些不耐烦,他现在正烦着呢,哪里听得别人在自己耳边唠叨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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